没有之一。当然现在它也无比宝贵,是国家顶级宝藏。”陈舒站在一个玻璃箱前,注视着面前这柄华贵的宝剑,“这柄剑见证了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的诞生,见证了圣祖创下这辉煌璀璨的文明,随后我国的五千年历史与文明三都来源于它。”
“这柄也是复刻品吧。“张酸奶语气很肯定。
“当然了,正品力量太过强大,新闻中说的能开山断河并不是夸张。“陈舒说,“你应该也知道,那个时代的法器和后世法器旳铸造理念完全不同,那个时代的法器对使用者要求高,性能下限高,上限低,无论使用者是谁,威力都被限制在了一个较窄的区间里,而后来的法器基本是力量放大器,放大使用者的力量。”
“我们宗门以前就是。“
“是的。”
陈舒知道剑宗是将中古时期的法器理念坚持得最长久的宗门,一直到王庭独立后,剑宗才不得不改,因为再不改变传统就真的跟不上时代了。
直到现在,剑宗的灵剑也具备一定的中古法器特性一一灵剑往往自带一部分力量,并可代代传承,后人使用时可以在必要时刻将这些力量释放出来,以达到借助外力开挂的效果。
“它为什么叫尚方宝剑?”张酸奶又问。
“关于这个…”陈舒露出了笑容,“因为夏朝太久远,很多历史都遗失在了时间和战乱中,而道门修行者又不可以回溯圣祖有关的历史,想从侧面寻找,
也无从找起,所以我们迄今不知道原因,只能做猜测。“
“什么猜测?”
“玉京学府的石教授猜测,“尚方”可能是这柄剑的铸造者的名字,这符合当时的取名习惯。灵安学府的刘教授认为可能是代表上天之类的一个名词,我的父亲则认为更可能是地名。”陈舒笑眯眯的说。
“那你认为呢?“陈半夏偶尔也当一下弟弟的小迷妹,双眼放光的看着弟弟,
弟弟说的才是对的。
“我不知道。”陈舒继续笑。
“你猜,快猜快猜!”陈半夏催促道。
“我猜,可能是一个官署、政府机构的名字。”
“为什么?”
“乱猜嘛!”
“哦…“
“走走走…”
陈舒当先走在了前头,看下一样。
小姑娘一直老实的跟在他的后头,认真听讲。清清则和陈舒并肩走着,悄悄的打量着他的神情,陈半夏也迈着小碎步跟上了导游,剩下张酸奶稍微落后了一点点,便和众多蹭讲解的游客走到了一起,她回头一瞄,人数已经越来越多了,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听这个沙雕青菜从一楼讲到五楼,似乎每件文物他都有了解,她已经有一点点觉得他们的智慧并不在同一层面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
张酸奶表情酸溜溜的。
身边还有个几岁的小朋友在父母的怂恿下,脆声脆气的问道:“叔叔你怎么懂这么多呀?”
张酸奶就一阵无语一特么他给你买糖了吗?你这么配合?
“唉…
张酸奶无力叹气。
今天是被打击自信的一天。
眼见得时间越来越晚。
几人走出方体时,白市正是黄昏,天空的云霞被缓慢染成粉色,下面长条形的镜海倒映着天光,被打击得一身疲惫的张酸奶见此美景依然忍不住掏出手机,
连拍了好几十张一模一样的照片。
是了一这里不光可以参观文物,也是俯瞰镜海的绝佳位置。
尤其适合看黄昏。
太阳就在镜海对面的山后落下。
感谢方体,若非如此,人们想以这个角度俯瞰镜海和白市的黄昏,还得买票坐索道上美人山,现在只需要爬步梯到半山腰的方体平台就可以了。
陈半夏举手说道,声音甜软但元气满满:“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请客!“
“好啊!“
张酸奶当先响应。
随即才是陈舒。
姐妹俩都以沉默表示跟票。
五人缓慢下山。
陈教授的复古车里一直开着空调,因为桃子不能进博物馆,先前几人就把它放在了车里,陈舒先打开车门感受了下里边的温度,还是很适宜,于是对小姑娘说:
“潇潇是要坐清清烫屁股的摩托车,还是要跟我们一起坐凉快的空调车啊?”
小姑娘默默的往旁边跨了一步,站到了小车旁边,并悄悄瞄着姐姐。
清清丝毫不为所动。
桃子汪了一声,想跳出车窗,去坐小摩托的边箱,被陈舒一把接住,又扔回了车里。
“走吧!"
陈舒上了车。
一直回到宁清家里,停好车又步行出发,前往离宁清家不远的一家名为“外婆菜”的餐馆。
几人要了一个包厢。
陈半夏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两瓶酒,兴冲冲的对他们说:“你们点菜你们点菜!
我先把酒打开,这个酒的劲儿比之前喝的还要大点,咱们不醉不归!“xǐυmь.℃òm
“我不喝。”陈舒先把菜单给了张酸奶,“我等下还要开车回去。”
“我也不喝。”宁清说。
“不喝算了,我和酸奶喝。”
“就是就是。”
张酸奶一边回答,一边低头认真耿着,大部分菜她都不认识,但以她的性格,
菜单都递到手上了,不点两个菜是不可能再交回去的。
“点个炸笋虫,再点一个火龙果炒土豆丝。”张酸奶专门挑了两个奇葩菜。
“品味独特。”
陈舒收回菜单,再次翻开。
宁清坐在他左边,潇潇坐在他右边,两人都把头凑了过来。
“点几个特色菜吧,给你们室友尝尝。“陈舒说道。
“柠檬鬼鸡。”宁清说。
“老奶洋芋。”潇潇说。
”…”陈舒还真挑不出毛病,确实也都是特色菜,随即他沉吟片刻,在菜单上勾了菜包鱼、包浆豆腐、包烧鸡脚筋和汽锅鸡四道菜,便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陈半夏也刚好打开了两瓶酒。
有混杂着桂花的酒香溢出。
张酸奶吸了吸鼻子,好奇的问:“这个饭店允许自带酒水的吗?“
“是啊。”陈舒说。
”一般都允许。”陈半夏说,“按照相关法律法规,禁止自带酒水是违法的。“
“太没脾气了。”张酸奶有点失望,“我们剑州的饭店就总不许自带酒水,我每次去外面饭店吃饭,都要提前找個超市买一大瓶汽水或豆奶,用书包装起来,等他们上了菜,我再拿出来,这样吃饭之前还能有个娱乐节目。“
“……”陈舒无语。
“为什么要等上了菜才拿出来?”陈半夏好奇的问。
“我怕他们在我的饭菜里吐口水。”张酸奶说,“所以我每次都去不一样的餐馆吃。”
“专业!“陈半夏点赞,拿起酒瓶站起身来,率先给张酸奶倒酒,她知道张酸奶也是爱喝酒的,而除了张酸奶以外桌上的几个都不是她的同道中人,“今晚就我们两个喝,我们好好喝个够!“
“好!“
张酸奶砸吧了下嘴,吸吸鼻子,闻到了面前飘来的酒香,心里开始期待。
服务员陆续上菜。
张酸奶仔细一瞄,见这些服务员果然对他们自带酒水的行为毫无表示,不由在心里暗自叹气。
加上今下午智商被比下去的郁闷,她先端起酒杯,小尝了一口。
“啊~~”
长叹一口气。
灵酒的口感就是好,不苦不辣不涩,只有桂花香和酒香,喝起来还带点微甜,
一不注意很容易喝醉。
张酸奶很满意。
对面的陈半夏见状,笑眯眯的问:“好喝吧?”
”好喝!”
“上次的也好喝吧?”
“也好喝!”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对酒的审美!”
“好嘞!
“吃菜吃菜!你点的笋虫!”
“好嘞!
张酸奶伸出了筷子。
笋虫在无污染的时代里是竹林里常见的一种虫,靠吃竹笋长大,有甲壳,能飞,身体里全是肉。做成食物的笋虫光看外貌或许能吓到不少小女生,但她毕竟不是一般人,很爽利的便将之送进了嘴里。
油炸过后的笋虫外壳酥脆,里面的肉非常香,是常见的肉类无法提供的香味。
加上外面的椒盐粒,口感很好。
张酸奶不由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开始尝其它菜。
这一尝下来,发现每道菜都很不错,不见得有陈舒做的好吃,但至少比玉京和剑州的菜好吃许多。
张酸奶吃得停不下来。
而陈半夏就坐在她旁边,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口我一口,喝得不亦乐乎有吃有喝之下,今天的郁闷渐渐散去了。
等到张酸奶出门去洗手间时,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幸好是剑修,才能走得稳路,偏偏她还不要陪同,迷之要强。
陈半夏在后边咧嘴傻笑。
显然也有些醉了。
陈舒则拿起空酒瓶看了起来一依然是给中阶修行者准备的灵酒,只是听说比之前两次喝的劲儿更大一些,量大的话或许能醉倒六阶,而她们两个都只是五阶,这么一人一瓶下来…
陈舒又看了看身边的陈半夏,估计等下要把她打扛回家明天得问她要辛苦费才行。
陈舒一边吃一边盘算。
十几分钟后陈舒将汽锅里的鸡汤全部倒来喝了,疑惑的看向包厢门口:“怎么她还没有回来?"
宁清静静品尝柠檬鬼鸡。
小姑娘则专心吃火龙果炒土豆丝。
陈半夏摊在椅子上乐呵呵。
“!"
陈舒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转头问道:“你们今天过来之前,张酸奶打人了吗?“
小姑娘抬起头:“没有。”
陈舒又看向清清,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什么时候会打人啊?”
宁清看了他一眼,本来是不想回答的,一旦开口,世界预测线就会被扰乱,再次修正需要的时间末知,而在修正之前她都得靠自己来预测未来。但她沉默了几秒,还是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什么意思?”
宁清收回了一根手指。
"二?"
宁清再次收回一根手指。
陈舒沉默了。
“笃笃!“
包厢门被敲响了。
一个服务员直接开门,探出半个身子:“请问外面那位喝醉了的女士是不是你们包厢的啊?”
”…哪位?"
“就是长得高高的,很漂亮,身材很好……"
“她怎么了?打人了吗?“
“是的!那位女士刚刚打了一位女顾客和一位男顾客,打完还喊着说还再要打十个!"
“那就是她了……“陈舒表情复杂,“这次又是什么原因?现在怎么样了?”
“好像是因为她去上厕所,站在厕所门口,由于我们餐厅的厕所标志比较……
个性化和艺术化,她一时不知道哪个是男厕所哪个是女厕所,站在门口犹豫的时候,有位女顾客觉得她穿得太少,站在这里吸引到了她老公的目光,便出言嘲讽了两句,因此发生了口角,然后那位女顾客开始动手拉扯她,她就把那位女顾客和她前来劝架的老公一起打了一顿,还说要叫她在什么…剑宗的师侄们一起过来把他们的俱乐部给平了。“
”…该打。”
“现在我们把她劝好了,那两位也表示不追究了,她又要去上厕所了。”
“那你带她去上不就得了?”
“因为她认错了厕所,差点走进男厕所,幸好被我们拦下。“服务员面露难色,”但拦下来之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突然改口,非要说自己是个男的,就是要去上男厕所!上男厕所才是对的!是我们把她拦下来不对!现在她非要去上男厕所!我们都快拦不住了!“
“您去看看吧!”
陈舒默默起身,走了出去。
清清也放下筷子跟在他身后。
潇潇也下意识的站起身,想跟上去,但扭头看了看身边瘫傻的半夏姐姐,又坐了回来。
别看这餐馆的名字听起来像个小馆子,其实很大,生意也很好,出了包厢就是一片嘈杂,陈舒在走过去的路上看见了两位脸上流血、一瘸一拐的顾客,一男一女,再走出两步,便听见了张酸奶的嚷嚷。
“凭啥不让我去上厕所?
“我悠不住了!
“胡说!我就是男的!
“我男的不上男厕所,难道上女厕所?我才不干呢!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傻?”
陈舒沉默几秒,掏出了手机,开启录像模式,双手环抱胸前并将手机夹在这里,对准前方。
这才走了过去。
张酸奶也恰好瞄见了他们,她仿佛看见了救星,立马走过来,拉着宁清的衣袖,指着几个服务员说:“来来来!你们给他们说!我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非说我是女的!我明明不是!嗷?”
说完她还一副很肯定的样子,对一群服务员介绍道:“这是我室友和她没谈恋爱的男朋友,他们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错吧?”
那你觉得呢?”陈舒扯了扯嘴角。
“我觉得啥?”
“你是男是女?”
“我肯定是男的啊!”
”谁是你的室友?”
“你没谈恋爱的女朋友啊!”张酸奶一副这还用问的语气,这个傻逼。
“你和我女朋友是室友,那你怎么会是男的呢?”
”诶??对哦!”
张酸奶一下愣住了,陷入了自我怀疑。
陈舒在旁边默默看着她其余的服务员也都松了口气这时只见张酸奶眼睛一亮,本就因醉意而变得格外水亮的双眼绽放出光彩,格外夺目:“哦我晓得了!“
她放开了宁清的衣袖,转而抓住了陈舒的衣袖:“我记错了!你才是我的室友!”
陈舒:……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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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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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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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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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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