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眨眼间便又回来了。
“贝勒爷吉祥。”乌拉那拉氏刚刚端着的模样不见了,声音也带了几分女子的娇柔。脸上挂着一抹温和沉静的笑来?
李氏刚刚脸色还恶毒的有些狰狞,此时却是满脸驼红,一双眼睛像是长了钩子一般的落在四爷身上。
那头宋氏也虚弱的靠在了她旁边的丫头身上,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不知是不是有意,伸到胳膊上的伤口也露了出来。
温酒:“……”
【主人,快快快,别人都出招了,你也得拿出点本事!】
温酒:“……”她有啥本事?现场给大伙炒个菜吗?还是说,还是让她现在跳一个延年益寿抽筋舞?
【……】
【主人,要不然你就笑一笑?你颜值比她们都高!】
若是平时让他笑一笑,倒也没什么,现在确实气儿有些不顺,自个辛辛苦苦准备的吃食。被那一群女人的蹄子给践踏了,实在是太糟心了。
四爷瞧见这么多人,下意识的拧了拧眉头。
又见温酒在捡东西,他几乎没有思索一般便走了过来,扯了她一把:“什么呀?甭捡……”
话说完一半四爷脸色,猛然一僵:“这是……”
“谁?谁干的?”四爷的脸色瞬间黑了。
这是他辛辛苦苦存了好久的吃食,从前吃东西,不是三哥抢他的,就是老九老十抢他的。后来好不容易三哥回了京,还来了十三和大哥。
有这么些人,他就没好生的吃东西。
他还又不想麻烦小丫头整日的围着灶台转,便是将剩下的存起来,想着什么时候想吃,就拿出来。
好不容易存了满满一箱子,四爷十分满足,都准备好让苏培盛寝房里头。他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拿出来吃。
谁知,现下竟被人撒了满地都是!
四爷心疼的捡起了一包一个油纸包,将上面的土拍了拍,还有一个脚印印在上头。擦也擦不掉。
他顿时,火冒三丈:“谁干的!现在抓紧给爷站出来!”
虽然生气但到底也没舍得把油纸包丢下?反而蹲身下去跟温酒一块儿捡起来。
温酒瞧见四爷捡,当下舒心了些。即刻憋着嘴委屈的告状:“爷,是侧福晋,我都同她说了,这是爷的东西。她非不信,非要打开来看。还有宋格格,她把爷的箱子底儿朝天的倒了出来。”Χiυmъ.cοΜ
这话一出,四爷凉凉的视线顿时转了过去。
宋氏吓了一跳,立即跪下:“贝勒爷,……妾身…妾身不知道。”
李氏也脸色煞白,即刻蹲身福礼:“贝勒爷,您听妾身解释,妾身不过是在找凶器……”
四爷眯着眼睛:“爷就说睡个觉怎么睡不安生!一大早的你们在这闹什么?”
四爷其实早早的听到吵架的声音了,想着是小丫头,又不知在折腾什么,便由着她。
没想到竟是一群人在院子里头欺负她的小丫头……
不是欺负还能是什么?你看旁人一个个头上戴的,身上穿的皆是华丽,非常妆容精致。
身后都跟着好些个奴才,耀武扬威的。
小丫头一身黑色,连个花纹都没有,身后也是空落落的,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捡吃食……
“贝勒爷,当真不是妾身来吵您休息。实在是温酒太过目无王法,竟然甩鞭子伤了宋格格,妾身想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才来劝解几句……”李氏察觉四爷的脸色不对,即刻解释道。
四爷听了下意识地向宋氏瞧去:“你怎么惹她了?”
小丫头甩了鞭子?
小丫头平日心性最是好的,身边所有人,即便是他那个令人十分厌烦的大哥,都曾夸奖过小丫头。
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甩别人鞭子呢?
温酒本已经做好被四爷盘问的准备了,忽然听四爷这问般说,她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
四爷咋不按常理出牌呢?
“我……她……贝勒爷……”宋氏两行清泪顿时掉了下来,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心了。
明明是她被甩了鞭子,怎的贝勒爷还偏帮温酒呢?
当下梗着脖子道:“贝勒爷,我可没有惹到温酒,反而是温酒强硬的去我那儿抢人,还把我给伤了。”
说着她撩开了袖子,让四爷看伤痕。
四爷皱眉瞧了一眼,而后又回头看温酒,见闻酒低着头不说话,当下便回过头来看宋氏:“你这应该是鞭痕,可找到凶器了?”
宋氏一愣:“……未曾。”
四爷紧接着便道:“没找到,干什么说是她打的?证据呢?”
温酒:“???”
【这话怎么莫名有几分熟悉……】
宋氏愣在了原地:“贝勒爷,可他确实是打了妾身,妾身这还有伤口呢……”
乌拉那拉氏暗自瞧了一眼宋氏,暗骂了一句蠢货,紧立即笑着福了福身:“贝勒爷,是两个妹妹玩笑不小心伤了。本没多大的事,没想到李妹妹她发了火,带着宋妹妹早上门来了。
不过,妾身已经罚过她们了,想来妹妹们都知道错了,贝勒爷也莫要生气了吧。”
四爷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他大概也理顺了,就是说,酒儿和宋氏打架了,然后宋氏被打伤了。
李氏就替宋氏出头,来找酒儿的麻烦。
福晋又替她们说话,这三人是一条心啊!
怎的?是欺负他家的小丫头没有靠山不成?
四爷眉头皱的厉害,忽而看向温酒问:“受委屈了?”
温酒忽然听四爷这般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应该也不算受委屈吧?
宋氏被自己打了回去。
李氏来自己这折腾一通,反而得不偿失,被气的脸儿都青了。
自己……应该也不算受什么委屈?若说是委屈,是她的身边的几个受了委屈。
“贝勒爷,您怎可听这贱人一面之词?”李氏瞧见四爷的眼神几乎没有从温酒身上离开过,顿时心里头不舒坦:“她有什么可委屈的?她一个小小的卑贱侍妾,先是打了宋格格,再是当着妾身的面,打了冬蝉,还仗着有您的玉佩为所欲为!受委屈的是我们才是……”
四爷听了这话剑眉紧拧,良久之后才到了一句:“卑贱侍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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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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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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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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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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