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子里头四爷这么一句,苏陪盛当下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道:“主...主子,奴才在,府医带到了。”琇書蛧
“还不滚进来!”
苏陪盛和柳府医都吓傻了,
“主子...这...这...”
“磨叽什么?抓紧滚进来!”
二人对视一眼,视死如归的硬着头皮进了屋子里头。
推开门后,到底没那个胆子往床榻上看,皆是低头看地面。
四爷这头见两个人一副鹌鹑的样子,眉头皱的都拧出好几个结儿了:“你俩在干什么?地上有人病了不成?还不快过来给她看看,这伤口又裂开了。”
柳府医听了这话,额上的汗就落了下来,眉头皱的愈发的紧,贝勒爷他...做这样事儿,伤口怎么能不裂开呢?作为医者,他实在是看不得这些,胡子都在哆嗦了。
要他说呀,做个宠妾也是不容易,身上还带着伤呢,也要伺候主子。
好在他们贝勒爷是个仁善的,提前就把自己给叫过来了。
“爷看你们脑袋是不想要了。”四爷叫了几遍了,两个奴才磨磨唧唧的,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这话一出,二人再不敢拖拉,即刻上前去。
到了跟前一看,又愣住了。
只见四爷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而温姑娘也是规整坦荡的趴在床上,只是白色中医衣后背上透出了几丝血迹。
柳府医吓了一跳,这会儿也知道是他自己误解了,即刻上前去给温酒把脉,好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的道:“还好姑娘身子强健,这依旧是皮外伤。”
接着将他的药箱打了开来,拿出了一瓶药,双手呈给了四爷。
姑娘家的身子他自然是看不得的,屋子里面也没有一个上药的丫鬟,昨儿个开始就是贝勒爷在帮温姑娘上药。
见贝勒爷接了过去,柳府医即刻将纱布,还有清理伤口用的药酒一块呈上去。
“主子您晓得的,还是用这药酒清理姑娘的伤口,再涂一层药就成了。”
紧接着又道:“姑娘今日可是活动身子多了些?”
一听这个,温酒即刻委屈的撇起嘴来:“今儿个活动的多了呢,我今天在马车底下走了有两个时辰,累的腿都酸了。还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要不是边上有个小太监扶着我,说不定就要狠狠的摔地上。”说着眼神带着控诉似的去瞧四爷。
四爷也不知怎的,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心虚,避开了温酒的眼神,轻轻地咳了一声。
柳府医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姑娘万万不可太过劳累,怎的还会下马车呢?这伤口尽量不要走动的。”
说着说着,便觉气氛很是不对,见苏培盛一个劲儿的跟他使眼色,柳府医有些迷糊。
当下瞧了一眼四爷,又瞧了一眼温酒,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接着便拿出一个小瓶子道:“此药能够帮助姑娘的伤口愈合,姑娘每日餐后服上一粒便可。
切记切记,伤口万万不能碰水,也不能被也不能轻易的刮碰,更不要剧烈的活动。”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四爷,又补了一句:“约莫不出半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爷晓得了。”四爷赶在温酒之前回了这么一句,接着又问:“会不会留疤?”
温酒听了这话,当下撇了撇嘴。留个鬼的疤呀?她吃了生肌丸,如果留疤,那这系统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对面柳府医有点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奴才定会尽力而为。”
四爷听了他这话心里就有了底,又瞧了一眼温酒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终是没有继续再问,只是道:“你们下去吧。”
想了想以后,温酒知道后背留下疤痕,四爷提前开始头疼了。
记得不错的话,后宅女子身上留了一道疤痕就好像要了命似的,还记得幼年时皇阿玛宠幸过一个官女子,那女子后来因为从轿撵上摔了下来,不小心划破了手臂,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痕,后来竟吞金自尽了。
还有自家福晋,记得之前额头上长了一颗痘,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那种,愣是躲在房间里面生生哭了一个月不见人。
照着温酒这脾气,若是闹起来,岂不是将天都给掀翻了?
温酒瞧着四爷紧紧皱起眉头的样子,心下也有些不爽,他是担心自己身上有疤,污了他的眼睛了?
呵呵,男人!
四爷瞧,温酒似乎有些不大开心的样子,便安抚似的捏捏她的手:
“你放心吧,爷一定会治好你,不会留疤。”
温酒眨了眨眼睛,忽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爷,以后我身上留疤了,变丑了,你该不会不要我了吧?”
四爷紧紧的拧起眉头:“你放心,不会留疤,留疤了也不会变丑。”
温酒:“……”果然!男人!
四爷这会儿忽然有些担忧和她继续这一话题,即刻掀开温酒后背的衣裳,将那伤口露了出来。
刚刚四爷已经简单的帮温酒做过一些清理了。
隔了一天多伤口好不容易有些要结痂了,这样一碰都被碰掉了。
帮温酒涂药的时候,四爷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平时在爷跟前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连爷都敢糊弄,还是小小侍女的时候,就摆起你的官威来了,府上没几个不怕你的,怎的到了人家跟前就是一副病猫模样呢?”
温酒听了这话,回头看四爷,顿时被他吓了一跳,他的脸此时贴的太近了些,仿佛呼吸都撒到自己脸上来了。
即刻转过了头,她轻轻咳了一声,又道:“我这不是没有底气吗,人家是个格格,我是个侍妾,真碰上了,我这身份上也不如人家呀,万一,酒儿是说万一,就真的被三爷处置了,爷也不给我出头,那我怎么办呀?”
四爷眯着眼睛瞧了温酒好一会儿,方才道:“你的意思是,爷给你的位份低了,该让你也做个格格?”
【主人,你可别瞎说啊,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过,谁自己给自己要位份的呢,别一会儿又把帝王星惹毛了】
温酒压根儿不搭理小锦,她既然做了妃嫔这职业,不想升官儿那不是傻子吗?
当下只是惊喜的看着四爷:“真的呀?爷要给我升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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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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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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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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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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