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脑袋里面千万个画面飞奔而过,表情也是相当的精彩。
他实在想不到,爷还有这样的时候啊。
要知道,四爷平日里最是重规矩,就连房事,也是掐着时间,绝对不超过三刻钟。
真没看出来,这温酒还有这个本事呢?
看来啊,以后这后院是要变天了?
苏培盛暗自琢磨,这位温酒姑娘是个歹毒心肠。
手上的人命官司数都数不清,若非是德妃娘娘送来的人,她死的可不止一次了。
苏培盛从前看不惯,但因为是同僚,又是同年被分到主子身边的,身份平齐,便是井水不犯河水,懒得管她的糟心事儿。
如今看来,倒是可以寻个机会缓和下关系。
有苏培盛想法的何止是一人呢?能在四爷跟前伺候的,都是人精。
于是,当温酒处理好四爷的尸体,额,不,四爷的身体后,心虚的从屋子里头走出来,迎接她的便是一张又一张善意微笑的脸。
被一堆热情微笑笼罩,社恐且极度心虚的某人强制镇定的扯了扯嘴角。
“那个,你们好?”
周围众人皆是惊讶不已,本来做好了热脸贴冷屁股了,这位温酒姑娘平日里头自命不凡,什么时候竟然也将他们这些这看在眼里过?这样的笑,更是难得一见。
温酒察觉这诡异的气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眼睛四下瞧,寻找最佳逃跑路线。
“姑娘,您看这个贱蹄子该如何处置?”山楂忽然到了近前,她身后还有一个小丫鬟,被太监压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姐姐,书晴没有偷您的玉,真的没有。”小丫头含泪求饶。
温酒听到熟悉的名字,愣了下:“你是…书晴?”
记忆中,未来的太后娘娘?
细细看去,她一身淡粉色宫装,鼻尖一颗朱砂痣,泪眼盈盈的模样,很是惹人怜惜。
“姐姐,求求你饶了书晴吧,姐姐…”书晴猛的磕头。
山楂眼睛一眯,一张小团脸上,满是凌厉:“姐姐的玉不见了,只有你在跟前伺候过,不是你还能有谁?难不成姐姐会冤枉了你?”
又瞧了一眼旁边的太监:“愣着做什么?快将这糟心的东西带下去,咱们府上可不能留这样眼皮子浅的人,拔了舌头发卖掉。”
话说完,邀功似的跟温酒使了个眼色。
温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
有的人不忍心地别过脸去,有的人感怒不敢言的样子,也有的人谄媚讨好的看着自己。
结合自己的记忆,温酒猜了了七七八八。
这一出,是原主自导自演的,是因书晴的容貌对原主产生了威胁,想要除掉?xǐυmь.℃òm
正常情况,自己会被四爷掐死,而书晴会被四爷宠幸,开启后宫争宠之路。
只是现在,四爷被自己敲晕了。
书晴失去了侍寝机会,反而落到了自己手里。
简单分析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书晴被得罪透了,未来的她是太后,防止她伺机报复,现在除掉应该是最好的。
“山楂,你放了她,我的玉佩找到了。”
推人入地狱的事,她不愿意做。
心好累,怎么莫名其妙到了古代,还要做鸭梨山大的事情啊。
她能爬下死一死吗?
山楂微微拧眉,询问似的看了温酒一眼。
见温酒点了头,她这才说:“好了,如此就放开她吧。”
书晴本以为必死无疑,此刻就这样被放了,她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温酒这个人,大家都知道,落到她的手里,想要活命微乎其微。
未曾想,她真的放过了自己。
“谢过姐姐,谢过姐姐。”
温酒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对你没有恶意。”
我只想安静的吃炸鸡,还请未来太后不要记恨她才好。
书晴愣住了,女人都是敏感的,她察觉到了来自于温酒的善意。
可是为什么?
看了一眼那漂亮的令人害怕的脸,书晴拧起眉头,被小丫头扶着往回走的时候都没回过神来。
身边众人也懵,像看什么稀罕物件似的看着温酒。
她这是吃错药了?
竟然真的放过了书晴?
要知道,温酒看书晴不顺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温酒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起被她塞进被子里头昏睡的四爷,就更不自在。
......压力好大,好想死一死。
“姑娘,奴才让人送您去好好歇歇?”苏培盛将刚刚的事情看在眼里,笑呵呵地说。
“不用麻烦了。”温酒一本正经:“爷累了,说要好好的睡一觉。”
苏培盛看了看屋子里头,又看了看温酒,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姑娘,您乃是女中豪杰。”
话说,从前都是爷吩咐女眷好生歇息的,如今,歇息的人竟然是爷。
这女人,不简单。
苏培盛才不觉得是四爷身子有问题,他们贝勒爷身高八尺,骑马射箭样样皆是人中翘楚,如今累成这样,绝对是这女子的能耐啊。
苏培盛暗自纳闷,一起同僚了十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此女有过人之处呢?
温酒看了两眼笑的开了花儿似的苏培盛。
这人她熟,闲来无事,她也时长看各样小说,清穿的也看过几本,这位苏培盛,出镜率极高,还能活到死。
“我能不能和你说两句真心话?”温酒言语分外真诚。
苏培盛正愁没有亲近的机会呢,忙不迭的凑过来:“您说。”
“爷刚刚说,让你找一个最最安静的地方给我住。”温酒一脸严肃的补了一句:“离这里越远越好。”
苏培盛不解:“这是何故?爷偏爱姑娘几分,怎会让您住的这般远?”
温酒一噎:“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公公这般聪明,想来一定会明白的。”
苏培盛皱眉思索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我晓得啦!爷这是怕后院的众人因嫉妒伤害姑娘?”
温酒楞了下,又眨巴两下眼睛:“对,就是这样,公公可真聪明。”
苏培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姑娘过奖了,奴才这是小聪明,怎么能比的上姑娘?”
温酒亲切的苏培盛肩膀:“见外了,你虚长我几岁,我叫你声哥哥,你喊我句妹妹,以后,咱们兄妹要相互照拂。”
苏培盛吓一跳,猛地摇头:“不敢不敢,你我身份不同,怎可...”
温酒:“不许推辞!你可是看不起我这个妹妹?”
苏培盛:“自然不是,只是你我...”
温酒:“不是就好,就这么说定了。”
苏培盛有些忐忑的喊了声“妹妹”心中甚是欢喜,难得啊,贝勒爷喜欢的人竟然没一丁点架子,也不嫌弃他。
温酒做市场多年,拉关系也成了本能,此时说起话来,很是亲近:“哥哥,妹妹叮嘱你一句,今日我同四爷的房中事,万不能让人知晓...”
“我懂,”苏培盛忙不迭的点头:“妹妹且放心吧。”说着拍了拍胸脯。
话还没说完的温酒:“......”
有点好奇他懂了什么,自己还没想明白呢。
新上认的兄妹两个讨论了许久,最后温酒定了一个府上最西北角的清凉阁。
这地方好,去一趟要横跨大半个府,与府外只有两墙之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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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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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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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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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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