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爷并不不适。”
太医这才回过头对着四爷回话:“四贝勒,十爷目前身体康健,并无不妥。”
又问:“四贝勒您如今身上可有不适?”
“无事,”四爷摇头,只道:“再叫两个太医一同过来守着老九,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他医治好。”
“是。”众人答应。
“报!”忽而见不言进了屋子里头来,皱眉道:“主子,狱中的刘瑜突发高热,已经叫太医过去瞧,如今他咬紧牙关连药也不喝连药,怕是心存的死志,撑不了多久了。”
四爷脸色陡然一冷:“去告诉他,他死那一日,爷必定将黑风众的人头悬于晋阳城上,好让他黄泉路上不寂寞。”
顿了顿又道:“把黑风带到他跟前去,只要他,不喝药就打断一根腿。”
四爷声音渐冷,周身空气顿时下降了好几度。
不言面色凝重地抱拳应了一声:“是。”紧接着又道:“还有一事,主子,城外庙里头如今已经住满了病患,再放不下人。城里病人源源不断的被排查出来,属下现在也没了章程,还请您早日定夺。”
四爷剑眉紧拧:“爷记得城内总共设有八个善堂。先腾出来两个给难民住。”
似乎想起了什么,四爷即刻嘱咐:“记得,一定要派人加强各个善堂的把守,尤其是城外庙里。
还有,各个米粮店外也多派些人盯着,万不可让灾民暴动。”
不言即刻抱拳:“是。”
他这头还没出,便见不语匆匆忙忙的进了来:“主子,不好了!城中最大的那家米粮店被抢了。”
“什么?”四爷面色凝重的看过来。
不语又道:“如今人心惶惶,大家都想要囤米粮。店老板心中也有怕不够,干脆将自家的店给关了。大伙儿买不到粮食,一时之间急红了眼,便将粮店给打砸了,抢劫一空……”
四爷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即刻回头叮嘱:“十弟,九弟这里只有交给你照顾了,你切记保护好你自己的身子。“
十爷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见四爷转头就想走,他即刻将他喊住:“四哥!如今外头这般情形你竟然还要出去吗?你真当你自己是铁打的?”
四爷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爷不会有事,你且在这里好生等着。”而后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十爷看着他四哥的背影,眉头皱的厉害。远远的,还能听见城中的护卫跟四哥禀报说,护卫如今也有大半倒下,镇压灾民兵力不足的事情。
他颇为烦躁的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又看了一眼倒在床上不醒一世的九哥,属实是有几分无力。
他有些不明白,明明出来赈灾之前所有人都说这是一个大肥缺,他们兄弟几人还争抢出门来着。
怎么到了晋阳,便发觉这座城变得棘手起来。本以为官匪勾结,已经是最难过的一关了。
如今更内忧外患,他们几人能不能安全回京还是一个大问题了!
可千万不要再出事了。
温酒这头,终究没有等来四爷。
她派出去的护卫晚些时候回来,气还没喘匀,就即刻对着她抱拳回话:“姑娘,主子如今并不在衙门里头,听说九爷也病了,主子忙着。我问了旁边当差的哥哥们,只说是主子去善堂了。”
他大喘了一口气,又道:“姑娘,您若是身子不适,要不奴才去帮您寻个太医过来吧?城内的善堂多,奴才一家一家的去寻不知寻到什么时候,怕耽搁了您的病情。”
温酒瞧了一眼天色道:“你去忙吧,我现在没事了。”
那护卫有些担忧的看了温酒一眼:“姑娘真的没事?”
温酒点头:“嗯,没事了,你先下去忙吧。”
那护卫听了这话,微不可查的拧起了眉头来,紧接着抱了抱拳,便又转头出门去了。
心说这位姑娘还真是不知轻重,如今这个时候,主子忙得要命,做什么调兵遣将的瞎折腾?
温酒如今哪里还有心情去顾及那护卫是个什么想法,她将人支走后,即刻把小锦叫出来:“快查一查,四爷的身体有没有问题?”wWW.ΧìǔΜЬ.CǒΜ
小锦检查过之后,摇头:“四爷的身体没大碍。
温酒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略微放心了一些,想起那护卫的话,顿时又皱起眉头来:“把九爷和十爷的身体也排查一下。”
小锦眨了眨眼:“那就又要再扣两天生命值了……”
温酒点头:“查查吧。”
不多时,小锦便皱起眉头来:“十爷身子倒是无碍,九爷如今已经染了疫情了!!”
“九爷如今是在衙门吧?”
小锦点了点头:“正是呢。”
“我们去衙门吧。”温酒伸手便将架子搭着的黑色大氅披在身上,颇为担忧的床上的大勺盖了盖被子。
出门叮嘱安禄海好生照顾她,便神色匆匆的往衙门去。
衙门门口,温酒却被拦在了外头。
“姑娘,并非是我等不通融,可这衙门重地,不是女眷应该来的地方。”守门的两个侍卫并不认识温酒,但瞧着他的穿衣谈吐,便知此人身份必定不俗,到底没有恶语相向,只是好言劝上几句。
边上另一个护卫也附和:“对,姑娘还是早些回去过。如今不太平,城中多有暴民,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也不安全。”
温酒略微皱了皱眉头,正绞尽脑汁的想法子让他们放自己进去。
却忽而见一辆马车在衙门门口停下,温酒侧头去瞧,便见柳府医自车上下了来。
“柳府医!”
柳府医见到温酒,便也即刻加快了两步过来行礼:“姑娘,您怎的过来了?”
温酒只道:“是贝勒爷叫我过来的。”紧接着她便问道:“府医是从何处回来的。”
柳府医叹息了一声才道:“是刚从地牢那边过来,之前的府尹大人身上有些不大舒坦,主子派我过去瞧一瞧。”
温酒点头:“有些话,要不咱们进去说吧?守门的护卫不认识我,将我拦在外头了。”
府医即刻对着两个护卫道:“这是四爷府上的人,二位且放行吧。”
两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也听过四爷带了一宠妾过来,便将面前的刀剑给收了。
“姑娘此来何事,主子可有吩咐?”进了院子,柳府医又叮嘱:“外头实在是太过混乱,恐伤了姑娘的身子,要不姑娘还是先和老夫一道走?”
温酒看了一眼一脸正气的柳府医,霍尔下定了决心,将两张方子一并拿给他:“府医,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两张方子,是四爷托我带过来的。费了好些力气才找来。四爷说,或许能够治疗疫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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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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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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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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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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