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赏赐了他,又问:“老十四怎么想到的?”
那人忙道:“奴才听福宁说,是一个奴才想的。是谁奴才就没敢问。”
德妃点头,摆手叫他走了。
锦绣问:“是不是要派人去问一声?”
“这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问的。”德妃不在意。
“不管是谁,能伺候好十四就行。奴才也是人,谁还没点小主意了。”德妃道。
“是,娘娘您心胸宽广,是奴才比不得的。”锦绣道。
“今儿个老十四特特的将那丫头带来,是给我看吧。”德妃笑了笑。
阿哥们出门,带宫女的少,特地带来,不就是叫她看一眼?
“别的不说,老十四这几个月,真真是长进了。以前只会犯浑,如今做事,有头尾多了。”
“是呢,咱们十四爷长大了。眼瞅着就要出宫的人。总是不同的。”给德妃铺好床铺的齐嬷嬷也笑道。
“来,这一壶我喝不完,你们也喝点。”德妃笑着招呼。
两个人谢过之后,也倒上了。
“阿哥们大了,总是要有几个人伺候的。怕的是他们沉溺美色误了正事儿。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做什么,那就无所谓了。老十四还年轻,喜欢个丫头不算什么。”德妃道。
虽说她也不乐意叫十四爷喜欢个宫女,可她更不会做那打鸳鸯的棒子。
“奴才瞧着,那叫曲迆的,倒也是个好的。瞧着目光清正,不卑不亢。岁数还小呢,这么点岁数,有这个沉稳劲儿就不错了。”齐嬷嬷喝了几口笑着道。
“奴才也特特的查问过了,这丫头是康熙三十七年进的内务府。今年第六年了。内务府里,朱嬷嬷那人性子最厉害。最是个不好惹的。那丫头在她手底下被调教过,都没挨过打。可见本性是好的。也勤快。”
锦绣惊讶:“竟不曾挨打?”
“是呢,我特地都查问过的,这丫头聪明懂事还低调。不出头,不掐尖儿,自己的活儿都做的很好。”齐嬷嬷笑道。
“那倒是难得。”德妃笑道。
她做宫女时候还挨打呢。
“也就是吉嬷嬷跟这丫头不对付些,不过吉嬷嬷那人,主子也知道的。她就是那样。”齐嬷嬷是瞧不上吉嬷嬷的。
脑子不大好。
“既然你们说她好,就这样吧。反正还小。什么时候愿意收进后院,看十四吧。”德妃道。
在德妃等人眼里,曲迆肯定是知道自己要进后院的。
只不过因为年纪小还没收。
可曲迆自己,真是还没想,当然了,只要不傻,时间长了,肯定也会察觉。
可德妃她们以为十四爷早就钟意她了,可事实上,十四爷秋天大病一场,梦回年少,才看到曲迆这个人。
所以也不过几个月的事。
其实,十四爷自己也想过,从上辈子记忆的角落里,就找不到曲迆这个人。
后来,使劲对,好像有个丫头跟她长得一样的。但是不叫曲迆。
曲迆这名字,是曲迆自己起的。
毕竟,曲家就哥哥有名字,以前的名字也弃之不用了。俩丫头名字就是……曲大丫,曲二丫……
进宫后,曲迆给自己起名一个迆。心想这也是随便用一下,内务府肯定会给改名的。
她当时只是想着,自己这命啊,真是曲折。正好还姓曲,那就曲迆好了。
曲折绵延嘛。
结果,刚进来第一次被内务府大管事训话的时候,问起来叫什么。她说叫曲迆。xiumb.com
那大管事就笑了笑说好名字,就不用改了。
曲迆就暂时留下了名字,为什么说是暂时呢。
因为以后要是分给主子了,主子也会给改的。
结果,她分给十四爷之后,登记的册子上写的就是曲迆。
结果那时候的十四爷一看这名字可以,就索性也没叫改。
阴差阳错,就这么保留了下来。
宫里以自己本名伺候的也不少,只要你名字叫主子听着舒服,就可以留下来的。
尤其是太监们,一半都是本名。
所以,上辈子的曲迆只是个本土姑娘,进宫问叫啥,只能说曲大丫了。
哦,不,就是大丫。上辈子,她们母子四人被赶出家门,可没改姓。
所以,名字改了几次,十四爷当然记不住了。
他从生出来就被伺候,到死,伺候过的宫女不计其数,不是近身的话,怎么记得住?
而上辈子的曲迆,虽然也分给十四爷,可毕竟不出彩也只是个小丫头,连出宫都没跟出去。
十四爷能从记忆角落里刨出来,那也不是因为对她记忆深刻,而是对着如今的曲迆,强行扒出来的。
该睡觉的时候,柳叶不能伺候了。
她忽然来了月事,月事期间倒也不是说就不能守夜了。
只是怕万一有点什么,就不好了。
临时一换,就换了曲迆来伺候。
曲迆无所谓,她睡眠挺好,是自己屋里也行,小屋里也可以,十四爷这边外间炕上也可以。
痛快应了。
外头风又大了起来,曲迆和柳青做睡前准备。
都弄好之后,十四爷还在外间看书。
曲迆也不好这时候抱铺盖来。
还是十四爷看她:“还不赶紧把你被褥抱来,一会就不必出去了。”
曲迆这才应了,去抱来了被褥。
十四爷看她小小的一个,抱着这一堆东西,人都埋了。笑了一下。
曲迆是不敢问您笑什么,不过也猜到了。
哎,自己这个个头哦,真是没法。
弄得差不多了,十四爷丢下书:“你家有个哥哥?”
曲迆点头应道:“回主子爷,奴才有哥哥和妹妹。”
“你阿玛是做什么的?”十四爷问。
“回主子爷,奴才……家中特殊,与阿玛家里是断了来往的。”
“哦?这是为什么?”十四爷好奇。
“回主子爷,是因几年前……”她犹豫着不知怎么说。
“为难啊?”十四爷看过去。
“不是,只是不知如何说。前些年,祖母说我额娘不孝……其实自小她们关系就不太好。怎么说呢……我额娘被休妻了。她被休妻的时候,我阿玛的新太太已经有了几个月身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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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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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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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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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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