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满脸喜气洋洋的进了屋子里头:“山楂,贝勒爷叫姑娘过去伺候呢,快叫人叫起来。”
“可是真的?”山楂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赶快收拾收拾。”
“哎,”山楂应了一声,即刻跑到了内室,小心的到温酒旁边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姑娘,姑娘起了吧。”
温酒久违的一个好觉,就连空间也没进去,一心一意的睡下。
她觉得有些疲乏,以前每天要加班,也没有个空闲时间,好不容易来了古代,一番辛苦换来了几十天的养老生活,她要一次性睡个天昏地暗。
任由山楂怎么叫,愣是没醒。
山楂跟宋嬷嬷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便直接将温酒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梳妆台上,开始帮她装扮。
姐姐的容色偏浓厚些。
眉毛浓淡相宜,大大的眼睛亮而有神,长长的睫毛卷翘浓密。
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加了些口脂,提气色,脸上轻轻涂了一层珍珠膏,便也就作罢。
那些个胭脂水粉,还不如姐姐本身的肤色好看。
这妆化的简单,余下的便是发髻。
姐姐头发浓密修长,束发的红绳子扯下来,满头青丝瞬间扑散开来。
因为头发太长,又多又滑,盘起来有些费力气。
之前都是姐姐自己也扶着些,山楂才好盘。
如今她还睡着,山楂便是直接叫了宋嬷嬷过来帮忙。
梳的是简单的一字头,在首饰盒里面挑挑拣拣,山楂便将四爷赏赐的那一套碧玉首饰用上了。
又让宋嬷嬷将那一身烟青色的衣裳取了出来,给温酒换上。
这一身极为素净,在这满是灰白的冬日里,顿时让人眼前一亮,会有几分沁人心脾之感。
身旁宋嬷嬷都忍不住赞叹一句:“山楂姑娘好巧的手。”
山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和姑娘结缘,说来也是因为装扮。
那时候,移种小丫头里,数我头发梳的好,姑娘的头发浓密,每日梳起来费劲的很,总是帮她梳,慢慢的就熟识了。”
宋嬷嬷笑着点头:“原是这般。”
“嬷嬷觉得姑娘这一身会不会过于素雅了些?”山楂帮温酒整理了一下发簪,问了一句。
宋嬷嬷回:“怎么会呢?姑娘的容色艳丽,如今这般穿着,倒是衬出另外一番美态来,反而更美。”
这般折腾妥当,温酒竟还没醒。
山楂叫了几次无果,等的颇为心焦,没法子了,出门团了个雪团,直接放在她手上。
果不其然,某人瞬间惊醒,也不看手上的雪,只是一脸控诉的看着山楂:“你这丫头坏死了!”
山楂即刻帮她收拾了,好生的伺候她洗手,哄着说:“是山楂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是姑娘,主子传您过去,再不去就晚了,可不能让主子等啊。”
温酒蔫蔫地应了一声:“好。”
刚才已经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将她们说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外头,小喜子还在等着呢。
他本以为怎么也要小半个时辰,未曾想不过一刻钟,竟收拾妥当了。
不过也是,这位容貌长得好,随便穿一身,便将旁人都给比了下去。
“姑娘,贝勒爷如今在演武场呢,咱们这头走。”
温酒:“府上可还有其他人吗?”
四爷去演武场叫自己干什么?
难不成,这位爷心情不好,想要拿自己练练?
她这瘦胳膊瘦腿的,可不经折腾!
小喜子笑呵呵的回话:“是咱们十四爷过来了,主子带着十四爷在演武场练习骑射呢。”
这话一出,温酒心里咯噔一声,困意全无。
即刻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两个金豆子,放在小喜子的手上:“爷叫我过去之前,可说了什么?”
“谢过姑娘。”小喜子将金豆子收了,即刻推心置腹地说:“姑娘其实莫要担心,定然是好事。”
见温酒颇为狐疑的模样,他又解释了一句:“贝勒爷觉得点心没什么滋味,想起之前姑娘孝敬的那个香煎馄饨了。”
温酒眨了眨眼睛:“馄饨?”
小夏的点头:“应是没错。”
然后又道:“姑娘,不知那馄饨是哪位哥哥孝敬的?
您让身边的姐姐去跑一趟,晚些时候将馄饨端过去,主子应是开怀的。”
说来,这位温姑娘是新贵,同苏爷爷也颇为较好,即便是不给这赏银,小喜子也要提点几句的。Χiυmъ.cοΜ
只是人家姑娘既然给了他,也不能不识抬举。
不成文的规矩,如他们这般交情,若是拒收银子,那便是不想往来的意思。
“那馄饨是我自己做的呀,现在做也来不及了。”
温酒心里面有了点底,倒也并不太过于担心了。
就说嘛,爷爷最拿手的面食便是做馄饨,吃过的人,就没一个不称赞的。
之前四爷吃过一次,便没再提起了,温酒还颇有几分失落。
如今看来,不是她的馄饨不够香,是吃馄饨的人反射弧太长!
远远的,瞧见四爷,温酒脚步加快了一些。
还没到跟前,就看他脑袋上顶着两颗大爱心,分外喜人的模样。
温酒惊喜不已,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些,规规矩矩的对着四爷行礼。
“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话音才落,就见四爷头上爱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乌云笼罩。
温酒眨了眨眼,这是啥情况?
她的爱心就这样没了?
【主人,你做了什么呀?马上爱心就要收取回来了!】小锦察觉波动,急不可耐的从空间钻了出来。
温酒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一时之间站在原地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紧接着就见四爷头上的乌云,开始打雷下雨。
【主人,快想办法啊,空间又下暴雨了,往生花刚种下去,这样浇下去撑不了多久就死了。】
温酒看了一眼四爷,他神色淡淡,但头上乌云却越来越大。
小心翼翼的凑到边上,温酒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爷,酒儿来了…”
四爷皱着眉头,瞧了一眼自己袖子上的白嫩手指,脸色愈发的冷。
“磨磨蹭蹭的,现在什么时辰了?”
温酒看了一眼,四爷头上忽然就消失了的乌云,再瞧一眼他越来越冷的脸,顿悟了。
果然喜怒不形于色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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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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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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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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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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