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笑起来:“可不是么,日子过的快极了,不过主子您年轻着呢。”

  曲迆又叹口气:“总是要老的,不行赶紧抱来七阿哥我看看。就假装前面那几个还没生。”

  云锦笑着去了。

  不多时,七阿哥就抱来了。在榻上滚着玩。

  曲迆逗孩子抱孩子,哄了好一会一回头,就见伸手贴上一个暖暖的大团子。

  哦,六阿哥挨着她睡着了。。

  曲迆……

  “这孩子不声不响的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

  云锦失笑:“六阿哥一直都在啊。”

  曲迆低头看睡着的臭小子,低头在脸蛋上吧唧了一大口。

  这个臭小子也是很亲人的,就是懒了点。

  四爷,十爷,大阿哥他们是六月中旬回来的,与此同时,曹家的人也跟着一起进京。

  十四爷照旧赏赐了他们宅院,不过官职就别想了。

  江宁织造如今已经换人。

  李家和孙家全部遣返原籍。人是都在的,可家里东西都没了。

  毕竟孙家李家可没有个伺候过先帝的老太太。

  宫中设宴,为四爷十爷和大阿哥接风。

  这差事办的还算漂亮,有了这笔钱,就有了西北军费。

  大阿哥此番出去虽然不算挑大梁的,但是也做得很好。

  十四爷高兴,赏了他不少东西。

  从此后,大阿哥也是办过差的大人了。

  西北战事激烈的时候,是这一年的腊月。

  年羹尧与岳钟琪节节胜利,但是罗卜藏丹津守在柴达木,他们也无可奈何。

  距离千里之外,大军长驱直入,肯定会被粮草拖垮。

  此时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很不利的。当地太冷了。

  滴水成冰,从内陆过去的将士们也很不习惯。

  同样,就算是敌人也是不习惯的。

  所以暂时呈僵持状态。

  年羹尧上书,希望能够再次增兵两万支援青海,等到了四月,两万人抵达西宁,他便可以带着大军从松潘,西宁,甘州,布隆集河四个地方进军,共同围剿罗卜藏丹津。

  同时岳钟琪也有上书,他的意见是如今是寒冬腊月,青海之地满地荒芜,寸草不生。等到了四月的时候,万物复苏,那个时候再想困死罗卜藏丹津就不容易了。

  于是,他力求带领五千精锐从西宁直驱西海境内,直接突入到达柴达木攻打。

  两封折子摆在十四爷面前,十四爷道:“你们也看看。”

  折子被魏珠传下去。

  兵部户部的几位官员都在场坐着,挨个看过之后开始讨论起来。

  有的人支持年羹尧,这样虽然时间更久,可能也负担重,但是稳妥。

  不过也有人支持岳钟琪,这样突袭虽然险,但是更快。

  众人争执过后,兵部尚书起身:“不知万岁爷的意思呢?”

  十四爷道:“朕赞同岳将军。”

  众人又研究了一会,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万岁爷是自己领过兵打过西北的,反倒是更熟悉当地。

  既然万岁爷是这个意思,那其实不必争执了。

  于是定下,正月十五之后,岳钟琪带领五千精锐正式从西宁出发。

  圣旨发出去,远在西北的年羹尧拍着岳钟琪的肩膀:“东美啊,看来咱们得跟着你走了。”

  “亮工你才是大将军。”岳钟琪摸着胡子一笑。

  他俩虽然见解不同,但是倒也没什么过节。

  大概就是互相不怎么服气。

  相视一笑过后,就开始预备起来。

  正月十五后才开战,如今这一个月就好好养精蓄锐才是。

  随着圣旨来的,还有粮草和军饷。

  十四爷深知西北环境不好,所以从不短缺这边的粮草。

  所以尽管冰天雪地实在受罪,但是将士们气势都足。新帝就是将军出身,他们跟着皇帝领着军饷,吃的也不差,还图什么呢?

  打完这一仗,很多人都能加官进爵。

  小兵们也能的不少钱,回去就够娶媳妇了。

  京城里也在落雪,七阿哥趴在玻璃上咿咿呀呀不知说什么,六阿哥就在他身后坐着,撑着弟弟。

  可惜他虽然有个保护弟弟不摔倒的心,奈何自己也还小,结果就是哥俩一起啪叽。

  不过就在榻上站着,啪叽也没事。

  曲迆过来瞧的时候,就见六阿哥仰面朝天躺着,七阿哥的小脚在墙上抵着,反手抱着哥哥的头,正用口水巴拉的嘴巴啃哥哥的额头。

  六阿哥就那么安详的由着弟弟折腾,不动。

  曲迆都不知道怎么吐槽这个画面。

  老六你就那么懒?

  老七你哥哥那头上抹了蜜?

  看了半晌,曲迆转头就走,随便吧。

  云仙和云意笑得不行,凑过去跟奶娘一起,先把七阿哥哄着起来。

  一个抱着一个哄着。

  又伺候六阿哥洗脸。

  云仙好笑的问:“六阿哥怎么不动呢,七阿哥长牙了,咬的不疼啊?”

  六阿哥摸摸额头,啃红了:“没事,额头没肉,咬不住。”

  云仙好笑的用热帕子给他捂着:“六阿哥真是好脾气呢。”

  “自己弟弟又不能打。”讲道理又听不懂,那怎么办?

  万一他哭了呢,这小子哭起来声音贼大的。

  云仙笑的更厉害了,这小孩真好玩。

  可惜是主子,不能逗,于是趁机摸摸脸。

  六阿哥心里叹气,从小就被宫女们乱摸,哎……

  过年的时候,六阿哥又跟着去前头了。

  除夕和初一,自然是在长春宫。虽说曲迆的座次是靠前的,但是也不多话。

  谁跟她说话她就笑盈盈的接一句。

  不说敏感话题。

  一般都是你好吧?你家里好吧?

  孩子好吧?孩子又长高了。

  你这首饰好看,我也觉得好。

  瞧你这镯子,这个成色如今不多见。

  今儿天气冷很。

  反正就是啥都说了,都没营养就是了。

  于是众人也知道这位娘娘什么性子了,也都说些闲话。大家聊得也还算开心。

  到了初二,曲迆不敢轻忽了,去年都有那么几个人,今年肯定也会有。xǐυmь.℃òm

  结果真是有,还不少。

  除了那几个侧福晋以外,今年居然还有十福晋。

  这就是站队。

  侧福晋来只能说是不得罪人,看好了人。

  嫡福晋带着孩子来,那就是站队了。

  说来曲迆还很意外,按说十爷出去办差,是跟大阿哥一起。十福晋就算站队,怎么不选和妃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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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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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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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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