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军看见敌军骑兵过来,长枪手刀盾手立刻上前,弓手和弩手则站在后面,或者屋顶上,以便能够越过己方士卒的头顶,直瞄射杀敌军。
这时原野上传来了一阵阵低沉的号角声,蒙古骑兵奔驰到双沟镇外,慢慢降低速度,万余骑兵无边无际的向镇子压来。
在队伍最前,一面大纛旗下,阔端昂然于马上,目光注视着双沟镇,不由冷哼一声,“赵泰这个小人,见本王军至,立刻吓得躲进村镇,以为能够抵挡本王大军,看本王屠了他们。”
这时阔端一挥手,身后蒙古骑兵,便齐齐勒马,万余骑兵在镇外停下。
寒风呼啸,吹得旌旗猎猎作响,蒙军大阵一片寂静,只有马蹄拨动地面,战马不时打着响鼻,空气中肃杀之气弥漫。
阔端勒马注视着双沟镇,只见镇外遍布拒马和鹿角,镇子的各条通道,都被木板和大车堵住,后面长矛如林,显得防御森严。
阔端一直关注着赵泰,知道他做了忠义军节度使,手上有三万人马。
不过,据阔端所知,赵泰之军组建只有半年,几乎都是新兵,所以阔端并没有将赵泰放在眼里。
因为组建只有半年的军队,没有经过战火洗礼,岂能和他的百战精锐抗衡。
赵泰若是躲在城里,他或许一时半会儿,拿赵泰没办法,可他离开城池来到旷野,便几乎等于是让他屠杀了。
阔端看来,这一仗应该很轻松,不过看赵泰布置的防御,似乎颇有章法,却又让他有一丝忌惮。
毕竟这个赵泰,害了他多次,面对一个屡次让自己吃亏的人,阔端心中难免会有顾虑。
这时阔端观察一阵,尽然没有发现,赵泰在防御上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他不禁喝道:“谁敢先以骑射射之,摸摸赵泰虚实。”
“末将愿去!”一名蒙古千户,大声回应。
阔端看了他一眼,随即挥手,“好!你去!”
千户长得令,当即奔回本部,扭头对属下一声怒吼,“跟我上!”
一千蒙古骑兵,随即跟着千夫长,离开大阵,向双沟镇奔去。
阔端看着骑兵奔出,脸上冷笑连连,“哼!赵泰!你的军队成军不到半年,本王不相信他们能够抵挡本王的骑兵!本王先奔射一轮,摸摸你的底细,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m.χIùmЬ.CǒM
虽说阔端只派出一千骑兵,但他们奔驰起来卷起黄尘,声势还是十分骇人。
蒙古骑兵滚滚而来,如同雪崩般压上,给初次野战的忠义军,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村镇的忠义军,躲在障碍后,可看见骑兵杀来,还是忍不住有些骚动,不安的情绪在镇子里蔓延。
这时赵泰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千余骑兵疾驰而来,感受到身边士卒的惊慌,他当即挥手,朗声喝令,“不要慌,稳住阵脚,弓弩手准备,听我号令射击。”
蒙古骑兵纵马疾驰,轻骑兵多身穿皮甲,手持弓箭,他们在野外遇敌时通常先上,向敌军阵列奔射一波箭雨,试探敌军的虚实。
若是敌军在奔射下乱了阵脚,蒙古的重骑兵就会直接发起冲击,一波带走敌军。
若是对方军阵严密,且有大量弓弩手,稳住了阵脚,那就先撤退下去,另想办法破敌。
此时一千蒙古骑兵,面孔狰狞的疾驰过来,在奔驰中张弓搭箭,意图给守军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然后用箭雨扰乱阵列。
他们急速奔驰,飞速拉近与镇子的距离,而就当他们将弓箭拉开,准备奔射之时,却发生了意外。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只听胯下战马忽然一声悲嘶,便轰然向前摔倒,将骑兵直接甩飞出去。
前面骑兵接连摔倒,后面大股骑兵骤然之间无法停下,狂奔的战马践踏着摔倒的骑兵和战马,将他们踩成肉泥。
赵泰见此顿时一挥手,“放箭!”
屋顶上的弓弩手,立刻站起来,端起神臂弓,扣动了扳机,锋利的箭矢呼啸而出,直接射向奔驰过来的骑兵。
这时冲过来的骑兵,就犹如撞到一堵无形的墙壁,冲在前面的纷纷摔下战马,眨眼间就损失百余骑。
蒙古大纛旗下,阔端看见这一幕,惊得双目凸起。
看见蒙古骑兵忽然摔倒,以他的经验来看,赵泰一定在镇子外,撒下了铁蒺藜。
“卑鄙的小人!”阔端怒骂一声,然后连忙下令,“吹号角,让他们撤回来。”
听见撤退号角声的蒙古骑兵,也不管有没有进入奔射的范围,便匆匆向镇子里抛射一波箭雨,而后急忙扯动缰绳,拔马回撤。
他们在村子前一个迂回,便重新奔回大阵,留下上百具人尸、马尸,未死透的战马和骑兵,发出阵阵哀鸣。
这时奔驰回来的千户长,来到大纛前,呈上一枚铁蒺藜,“王爷,敌人狡猾,在镇子外洒满此物!”
阔端黑着脸,他接过那枚铁蒺藜,这东西有四根长刺,落在地上时,总有一根长刺向上,战马一旦踩中,便会被尖锐无比的长刺刺入马蹄,导致战马无法继续作战。
“阴险!”阔端恨得牙痒,战马是蒙古人的伙伴,他对赵泰阴险的手段,咬牙切齿,“本王若是攻入镇内,定要将里面的人全部杀光,然后抓住赵泰,用铁蒺藜刺满他的全身,让他尝尝被刺的滋味,方能解本王心中之恨。”
阔端骂完,可对于赵泰撒的铁蒺藜,却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他不知道赵泰撒了多少,不将他们清理,骑兵根本无法发动攻击。
“王爷,赵泰那厮躲进镇子里,又在镇外撒了铁蒺藜,构筑了工事,我们现在根本无法发起进攻,该怎么办?”部将询问道。
阔端黑着脸,挥手道:“先后退下营,等步兵和辎重到来后,让张柔想办法清理,本王再一举攻进去,屠光你们的阴险小人。”
他话说完,随即一挥手,“后退下营!”
镇子前万余蒙军,随即拔马后撤,于五里外扎下营地,等待后面的蒙军步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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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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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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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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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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