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辗转思>第 69 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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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忙看向平儿:“去瞧瞧。”

  平儿早探身掀开车帘:“怎么了?”

  赶车的已经跳下地,正在搀扶车前一个弯着腰的人:“您怎么样?”

  与此同时,跟在他们后面的高佑堂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是高佑堂打开车门:“出了什么事?”

  “你们这车撞到了人,还问呢!”那被车夫扶着的人头也不抬地,气愤地叫嚷。

  高佑堂吃了一惊,忙也跟着下车往这边走来。

  平儿也下了地,有些担心地:“怎么会撞着人?”

  “姑娘,这可不怪我,”那赶车的倒是老实,愁眉苦脸地说道:“刚才车行的好好的他突然冲出来……”

  此时高佑堂也走了过来:“伤的怎么样?”他倒并不怎么惊慌,只要人没有大碍,那剩下的就是银子补偿,高公子还是有底气的。

  那伤者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看了眼:“老子的腿跟腰都给撞到了,不知有没有什么内伤。”

  车夫毕竟是久于这行的,看着人的举止便知不好,这怕是来故意讹诈的。

  高佑堂道:“对不住,要不要去前方镇上找个大夫看看?”

  “我还有事呢,没那闲工夫。”那人叫嚷了几句:“但也不能这么放你们走了。”

  车夫耐不住性子:“你是不是要讹人,刚才是你自己突然跑出来的,而且车也没轧着你,我明明看到了!”

  “你是要抵赖?”那“伤者”叫嚷。

  而他的话音未落,旁边的林子里突然又走出两个人来,一人拿着锄头,一人拿着铁锹赶了过来:“干什么,撞伤了人就想走?”

  此刻连高佑堂也察觉了不妥,但见他们人多,便忙道:“别着急,我们没说就走,要怎么样,你们只管说就行了。”

  那车夫本要据理力争,可见突然多了两个人,手上还拿着家伙,就有些不敢吱声了,只看高佑堂的。

  平儿见他们人多,也有些不安,她往车边退了一步,心怦怦乱跳。

  “什么叫我们怎么样?”一个戴毡笠的把手中的锄头往地下一顿:“撞伤了人就该赔钱,天经地义!”

  “好好,”高佑堂听他们提钱,却心安:“你们要多少。”

  三人面面相觑,拿铁锹的一个瘦子瞅了瞅他身后的平儿,笑道:“果然不愧是高公子,财大气粗啊。这样吧,我们也不多要你的,一百两,怎么样?”

  “什么?你们也太能狮子大开口了!”平儿脸色都变了,按捺不住。

  一百两,省着点的话,竟够他们家里用个三五年的了。

  高佑堂也没想到他们要的这么多,略一犹豫,那拿铁锹的瘦子看着平儿:“高公子若是为难,把这小丫头给了我们,就可以省五十两。”

  话音未落,那拿锄头的喝道:“老三。”

  高佑堂挡住平儿:“各位,我身上并没带这么多银子。是不是通融些。”

  受伤的那个道:“高公子有多少?”wWW.ΧìǔΜЬ.CǒΜ

  高佑堂有点为难:“现下身上只有五六两。”其实若要赔偿,这五六两银子也足够了,而且那人明显的是没受伤,这伙人摆明便是讹诈。

  但高佑堂今日出门只带了一个小厮,一个赶车的,并没别人,他只想息事宁人。

  拿铁锹的瘦子叫道:“打发叫花子呢?”贼心不死地在平儿脸上扫过,突然发现平儿好像护着马车,他便道:“这车内是什么宝贝?让开。”

  故意地走过去,把平儿一把拽开,猛然将车帘一掀!

  星河在车中一直听着他们在外头的话,知道这伙人怕是来势不善。

  这条路已经走了无数次,向来太平,如今光天化日,这伙人却摆出了抢劫的架势。

  而且先前高佑堂并没表明身份,但其中一人却张口就叫出了“高公子”,而且一点也没惊讶之意。

  显然,这是有预谋的。他们估计就是冲着高佑堂来的。

  正思忖,耳畔听到高佑堂叫道:“喂!”平儿叫道:“干什么?住手!”

  车帘给掀起,猝不及防的,她看到一张颧骨高耸腮上微凹的瘦脸,那双淫/邪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大、大哥……”那瘦子话都说不利索了,看着车中的星河:“真是、真是绝世的宝贝……”

  身后那两人以为他真的找到什么宝贝,推开高佑堂上前。

  拿锄头戴着斗笠蒙着脸的,便是他们之中的“大哥”,他抬头看到车中的星河,眼中也掠过讶异之色。

  那之前装着腿瘸的顿时也不瘸,竟也失声道:“好个美人!”

  拉开车帘的那瘦子口角流涎:“大哥,只要……让我碰一碰这个美人儿,什么宝贝我都不要了。”

  平儿听得心惊胆战,听了这话便将那瘦子一把推开:“滚开,别对我们姑娘无礼!”她挡在马车边上,护主之心把恐惧之情都压下去了。

  那瘦子只顾贪看星河,猝不及防,竟给推了个跟头:“臭丫头,你敢动手……”

  他回身一把抓住平儿,竟又在她脸上摸了把。

  就在这时,那“大哥”锄头抡起,只听一声闷哼,原来是那车夫见势不妙,正要趁乱逃走,却给这大哥看见,顿时将那车夫打晕在地。

  那受伤的则制住了高佑堂的小厮。

  可正因为这个,高佑堂身后的那车夫看出不妙,他本要靠前的,见状便往后逃走。

  大哥见事不宜迟,喝止瘦子:“不要节外生枝!”

  瘦子抓着平儿并不放手,笑嘻嘻地求:“大哥……这、好歹给我一个,先解解馋再说。”

  原本他见平儿貌美,就已经动了念,谁知马车中活脱脱一个月里嫦娥,顿时觉着平儿并不如何了,可现在好歹得先要一个。

  高佑堂心惊:“三位,要多少钱我家里都会给,千万别伤人!”

  “大哥”道:“高公子既然只有五两,那怎么交差?可不能就这么叫你走了。”

  “那三位要如何?”

  “大哥”若有所思道:“这车内是你什么人?”

  高佑堂有点犹豫,却就在这时,车中的声音响起:“阁下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大哥”一愣:“哦,小娘子若能自己回答更好了。”

  那声音固然是极动听的,不疾不徐,一点惊慌之意都没有:“我跟高公子非亲非故,我乃京城靖边侯容元英之女,靖边侯是何人,料想你们都该知道。”

  “大哥”的手微微一颤:“你是容侯爷之女?那……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

  “各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必跟你们说。不过我想几位只是为了谋财,并不想节外生枝,高公子又愿意付钱,光天化日,人来人往,何不尽快结束此事。”

  这话却说中了大哥的心事,他看向瘦子:“放了她。”

  瘦子因抱着平儿,早就兽//性大发,哪里按捺得住:“大哥,里头那个我碰不得,一个丫头也碰不得?”

  这“大哥”还没开口,马车中掷地有声地:“你就是碰不得!”

  瘦子一惊。

  帘子掀起,却是星河自己走了出来。

  高佑堂本能地上前扶着她下车。

  原先隔着车帘看不到容貌,如今美人在前,这般慑人绝色,竟叫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仿佛喘气大了点都是冒犯。

  星河毫不避忌,目光冷冷地扫过那瘦子,那装负伤的人,最后看向戴毡笠的“大哥”。

  “阁下既然知道我父亲的名头,自然该知道靖边侯府的规矩,”星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毡笠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她是丫头,也是我的丫头,是靖边侯家里的人,你们倘若为了这一时的痛快铸下大错,我保证,你们从此以后都别想再痛快了!”

  玫瑰花瓣似的娇软的唇,却吐出了金石一样的字句,天人之姿,含威不露,没有人敢回话,也没有人敢质疑。

  要是星河痛哭流涕缩成一团,美人落难,更叫人心痒,那瘦子只怕连她都会抓到手,尽情折辱。

  但这绝色美人偏偏一点畏惧之意都没有,反而这般玉骨天生,傲然自若。

  “大哥”目光闪烁。

  明明是美玉珍珠似的人物,此刻竟透出几分宝剑似的锋芒,宝石似的双眼,远山般的黛眉,处处光华浅淡,叫人不敢直视。

  他败下阵来:“老三,把人放开!”

  瘦子又惊又恼地松了手。

  平儿踉跄回到星河身旁,却又强忍着不出声,因知道不能给自家姑娘添乱。

  星河淡淡道:“高公子,世道艰难,这几位爷要什么,尽量满足他们。别叫人白走了一趟。”

  高佑堂只有连声答应的份:“是,星河妹妹。”

  其他两人都看着那戴毡笠的,“大哥”看着星河,蒙面巾子下的唇动了动,终于道:“靖边侯鼎鼎大名,我们当然知道,我们纵然是江湖草泽上的人,可对侯爷也甚是敬仰。今儿一场误会,大小姐莫怪。”

  星河端然不语。

  大哥说完之后,转身道:“走。”

  那两人显然唯他马首是瞻,听他说要走,只得跟上,只有那瘦子走了数步又回头,看看星河又看看平儿,眼神贪婪而怨毒不舍。

  直到见那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小林子边,平儿才敢出声:“姑娘!”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

  她的衣裳有点凌乱,星河握住她的手,却吩咐高佑堂:“请高公子看看这车夫如何,将他救醒……我们要尽快离开此处。”

  高佑堂完全没主意,星河说一句他答应一句。

  星河见他显然是没经过这些,吓得有些傻了,便刻意温声道:“高公子,贼人虽去,难保他们改变主意回来,咱们可要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叫你的人也尽快收拾。”

  高佑堂给她温声笑语的,心里大为宽慰,又听这话,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是……”

  “我跟平儿先回车,剩下的就靠公子了。”星河向着他一笑。

  高佑堂浑身血热,之前的惊悸荡然无存,即刻回头吩咐已经惊呆了小厮:“快,把他救醒!”

  平儿扶着星河上马车,握着她的手之时,才察觉星河的手正微微发抖,几乎连上车的力气都没了。

  两人互相扶着进了车中,星河问她:“没受伤?”

  “没有。”平儿眼中噙着泪,只差一点自己就活不了了:“姑娘……”

  星河的脸如雪色:“没事就好,回头……还要叮嘱高公子、还有那车夫别把今日的事泄露出去。”

  平儿点头:“我会的,姑娘放心。”

  星河胸口如涌,很是难受,闭上双眼忍了回去。

  方才她镇定自若的,仿佛浑然不怕,但究竟如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毕竟也没经历过这些,但她知道害怕是没用的,坐以待毙,下场只怕更惨。

  从那贼徒的三言两语,她看出那领头之人跟其他两人所图不一样,所以索性豁出去孤注一掷。

  侥幸功成。

  马车一路飞奔不停,直到进了镇子,星河才松了口气。

  高佑堂过来询问,平儿趁机叮嘱了几句,高公子还想看看星河,但她不露面,高公子不敢怎么,只能先行自去。

  星河跟平儿回了家,只字不提先前的事。

  不过当天晚上,星河便病倒了。

  本以为只是寻常发热,谁知第二天竟不能起身。

  她病的糊里糊涂的,做了好些可怕的噩梦,时而是跟那小道士斗嘴,被他讥笑,时而是高佑堂看穿了她的心思,翻脸而去,突然间又是那些拦路的劫匪撕扯着她跟平儿。

  连三岁时候被迫离开侯府的旧事都翻了出来。

  中间清醒的时候还不忘强打精神,安抚平儿跟外祖母:“没事儿……躺一躺就好了,别担心。”

  星河不想她们为了自己流泪。

  这家里只有她了。

  无论如何她得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唇好像给什么轻轻蹭过。

  一股仿佛是檀香、又像是松木或者甘泉的清冽气息在鼻端萦绕。

  有只颇有力道的手,轻轻地掐着她的下颌,把她的嘴唇捏开了些。

  一样东西从唇间滑了进来。

  幸亏冯老爷子跟着来了,老庙祝扶着,将小道士送到他背上,老爷子一路背着回家。

  杨老太太听见动静,颤巍巍迎了出来:“小仙长是怎么了?”

  星河道:“外婆别担心,是病了。”说着叫老爷子把李绝安置在自己房间外间、先前平儿睡的地方。

  老爷子将李绝小心放倒,星河摸了摸李绝的额头,竟是滚烫。

  平儿急忙出门去找大夫,冯老爷子却看出异样:“他的胳膊上是怎么了?”

  星河拉起他道袍,果然发现袍子上一抹深色。

  小心捏了捏,手指上黏黏的,竟是血。

  星河吓得站起来:“是怎么了?”

  老爷子上前把小道士的袍子解开,却见他身上还穿着星河的那件夹袄,只是胳膊上的雪色中衣袖子已然给血染红。

  星河睁大了双眼,不敢出声。

  老爷子把小道士的袖口向上撩起,蓦地也震了下,原来李绝胳膊上竟有一道颇深的伤痕,他是当过兵的,到底有些经验,立即看出这不是新伤,却一直没愈合好。

  星河只看了一眼就扭开头:“他说前几天不小心摔倒跌到了胳膊,怎么……竟伤的这么严重?”

  “跌倒?”冯老爷子摇头:“这可不是跌伤。”

  “不是跌伤,那是怎么样?”星河惊愕地问。

  老爷子刚要开口,却又停下:“究竟如何,等他醒了再问他罢了。”

  原来他看出这必然是刀剑等利器所伤的,只是生怕惊到星河跟老太太,便含糊其辞没有直说。

  不多会儿,平儿请了大夫来了,给李绝诊了脉,说是风寒袭表,肺气不宣,开了荆防败毒散,每天熬一副,两次服用。

  老爷子又请教大夫有没有金疮药。

  大夫问是什么情形:“是谁伤着了?厉害的话要缝合伤口,若不严重,涂点观音膏,白药之类的便可。”

  星河听说“缝合”,吓得心一颤,又疑惑为什么外公不叫大夫直接替小道士看看。

  冯老爷子忙道:“不要紧,是之前摔伤了手,劳烦给点观音膏就可以。”

  大夫道了声无妨,果然给了些观音膏,叫每日仔细涂抹,留神伤口别沾水就行。

  平儿忙着去熬药,杨老太太则去厨下要给小道士弄些清淡的吃食。

  老爷子把他的中衣撩起来,让星河拿了干净的帕子跟自己还没喝的半壶酒。

  星河迟疑:“外公,这时侯怎么还喝酒呢?”

  “哪里是我喝呢,”老爷子道:“他这伤,得用烧酒洗一洗才好,就是太遭罪了,幸亏他现在晕着,不然的话这酒倒上去,怕会把人活活地疼晕过去。”

  说着,冯老爷子把酒瓶开了塞,看看李绝冰雪似的脸色,一咬牙,将酒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酒水把伤处的血渍冲淡,李绝虽是晕着,却仍是狠狠地颤了颤,长睫轻轻抖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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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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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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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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