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年眼底也闪过一抹笑意:“那你不去客房睡,是谁不让你去吗?”
景向东勾了勾唇:“那倒是没有,就是客房的床没有沙发舒服!”
墨肆年看景向东不着边际的贫嘴,突然话锋一转:“你心情不好?”
景向东看了一眼墨肆年:“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过来找你,是想提醒你跟锦瑟,之后小心一点!”
墨肆年的脸色认真了几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向东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抬头看着客厅的水晶吊灯,神色有些难过:“景可可死了!”
这下,白锦瑟和墨肆年都被惊到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死了?”
他们之前其实都猜过,景可可在易家手里,可是,易学文对于一个让他染病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让她去死呢。
所以,他们觉得景可可可能会被易学文折腾的很惨,但是,只要易学文不死,景可可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可没想到,这才几天,景可可居然死了!
景向东看着白锦瑟和墨肆年,点了点头,双手握在一起,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撑着额头,闷声道:“嗯,死了,我亲眼见了尸体,警方那边也确认了身份,死装……很惨!”
墨肆年皱眉:“所以,你是怕你四叔来报复我们?”
景向东听到这话,抬头看墨肆年,眼眶有些红:“是,我怕他来报复你们,我四叔今天的状态也很糟糕,虽然我知道,景可可的死跟你们没关系,可是,我四叔……他看起来有些疯,他只有景可可这么一个女儿,景可可没了,他估计做事情也没有顾忌了,他说了,他要报仇,我怕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墨肆年的脸冷了下来:“他不会放过我们……哼!如果他想找死,就放马过来,景可可做的那些事情,足够她死一百次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家没人传染,如果不是因为她跟你的那点关系,你觉得我会放了她!”
景向东看着墨肆年:“肆年,我知道的!我也明白你的立场,只是……景可可死的太惨了,我四叔已经没有理智了!我看着他都有点心惊胆战,根本不知道,他下一秒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锦瑟看墨肆年的表情不大好,她及时开口:“景向东,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来提醒我们,只不过,我们问心无愧,如果你四叔要来对付我们,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只是到时候,希望别影响到我们两家的关系!”
景向东摇了摇头:“不会的,我明白这其中的恩怨,就算是我四叔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他自作自受,我只是怕你们没有防备受伤!”
白锦瑟知道景向东是向着他们的,只不过,听到景向东这么说了,她心里到底还是暖心不少。
她抿唇道:“只要你四叔不会太过分,我们也不会非要跟他针锋相对!”
景向东看了一眼白锦瑟:“谢谢你,锦瑟!”
白锦瑟眸子闪了闪:“景向东,我看你状态很糟糕,是因为景可可的死吗?”
景向东伸手抹了一把脸,叹了口气:“嗯,大部分原因是这个,我今天去警局那边看我四叔认领她的尸体,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着实被那个场面……”
说到这里,景向东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一般,他看着白锦瑟,笑的有些无奈:“她的胳膊和大腿,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啃了大半,脸也被啃的面目全非……”
白锦瑟一想象到那个画面,表情就不是很好。
墨肆年沉声道:“够了,不用再说了,只要你四叔不过分,我不会对他下狠手!”
景向东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是来提醒你们小心的,怎么到头来,像是变成我给我四叔求情似的!”xiumb.com
墨肆年声音没什么情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解释,起来吃饭吧,调整一下状态,别让林夕和多多看见!”
听到墨肆年这么说,景向东眸子闪了闪,这才打起精神来:“嗯,你说得对,我……很快就好!”
这天晚上,景向东是在墨肆年家休息的。
晚上,墨肆年和白锦瑟洗漱后,躺在床上,白锦瑟枕在墨肆年的胳膊上,叹了口气:“没想到,景可可这么快就……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墨肆年突然道:“今天下午,易学文已经被确诊艾滋了!”
白锦瑟身体一僵:“确定么?”
墨肆年侧身过来,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不确定我会告诉你吗?”
白锦瑟心情更复杂了:“所以,他是确诊了,才对景可可下手的吗?”
这本来是个悲伤的话题,可是,听到白锦瑟的话,墨肆年还是没忍住低笑了一声,忍不住揉了揉白锦瑟的头发:“傻宝宝,你真的是一孕傻三年,你忘了景向东说过,景可可已经死了三天了吗?”
白锦瑟一愣,也对自己挺服气的,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脸颊:“我这不是忘了么!只不过,我还是想不通,易学文既然之前还没彻底确定,为什么就对景可可下狠手呢?”
墨肆年不紧不慢的揉着她的耳朵:“你知道是易学文?”
白锦瑟怔了怔:“不是他吗?”
白锦瑟实在想不出来,除了易学文,还会又谁下手杀景可可。
墨肆年在黑暗中,都能想象到白锦瑟苦恼的小表情,他忍不住宠溺的亲了亲白锦瑟的鼻尖:“傻瓜,别想了,就是他!”
白锦瑟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反问我?”
墨肆年声音低沉:“警方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这种无凭无据的话,我们还是不要说!就算是心里有想法,也不要轻易说出来!”
白锦瑟愣了愣,才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我就是想不明白,之前易学文只是验血是阳性的,不是还没进行确证试验么,他为什么会……”
听到白锦瑟欲言又止,墨肆年低声道:“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个世界上,凡是未知的事情,都是不受控制的,所以,你也别多想了,而且,易学文最终确诊了,景可可她死的也不冤!”
白锦瑟抿了抿唇:“你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可是,我忍不住想啊!”
墨肆年眸子闪了闪,低笑了一声,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低沉沙哑:“乖,别想了!我们早点睡……”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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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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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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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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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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