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竟是存着两道记忆!
“这这这……这是何缘故?”
极度的恐惧,在徐铄的心底滋长开来。
两道记忆,展现出两个不同的过往,更带来两种不同的局势,相互之间偏偏有着诸多矛盾,在这一刻尽数涌出,竟是瞬息之间,让徐铄脑袋涨的刺痛!
最后,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钱币,捂着脑袋惨叫起来。
在他松手的瞬间,身上又是一阵扭曲,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模样。
徐铄的眉头也瞬间舒展开来,先前脑中的刺痛也随之消散,跟着他看到眼前钱币四散的一幕,又如梦初醒,赶忙躬身去捡拾。
但等他触碰了钱币之后,这身上的样子再次一变,跟着又惨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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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本身就在徐族主城中的红鸢,在第一时间就有了感应,眼中红光一闪,目光扫过周遭,视线穿透了层层阻碍,将半个主城的景象都收入眼中。
旋即,其人就看到这城中不少人身上的衣衫都有了变化。
不光是衣衫,连身上的许多细节,又都一并改变!
这般突兀的变化,红鸢在经过最初的惊讶之后,就立刻警惕起来,以为是有人暗中出手,干涉了城中现实!
“这等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可为啊,说不定是归真境的大能!莫非是圣殿之人已经来了?”
想着刚才自己师父的提醒,红鸢这心里闪过种种念头,眼中红光大盛,警戒起来,可是等候半天,却不见多少异样,反倒是城中不少人,又纷纷变化回去,而后便来回转变。
疑惑之中,红鸢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之所在,于是一步挪移,就到了最近的徐铄跟前,伸手一抓,将一把刀币抓在手中,跟着就愣在原地。
“怎会如此?何以如此?”
喃喃自问中,红鸢的眼中闪过精芒,立刻恢复过来,而后一转身,一步迈出,就到了石室跟前。
咔嚓。
石门打开,陈错从中走了出来,身上有着淡淡的光辉荡漾。
一挥手,整个徐族主城都震颤起来,而后一道道涟漪,从四面八方归来,聚于陈错,亦带来了许多意念与记忆片段。
而城中的诸多异象也随之停歇,陷入了混乱的徐铄等人,也一个个都恢复过来。
“果然如此。”
叹息一声,陈错看向红鸢,郑重道:“你该是看出来了,这神藏中的历史,怕是被人篡改过,不是那种过去做出布局,现在显出效果,而是,立于当下,篡改过往!”
红鸢蹙眉问道:“如何做到的,又是何人动手?”
“恐怕……”陈错眉头微微一挑,“这神藏中的变化,和吾等有关。”Χiυmъ.cοΜ
红鸢越发疑惑,却也不由思量着。
陈错便道:“我也只是猜测,具体缘由尚不清晰,不过隐约之间有个想法。”这般说着,他两指一撮,一枚五铢钱在指尖翻转。
看着这枚钱币,红鸢终是问道:“师兄是怎么看出这些虚幻遮掩的?这等扭曲,近乎化假成真,我之前没有半点察觉。”
“焉知当下就是真实?”陈错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说不定现在咱们看到这一幕,才是有人出手迷惑,扰乱你我耳目。”
红鸢闻言一愣,随后低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这时候,陈错才笑道:“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方才我感悟财神之能,领悟了一点主旨,这样才能窥破虚妄。”
“不知是何等主旨?”红鸢忍不住问了一句,待话一出口,才又回过神来,“若是涉及隐秘,师兄不必告知。”
“无妨。”陈错手中的那枚五铢钱,在他的指尖转动起来,“我所领悟出来的,便是,这钱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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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个什么主旨。”
待得红鸢归去,立刻感到身上一阵灵光跳动,知道是自家师父在驱动神通,果然随即就听到常无有之话,明显是对扶摇子的话也有困惑。
但红鸢却知道,眼下的关键,并不是师兄的感悟,而是自己今日所见,到底有何意义。
“这情况,师尊也了解了,”红鸢说完之后,常无有的声音就变得凝重起来——
“此事非同小可,若为真,这整个神藏的本质都要重新预估,意义重大!”
“既然如此,师尊赶紧去探查清楚吧。”红鸢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既是能联络到先前四人,他们又先我与师兄而来,前后有个时间差,说不定能找出什么前后差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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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弟子,倒是挺会使唤自家老师的。”
待得常无有收拢心念之后,就听得金乌子在旁边轻笑。
这老道也不以为意,就道:“贫道这弟子,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口气难免就带上了前世的味道。”说着,他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些且不多言,关于徐族之内发生的事,诸位怎么看?”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
在场的八宗宗长,个个表情都严肃起来,连金乌子都收起了笑容。
“这件事意义重大,若是为真……”元留子缓缓开口,“倒也能说明,此处神藏,为何有那么多的离奇之处。”
周定一接过话来,就道:“若按着眼下的发现来看,该是这神藏之内的变化,都是由人之念头而推动衍生,也就是众人意念一动,神藏之中的历史就有变动,继而影响了神藏的现在。”
金乌子却道:“若是如此,那就有太多难以解释的事了!毕竟神藏之中,人数众多,人人皆动念,早就变得乱七八糟了,更不要说,神藏中的底子是太康失国时的局面……”
陈缎衿出声道:“那诸位有没有想过,太康失国、有穷氏秉政,本是紧密相连的,现在有穷氏已经被镇,原本的历史进程出现了偏差,后面这神藏中会如何演变?”
“要不怎么说太华山厉害啊!”金乌子看了道隐子一眼,忍不住感慨,“那个有穷氏的羿,已是触摸到了归真边缘,靠着法宝,更是能发挥出归真之力,却生生被扶摇子给镇住了!”
说完这些,他话锋一转,说道:“但话说回来,神藏中的那个圣殿看起来势力庞大,就算有穷氏掌握了归真之力,也不见得能压下圣殿,便是没有扶摇子他们插手,这历史也未必能按着原本的轨迹演变。”
沉默着的道隐子,这时说道:“若是圣殿原本并不存在呢?”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安静。
“其实是有迹象的。”
突然,荡寇子开口了,他道:“从一开始,就存着种种迹象,能说明这神藏随人念而动,只是先前没有人点醒,所以就连诸位师伯、师叔,都未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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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唧!哼唧!”
神藏之中,一处丛林边缘,一头小猪钻了出来。
它似是因为急促奔跑,所以气喘吁吁的,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恼怒。
“这地方太古怪了,到处都是香火的香味,结果都不能吃,不光不能吃,一旦接触,还会窃取俺的香火念头,简直无赖!这次算是白来了,说不定还要损伤本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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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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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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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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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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