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笑笑,“技艺,不都是越练越熟吗?”
“所以才能技近乎艺。”乐浅也笑着感慨,“兄弟,佩服!”
“嗯。”云深点点头,也笑,“第一次来,你要不要挑一幅?”
乐浅眼前一亮,“全都可以挑吗?”
“只能一幅。”
“能不能看看不在这里的?”
“可以。”
于是,云深便带着乐浅看其他房间的,直到,装裱室。
“你还自己会裱画的吗?”乐浅看着这个房间里的工具以及摆在桌上的画,问着云深。
“嗯。”云深点头。
“这些没有裱的?”
“哦,是这几个月新画的。”
“能看吗?”
“可以。”
对于云深最近的作品,乐浅其实是想看看的,毕竟,她和他这几个月接触的也算挺多的。
云深于是帮着将桌上还没有裱的画一一摊开,约莫有三十多张,嗯……工作台上根本放不下。
而节目组看着这一幅景象,除了与乐浅一样惊讶,更是连忙拍摄素材,他们现在知道,云深这绘画水平绝对是登峰造顶……
当然,他们觉得云深和乐浅现在的镜头表现就很好,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可以冒粉红泡泡的机会的,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很难得了……毕竟,中午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乐浅则是认真的看着画,云深也是认真的看着画……和人。
他能看出来,乐浅是真的欣赏,而非只是粗略的看看,心里竟有些欣喜,他把这点欣喜归纳为被人认同的欣喜。
“这幅画是?”乐浅指了指此前云深在成都画下的暮色,“成都?”
“嗯,刚好在那边录元气,然后有一天傍晚画的。”云深点点头。
“倒是柔和的很,跟你客厅还有之前几个房间的那些作品相比,不太一样。”乐浅笑笑,又指向另一幅,是拍戏时七斋六子坐在树下百无聊赖的场景,“这是拍戏的这段时间画的吧?”
“嗯。”云深笑着点头,也随即解说,“那个时候咱们不是在拍七斋日常吗?从导演那边看了一下咱们的镜头表现,觉得六子坐在树下这个场景,颇有些,童趣,也就画了。”
“童趣?”乐浅认真的看了这幅画,笑了笑,的确是颇有童趣,元仲辛嘴中咬着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
其实……这两幅画她都挺喜欢的。
可云深说了只送一幅……这就比较难选了,想了想,还是选了成都暮色那一幅,因为七斋这一幅,总有办法拿出来欣赏的。
“那我能选暮色的这一幅吗?”乐浅转过身,看向云深。
恰此时云深便站在乐浅身后。
目光,便对上了。
乐浅看着云深,而后歪了歪脑袋,笑着,“如何?”
云深也笑,点头,“可以。”
“谢啦!”收到这样一幅画,乐浅当然也很开心,所以话里话外都是真心感谢。
……
负责人陈导随即眼前一亮,谁说这两个人没有火花的?没有名场面的?
这不就是了吗!
真是老天可怜他!
这两个直男直女竟然也有……这样相对来说美好的画面,简直了……后期一剪,那就是小甜剧了呀!琇書網
……
云深随即笑着走至桌前,将其他的画收起,“我帮你裱好。”
“我能帮忙吗?”乐浅也来了兴趣,她平日里的兴趣爱好多是运动类的,这种琴棋书画的,说认真的……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云深倒是理解乐浅想要亲自裱画的心情,想了想,“等一等。”
于是找出了工具,一一放在手边,“你到我的位置来,我教你。”
乐浅:……她只想帮忙啊!
但能亲自裱自己选的画,倒是也不错,于是便站到了云深的位置。
“裱画是一般通俗的叫法,应为裱褙,亦作裱背,就是后背的背,是指贴在衬垫物上借以加固或供陈列;
特指粘贴(如一张纸)在结实的材料上作为装订,也就是用纸或丝织品做衬托,来装潢字画书籍,或加以修补,使之美观耐久。
凡裱褙必两层,书画等正面向外者,谓之裱;以无染素纸衬托其背者,称为褙。”云深解释,
“所以一幅好的画,一定要装裱,让它能长长久久的存在。”
乐浅点点头,“你知识储量还不少。”
“毕竟活了这么些年。”云深笑笑,“而且,大多数画家都会裱画。”
接着,就是云神教乐浅怎么进行接下去的步骤了。
裱画一般分为托底、修补、大托、晾干这几步,因着云深的画一般保存的极好,极为小心翼翼,所以裱起来的过程,相对轻松一些。
但……也绝对不是乐浅一个新手容易完成的。
更何况,乐浅此前并没有接触过相关的事物……这裱画又是个细致活儿,耗时也不短,到了后边儿,额头也出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
云深自然是看到的,于是抽了纸,递给乐浅,“擦汗。”
乐浅这才反应过来,松口气,“亏得你让我擦汗,万一我汗不小心滴下去,那不就毁了?”
云深笑笑,想说不会,但还是没有开口,还是让她对这幅画珍惜些才好。
……
一旁节目组拍的满是爱心,这场景……必须是那种feel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哦,毕竟还有节目组……
但是两个人距离也近,又认真的一起做一件事,颇有那么些琴瑟和鸣的感觉,而且时不时云深还要握住乐浅的手指导她操作……
这幅景象就更让节目组几个人心花怒放了!
谁说直女和直男没有春天的啊!
虽然这两个人目前是没有那种意思!但这不就是个节目吗?后期加一加特效,给观众看看足够了!
……
只不过,这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等到画裱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远远超出了云深以及乐浅的预料。
“亏得中午吃得不少,不然我肚子该饿了。”乐浅看着自己亲手裱好的画,满是成就感,也全然是满足。
云深笑笑,“那你饿吗?”
“你这么一问,还真饿了。”乐浅摸了摸肚子,感受了一下,“我请你吃饭吧,不好白白拿你一幅画!”
“那你会做饭吗?”
乐浅摇头。
“不是自己亲手做的,就没有诚意了。”云深笑了笑,“行了,你们休息一下,冰箱里应该还剩点儿菜,我去做点儿,将就吃点儿吧。”
“好。”乐浅当然不拒绝,她知道云深会做饭。
“你们几个的,我就不负责了。”云深看了一眼节目组,“食材不够。”
“哦。”自然是闷闷不乐。
……
冰箱里还有几个番茄与鸡蛋,所以云深也只能下点儿面条,做两份番茄打卤面。
很快,厨房里便有了动静。
摄影师自然是跟着去拍摄了。
他们在云深家里没有安太多的摄像头,所以一些素材,是必须跟着拍的。
乐浅则是笑着站在厨房门口,看云深穿上围裙,开始洗番茄,打蛋,烧水……心里竟还算期待。
也许是两人的确不算陌生人,又或许是中午的那一番交谈让两人更自在了一些,总之现在,气氛很不错。
摄影师也只是放了机器就从厨房退了出来,因为空间要留给嘉宾。
但闻着那番茄炒蛋的香味……他们肚子也叫了,于是赶紧点起了外卖……只能感叹一声,打工人加油!
……
十多分钟后,两碗打卤面被放在桌上,旁边放着两双筷子。
“看着味道就很好!”乐浅笑笑,“兄弟,你这真是,贤惠居家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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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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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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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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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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