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居然还能这么干……”,梁依依听着外面传的满天飞的消息,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之前最多也就是气不过,想要出手把那姓秦的狠狠揍一顿教训教训,根本没想到还能用这样的法子。
温棠瞧见梁依依瞠目结舌的模样,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可是觉得我这手段狠了些?”
梁依依虽然是习武之人,但性格却十分良善,尽管冲动之下说要宰了秦天剑,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去杀人。对于她用的这法子,若是接受不了也实属正常。
梁依依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我倒觉得这法子比直接揍他一顿还叫人解气。”
虽然说温姐姐这法子说起来比起直接揍人损了些,但着实也叫人解恨得很。秦天剑以往欺负那些女子不是欺负的很痛快吗,如今也该叫他尝尝当街受狗欺凌的滋味,一报还一报。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他彻底地失了脸面,以后都无颜出门。
只是梁依依先前一直以为,温姐姐的性格同她这个人的模样一样,瞧上去都是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温姐姐动起手来,也丝毫不手软。
倒是她先前太过小看了温姐姐。
温棠听她并不介意此事,还是觉得心里畅快了些,这做朋友之间,若是对许多事情的观念不同,相处起来也累的很。梁依依不觉得她手段狠厉,那自然是最好的。
“只不过,那秦天剑丢了这么大的脸,会不会来找温姐姐麻烦?”梁依依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当天晚上,秦天剑是因为要抢温棠,但是反过来被人摆了一道,说不定会因此怀恨在心。虽然她们提前做了些手脚,安排成温棠是住在另一间屋子,是秦天剑派来的人不小心掳错了人。但难保秦天剑因为找不到罪魁祸首,将此事归咎于温棠。m.xiumb.com
梁依依的担心不无道理,温棠当初也是顾忌到这一点,所以没有让梁依依插手进来,而是全程由霍昭处理了此事。如果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牵连到梁依依。毕竟这件事情是她自己的决定,若真有事,也不能拖累了其他无关之人。
“霍昭当日做了伪装,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查到。”霍昭是少年模样,办起女子来也不奇怪,画上女子妆容之后,只要不说话,一般人根本瞧不出其中蹊跷来,谁会想到那一晚的女子是她身边的这个侍卫。
“这倒也是,霍昭扮成姑娘的模样还挺漂亮,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梁依依回想起霍昭男扮女装、描眉画唇的那副美人模样,忍不住乐了。
旁边的霍昭不满,怨念道,“梁七小姐,我耳朵还没聋呢。”一提起男扮女装的这件事,难免会联想到那姓秦的对他毛手毛脚,霍昭心里就有点犯恶心。
这次全靠霍昭出力,温棠总不能亏待了他这个大功臣,“这次多亏了你,先前说好的五百两赏钱,等回扬州之后给你。”
梁依依也跟着凑热闹道,“也带上我,我也赏一笔。”她看不惯那个秦天剑很久了,但是为了不给家里惹祸也不敢再出手打人,那秦天剑知道她不会出手,每次在街上遇到了,都要故意过来三番两次地挑衅她,梁依依都快憋死了,霍昭这次可算是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对于这种赏钱,如果是以前的霍昭或许还会清高地谢绝掉,但自从体会过身无分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心酸之后,霍昭如今是来者不拒,立刻高兴地接受了,笑嘻嘻地道,“那就多谢大小姐和梁七小姐了。”
看来当初的恶心也没有白受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天剑受了伤,在家养病。又或者是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因为在街上闹出了丑事,所以被他爹拘禁在家,不不许他再出门惹事,事情闹出之后一连两天都没来找温棠的麻烦。
这倒是不大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格。
温棠一面防着,一面和秦娘子处理生意上的事情。秦娘子这几日往西市跑得勤,还在西市那边交了钱,临时支了间简单的小摊子卖她的蜜饯,一开始虽然没什么生意,但秦娘子弄了个免费试吃的小活动之后,渐渐也有了些人气,零零碎碎的也能卖出一些了,再加上后面开始有回头客,眼看着生意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亏本到现在也能赚上一些了。
甚至有客人得知她是外地来的之后,问她以后打算在江州城哪里开一间蜜饯铺子,到时候也好去光顾。
秦娘子还是觉得在江州城开铺子专门卖蜜饯,成本还是稍微高了一些。不过这江州城的生意又着实让人心动。
温棠和秦娘子探讨了一番之后,决定选一个折中的方法。在西市支摊也不是长久之计,秦娘子总不能天天在江州城久住,大部分时间还是得在扬州那边看着铺子。
不过虽然说暂时没有在江州城开铺子的打算,但是她们可以同本地的铺面合作,将货物寄放在江州城本地的商铺之中售卖,分给铺面老板一定的提成,这样大家各有好处。
她们这边省了置办铺面的成本还有雇人的成本和往来的时间,老板只要腾出一点儿位置、做自己家生意的同时,捎带着售卖她们的货品,也能从中获利。
这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
不过如此一来,自然是得找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才行。否则,万一遇到那种不诚信之人,坑起人来毫不手软的那就麻烦了,很容易最后闹得一团乱,生意没做成反而白费了心血。
然而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真正找起来却着实有些费工夫。温棠和秦娘子在街上寻了一番,还是没有寻到什么合适的地方。因为她们是外地人,虽然她们口中现在应承的好听,本地商贩到底还是对她们有些戒备。
这蜜饯毕竟是入口之物,万一这蜜饯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温棠她们人在外地倒是可以脱了干系,可他们这本地小铺子,想逃也逃不掉,到时候岂不是成了他们的责任。尽管温棠和秦娘子允诺,绝不会逃脱责任,出了事情大可以去扬州找她们。大家彼此又不熟悉,人家不相信她们也实属正常。
再说那些铺面老板们想着这蜜饯生意,江州城又不是没有,也没什么可稀罕的,客人大可以去专门的铺子买,又何必跑来他们这不相干的地方买呢。估计白费一番功夫,也根本赚不到几个钱。
所以愿意合作的基本没有几个,剩下的几个有意合作的,又明摆着狮子大开口,想要宰她们一把,温棠她们自然不会傻的去跟这种人合作。
眼见着铺子的事情定不下来,温棠和秦娘子正考虑着或许是不是应该换个法子。
梁依依倒是突然送了个好消息过来,领着温棠和秦娘子去了一家杂货铺子。
杂货铺的铺面有些陈旧,里面堆了些零零碎碎的木盆木桶之类的杂货,有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子在门口玩耍,见到有人前来,冲着里面大吼了一声“叔父,有客人”。
然后有个肤色微黑、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冲梁依依点点头,“七小姐”。
他知道梁依依领人前来的用意,介绍道,“若是两位姑娘不嫌弃的话,将东西放在铺子里,我也能帮着卖一卖。只是我这铺子生意不大好,平日里也没几个人过来,估计也卖不出多少。”
温棠瞧着那有些沉默的男人,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几分古怪。梁依依小孩子心性,对梁家铺子里的事情并不关注,怎么会突然想到介绍她们来这间铺子?而且她瞧着,梁依依与这人也并不算熟,像是刚认识没多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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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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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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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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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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