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墨浅裳出事,怕不是已经坐实了妖女的名头,可是出事的是宝锦,就变成了里面另有隐情要彻查了?
还真是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
好啊,她倒是要看看,孙昭仪肯不肯。
眸子微微一转,墨浅裳继续关心这宝锦。
宝锦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墨浅裳道,“宝锦?宝锦?你怎么样了?御医呢?快叫御医来啊!”
“……我、我好痛……哇……”宝锦还没说话,已经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初桃慌忙来扶墨浅裳,“娘娘,您快起来,我们都知道您和宝锦感情好……可这时候不能再任性了,她不是宝锦公主,是一条毒蛇变得啊?”
“怎么可能!”墨浅裳气愤地看向淑妃,“淑妃娘娘,宝锦和您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对她下这么毒的手,如果宝锦今日命没了,您可赔得起?”
孙昭仪的眼眶都红了,恶狠狠地看着淑妃。
“没看到这个女疯子吃了药在发疯吗?”淑妃尖叫道,“不将她打醒,纵容她伤人吗?!”
御医此时已经赶到。
孙昭仪道,“大人,您好好给本宫的女儿看看,若是当真有人用药害本宫的宝锦,本宫便是死,也要为宝锦讨回一个公道。”
淑妃怔怔看着孙昭仪,而孙昭仪,也用吃人一般地眼神看着淑妃。
淑妃若是查下去,下毒的事儿孙昭仪和宝锦都逃不掉,与其如此,孙昭仪就一口咬出淑妃。
淑妃心中一悸,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狗,终于还要要咬人了吗?
淑妃振袖,气愤道,“此事暂且不提,今日最要紧的是为陛下往生祈福!不可再耽搁下去了!”
众人如梦初醒。
墨浅裳暗暗勾唇,也难怪史书上孙昭仪和宝锦下场那般凄惨,几句挑拨就倒戈了。
“主子,宝锦公主她……”宫人问淑妃
“她好歹也是公主,好生照顾着。”淑妃头也不回地走了。
空一大师看了一眼墨浅裳,念了佛号道,“太后娘娘息怒,贫僧刚才只闻到了妖气,并没有详细分辨。”
“现在,可证明了本宫不是妖孽了?”
空一大师忙道,“那是自然。”
“呵。”墨浅裳一声轻嘲,再不看空一大师一眼,扶着初桃回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进了屋子,墨浅裳对彩鸳道,“这次多亏了珑棠,否则怕不是防不胜防。不过,这珑棠心思重,又生了一副往上爬的心,怕不是好管教。你以后可以用,却要提防着点。”
“是娘娘。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管带珑棠。”
墨浅裳又笑着看向初桃,“你倒是生了副玲珑心思,本宫想做什么,你都能猜到。”
初桃抿唇一笑,“我不过是把娘娘往好处说,顺带踩一脚淑妃娘娘而已,哪里想到真就歪打正着了。”
墨浅裳忍不住笑,“你啊你,真是,鬼点子一箩筐,还在我面前充傻。”
“奴婢不敢。”初桃噙笑,“能够保护主子,就是初桃的本分了。”
“这事儿怕是还没完,只是不知道,淑妃还要怎么样……”墨浅裳微微叹息。
“娘娘,何必烦扰这么多,咱们横竖还有镇南王呢。时辰不早了,您刚又一路奔波,早点梳洗安置了吧。”
墨浅裳温温一笑,好脾气地道,“好。”
初桃点了点头,与彩鸳一起伺候着端来了香汤巾怕之物,为墨浅裳打散了长发。
“奴婢多嘴问一句,宝锦公主一直提起来的景文佑,是谁?”
墨浅裳看着铜镜里初桃心事忡忡的脸,微微一笑,“是我从小指腹为婚的夫君,景家的嫡长子,今科探花郎。”
“娘娘,奴婢不得不逾矩说一句,您如今贵为太后,万不可再与曾经之人再有瓜葛。纵然那男子英俊潇洒,也保不准是什么人设的局。您待字闺中的时候,闹了开来,顶多被盛京城的名门闺秀笑话,可是现如今若是再敢闹出来……咱们的性命可都要交待在这儿。”
墨浅裳微微一笑,“放心,这些本宫心里都明白。”
镇南王真的挑了两个好宝贝来,就算她墨浅裳是个傻子,被这样两个丫头照应着,也断然出不了事。
墨浅裳笑了笑,“如今咱们这里是最好过的了,淑妃娘娘和孙贵妃宝锦,今晚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初桃彩鸳没忍住笑了起来。
孙昭仪所居的禅房中,一片寂静。
宝锦已经得知了自己出了大丑了,心情很差,进出的宫人没有人敢这个时候触霉头。
这时她纵然伤重,可也不到必死的地步,御医说好好调养该是没有大碍。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娘亲慢慢说说。”看女儿情况稳定了下来,孙昭仪坐在了宝锦的床边,细细问道。
“我……我分明按照母亲的吩咐洒了她一头一脸的药粉啊,就算没有直接吃下去那般药效刚烈,也绝对不会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宝锦郁闷地说着,就快哭出来了,“蛇妖?蛇妖?都是母妃你小时候给我看那些白娘子的故事,我发狂就说出来了!”
“不应该啊……”孙昭仪慢慢道,“那药效明明猛烈至极……难不成当时逆风,洒到了你的身上了?”
“没有,母妃,你的女儿不是傻子!”宝锦气得拍床伴,恨恨道,“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搞的鬼!”
“墨浅裳?!那个蠢货哪里来那么大本事?”
“她说是把随身带的什么粉洒我身上了!我怎么想怎么蹊跷!我洒她的药没出事儿,怎么她洒我的粉比药还厉害?母妃,有没有可能,是她提前得了消息。”
孙昭仪愣住了,她不由得回想起来,跟在墨浅裳的初桃和彩鸳。
那可是镇南王的人。
墨浅裳怀孕的消息纸包不住火,镇南王非但没有责怪,还派了两个心腹手下护佑其左右,别不是那孩子真是谣传中所言,是镇南王的孩子吧?
那也能解释的清楚,为什么墨浅裳这么个蠢货会没事,而出事的是自己女儿。
墨浅裳哪里有那么多心机,是初桃彩鸳做的!
孙昭仪一下子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焦灼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镇南王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对墨浅裳动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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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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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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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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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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