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睡在马车上,还跟个八爪鱼一样巴着君墨染,花娆月顿时老脸通红地收回自己的手脚。
可是她才一动,君墨染便立刻又将她揽到怀里。
“王爷,您醒了?”花娆月抬眸看了他一眼。
君墨染闭着眼,在她头顶轻蹭了蹭:“还早,再睡一会儿。”
“咕……”君墨染的话才刚说完,花娆月的肚子便叫了起来。
花娆月顿时一阵尴尬:“那个,我饿了。”
昨天一整天就吃了三块马蹄酥,能不饿吗?
君墨染睁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起吧,去用膳。”
“好。”花娆月饿死了,哪有不应了,一骨碌便爬了起来,整理了下衣衫的同时,还不忘给君墨染也整理一下。
以前她自然是不会有自觉做这些事的,可是自从她搬到墨影轩好像这些事情就做习惯了一样。
“王爷,您起了?”外面响起了离清的声音。m.χIùmЬ.CǒM
君墨染撩开车帘:“扶本王下车。”
“是。”离清应了一声,推着轮椅过来,将君墨染抱下了马车。
花娆月也撩帘出来,看到马车在院子里,顿时有些懵逼:“这是哪儿啊?”
不是说要五六日才到吗?怎么这就到了?不过这不像是王府的样子啊!
“这是客栈的后院。”听花娆月问话,离清回道。
客栈?
花娆月顿时更加懵逼起来,奇怪地看着君墨染:“既然到客栈了,咱们怎么还要睡在马车上啊!”
他不会是穷的没钱住客栈吧,这床上肯定要比马车上住的舒服啊!
君墨染面无表情,没有答话,只道:“下来吧,不是饿了吗?”
“咕……”像是配合似的,花娆月的肚子再次叫唤起来。
她是真饿了!
花娆月从马车上跳下来,便推着君墨染进了客栈。
两人从后院穿到前院的大堂,可能时辰尚早,大堂里还一个客人都没有。
花娆月直接推着君墨染坐到了大堂最中间那个最大的位置前。
小二连忙过来,给两人擦了擦桌子:“两位客观需要点点什么?”
这小二没见过君墨染和花娆月,不过他见过这侍卫,这侍卫昨天也在客栈睡了半宿,那这两位肯定就是马车上的那两位贵客了。看那马车就知道这两人非富即贵。
君墨染看了眼花娆月,示意她点菜。
花娆月倒是也不客气,素手一挥:“把你们这有特色的好吃的,都拿一份来。”
“好咧!”小二立刻热情地应了。
小二去了一会儿,又给两人送上热茶:“两位先喝点热茶,吃的马上就好。”
花娆月拎起茶壶,给君墨染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倒完像是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对了,简大人呢!”
怎么没看到简漠北啊?
君墨染看了眼离清:“简漠北起了吗?”
离清朝二楼看了一眼,然后摇头:“不知道。”
他昨天半夜就起来换离落了,还真不知道简漠北醒没醒:“需不需要属下去叫简大人?”
花娆月看着离清的表情,便猜到简漠北是住客栈了,顿时又是一脸懵逼:“不是,怎么简大人能住客栈?咱们就得睡马车啊!”
君墨染黑沉着脸看她:“怎么,你很喜欢住客栈?”
花娆月眨眨眼,想也没想地便道:“那当然了,客栈肯定比马车舒服啊!”
君墨染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所以你昨晚没睡好?”
花娆月愣了下,想了一会儿便摇头:“没有,我昨晚睡得很好。”
其实她这个人吧,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挑。不挑吃的,不挑住的,基本达标就好,真的很好养活。
“我这不是怕你睡得不好吗?”花娆月又随口补了一句。
她是没什么啦,她只是怕他一个娇贵的王爷吃不消。而且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客栈不睡,要睡马车,难道是为了省钱?这不可能吧。
听花娆月这么说,君墨染的脸色才终于好了那么一点点。
“我没事,马车很好。”君墨染答了一句,便看向离清:“不用喊他们,时间尚早,让他们再休息一会儿。”
“是。”离清连忙应了。
“吃的来啦!”很快,小二便端着很多吃的,一一给摆到桌上,“这几样都是我们客栈的特色吃食,两位慢吃。”
花娆月看到吃的,顿时眸光一亮,想到什么,又看向那小二:“后院还有我两个丫鬟,麻烦小二也弄点吃的去给她们。”
“好咧,客人放心,一定办妥。”小二满口答应。
见这小二这么热情,花娆月想给个小费,可是一抹袖子里的大银锭,顿时又郁闷了。
自己好像没有拿小钱,身上都是大钱,这财不能外露,她这大钱还不太好花。
君墨染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看了眼离清。
离清也是会意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银块,丢给小二。
“谢谢客官!”小二接了银子,立刻兴奋地道谢。
这两位果然是贵人啊,这赏钱一赏就是半两。
“小的这就去给后院的两位准备吃的。”小二笑眯眯地便退下了。
这客栈他以前来过几次,对他们的特色吃食,君墨染也是知道不少:“这叫灌汤馒头,知道怎么吃吗?”
君墨染说着夹起一个灌汤馒头,放到面前的醋碟里沾了沾,然后夹到碗里用筷子戳一个小口,先吸了里面的汤汁,然后才开始吃肉和皮。
“必须先戳个洞,要不然立刻的汤汁会飙出来。”君墨染一边吃,还一边叫花娆月。
花娆月一头黑线,什么灌汤馒头,分明就是汤包吗?
花娆月连筷子都没用,直接拎起一个汤包便直接塞到嘴里了。
君墨染看她这吃法,顿时呆若木鸡。
“好次!”轻轻一咬,满口,爆浆的感觉太爽了。
抬眸看到君墨染呆愣的样子,花娆月干笑道:“臣妾觉得这样整个吞,汤汁就不会洒出去了,一点儿都不浪费。”
君墨染一头黑线:“这不烫吗?”
花娆月得意地扬了扬眉:“所以啊,臣妾一直没下手,就是在等它凉一点儿啊。”
这才过完年,正是冷的时候呢,这汤包一会儿就不烫了。
君墨染的脸色又不好了,敢情她一直不动筷子,不是在听他讲话,而是在等汤包凉啊。
而且她又没用筷子。
君墨染思忖间,花娆月又抓了两个吃了:“好次啊,这汤包的味道真不错。”
这古代纯天然的食材,就是比现代的好吃。
“小二,再来两笼汤包。不对,两笼灌汤馒头。”怕小二听不懂,花娆月连忙改了名字。
“就来!”小二到后院送完吃的,一回来就听到花娆月喊话,连忙应了。
“汤包?”君墨染皱眉,觉得她说的这词挺新鲜。
花娆月身子一僵,干笑着解释:“哦,我给它取了个新名字,这灌汤馒头太长了,若是再加上前缀,比如什么蟹黄灌汤馒头,鲜肉灌汤馒头,鲜虾灌汤馒头,太长让人记不住,换成汤包又好记,又好听,蟹黄汤包,鲜肉汤包,鲜虾汤包,您看多好记。”
……君墨染一脸无语地看着花娆月,完全不觉得好记。
端着两笼灌汤馒头的小二,听了花娆月的话,倒是新奇得很:“客官说的名字确实好记,小的会跟掌柜提一提。还有蟹黄灌汤馒头和鲜虾灌汤馒头,听着也是极好吃的,小的一会儿去问下厨师,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识货啊!”花娆月心情好,笑着点了点他。
这蟹黄汤包可是金陵一绝呢,鲜虾也不用说,绝对好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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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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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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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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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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