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阴风迎面扑来。xǐυmь.℃òm
龙池铮地一声剑拔出鞘。
剑出鞘,寒光毕现,映着斜照在门口的月光泛出一片寒芒,照出面前一张鬼气森森的脸。它陡然化作一张狰狞的翻滚着黑雾的足有半人高的大嘴朝着龙池扑来。
龙池没像小时候那样拔腿而跑,而是持剑迎上朝着那厉鬼刺了过去。
师父说,驭水剑宗的弟子,持剑对敌,当一往无前,悍不畏死。
龙池的身心都沉浸在剑气的世界中,她的气势陡然沉静下来,透着万钧之势,似奔涌而下的万丈瀑布。
剑起寒光现,冰冷的剑身泛起寒霜般的剑芒,凛冽的剑气激荡开来,纵横交错的剑气织成剑雨切割着那扑来的厉鬼。鬼被她切成无数碎片,又化成鬼雾,继续朝龙池裹卷过来。
龙池挥动手腕对着那近在咫尺迎面扑来的鬼脸一剑斩下。
剑斩落到一半,像是被粘稠的东西挡住了,无法再往下落去,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使得剑不断地颤抖,发出强烈的嗡鸣声。
剑下的鬼雾剧烈翻滚,震荡不已,像是在拼命挣扎,空气中传来极其刺耳的沉闷尖叫。
那是厉鬼发出的叫声。
原本人听不见鬼的声音,但当鬼释放的力量强到引起空气颤动,通过共震传导出鬼声。它这时发出的是凄厉的惨叫声。
它在挣扎,龙池却不给它机会。
她将丹田中的内力灌注在剑上,发出声大喝:“破!”
这一声以丹田之气激发出的大喝声如同滚雷炸过夜空,随着喝声发出,她手里的剑突然爆发出破竹之势,那团鬼雾像是遭遇到极大的冲击力量被轰然震碎。
森绿色的鬼血洒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散发出浓浓的恶臭味。
鬼是由人的三魂七魄与阴气汇聚凝结而成,鬼喜食人的精血,则是因为人的精血有助于它们从飘渺的阴气朝着凝形和实质转化。人的精血被鬼吸食物,受鬼的阴气和煞气污染,会变成至阴至邪至秽的阴毒鬼血。普通人触之即死。
龙池有真气护体,倒是不惧它。
她挽出一朵漂亮的剑花,收势,回剑,她提着剑,站在门口,凝气于双眼朝船舱中望去。
原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船舱此刻在她的眼中显现出了轮廓和原貌。
离她约有三四步远的地方是一个浅坑,这浅坑刚好挡住大门。它约有一尺深,里面插满了锋利的尖刃,两根手臂粗的大铁钎卡在浅坑两端,挡住两块横板。
浅坑两侧,则是散发着浓浓恶臭味的深褐色池子,里面堆满了森森人骨,冒着汩汩水泡。每一个水泡鼓起裂开后都会腾出一团鬼雾。
鬼雾一现,那些贴在船舱壁上的黄纸红字的符便发出微微光芒,那光芒罩在鬼雾上,鬼雾便如同遇到阳光的雾气般消散。
龙池见那些符还很新鲜,估计是刚才进去的那些人贴的。
浅坑的正前方则是一个约有一人高的鼎,鼎上烙满了炼鬼的符文,鼎上贴的符像是遭到了腐蚀物似的正在迅速腐蚀。
一个浑身弥漫着鬼雾的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女人正从鼎里爬出半截身子,它微仰起头,半张着嘴,没有眼珠子只有翻滚黑雾的眼睛“望”向龙池,那表情还有点呆傻。
能把外形凝成这样的,道行也是相当厉害的了。
连镇鬼符都毁了,由此可见鼎里的鬼有多凶。
她估计她刚才遇到的那只鬼也是从这口炼鬼鼎里出来的。
她看着那鬼,那鬼也看着她。
那鬼忽然抬指朝它的身后指了指。
龙池顺着它指的方向,看见了往下去的楼梯。
鬼指路。
龙池说:“你如果骗我,我就像对付刚才那只鬼那样把你片掉!”
那鬼闻言,指向右侧的手指瞬间改指向左侧。
龙池瞪大眼睛看它一眼,心说:“小样儿,果然有诈!”她轻哼一声,手里的剑倏然指向那女鬼,她的手腕一抖,真气灌注在剑上,剑身轻颤发出清脆的剑鸣声响,剑上寒光毕现。龙池的眼眸中陡然泛出锐利的光芒,目光锁定住那女鬼。
女鬼的身子一缩,做出个害怕的动作,同时空气中飘来一个略微有些飘荡似回声般的声音:“哎哟妈呀,年龄不大,道行不浅。”以无比利落的姿势往身后一指。
虽然鬼的声音不太好辨认,但龙池的直觉告诉她,这只女鬼就是刚才唱歌的那只,并且道行极高,而且船主很可能就是她。
那女鬼像是很害怕龙池,见她的剑尖对着她,又可怜兮兮地缩回了大鼎中。
龙池正要提剑上去除掉她,就听到船舱下方传来一声惨叫声。
跟着又是剧烈的撞击声响。
还有一声变了调的大喊声:“胡爷,棺材板按不住了!”
船舱下情况危急,龙池顾不得再去对付这女鬼,她两步过去,用剑轻轻敲了敲大鼎,说:“听着,这截水域是我的,你给我老实点!”说完,她跃身跳起来往鼎里探头望去,没见到女鬼,只看到满满一鼎的烂骨头渣混着干裂的碎皮和无数人的头发。
吃了这么多人!
龙池确定它就是船主无疑了。
很多人都会认为炼鬼鼎里装的都是祭品和陪葬鬼,正主睡在主墓室的棺材里。劫养鬼葬船的人都是求财,往往会直奔最值钱的主墓室,并没有谁在意正主是不是住在一穷二白只剩下死人骨头的炼鬼鼎里。即使知道这是正主,它这里没钱,只要能够让它不捣乱,他们也懒得和它费事。
成气候的鬼,比人还精。很会看人下菜碟,遇到打不过的人,识相得很。
龙池急着救人,不痛不痒地威胁一句,就去找通往船舱下的路。
鬼指路,一条都不能信。它指的,全是死路。
船舱里太黑,即使她开了天眼,也不太看得清,只能取下背在身后的剑鞘,挨个敲船板,看哪块是空的。
船舱下又传出大叫声:“不好,上面有东西下来。”
龙池喊:“别嚎,快告诉我,哪条路下去是对的,我来找人的。”
二狗子的大喊声又传来:“小池子,椅子后面有个洞下来。”
龙池一回头,就见到那鬼又在大鼎上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她的脚尖在地上一点,扑身杀向那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中它的眼睛。
鬼眼睛突然化成鬼雾,迅速缩回了大鼎下,还叫了声:“哎妈,好凶!”
龙池在身上一阵摸索,没找到火折子,不能一把火烧了它。她转身绕回正对大门和大鼎的椅子后,见到地上有被强酸腐蚀的痕迹。这是一个直径两尺的正方形通道,通道口由青铜板盖好,因年代久远,上面长了铜锈,被人用强酸把锈蚀开了。
她拉起扣环,打开青铜板盖,便见到下面有火光透出来,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龙池撕下衣服,捂住口鼻,跳下船舱,她刚落地就听到剧烈的撞击声,同时一扇巨大的青铜铸的棺材盖朝她飞过来。她如果被棺盖砸中,估计会当场变成肉泥。
龙池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生死关头,她运足全身的力量,抬腿对着那飞过来的沉重的青铜棺材盖踹去。
强大的撞击力把她掀翻在地,右腿一阵酸麻。
那青铜棺盖沿着原路飞回去重重地撞在棺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个惊喜交加的声音传来:“小池子!”
龙池抬头,便见一个年轻人正像壁虎似的贴在角落中的船舱顶上。他约有二十出头,身材结实,大概是因为在上面挂得久了,脸都憋红了,汗水涔涔。
她看二狗子没事,便迅速打量起船舱中的情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乎铺满地的白骨和散落的金银珠宝。
十几具尸怪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它们的身上插满尾指粗的钢针,钢针呈乌黑色,似是专程针对尸怪而制。它们把尸怪腐蚀得露出骨头,血肉都化成刺鼻难闻的墨绿色浓液,淌了满地。旁边还有几具碎尸和喷溅的鲜血,像是大活人被一群尸怪拖住瞬间撕成了碎块。
一旁的角落里,半死不活地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的胸膛和腹部缠着布,布让血染透了,连裤子也让血染透了。
还有三个人正分散成三个角落,一老两少,纷纷露出目瞪口呆地表情看着她。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那青铜棺材的棺盖再次倒地。
青铜板是竖葬棺,立着的。
棺盖倒下,露出棺材里睡的尸体。
那是一个陪葬衣物都烂光的男尸,身材魁梧,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龙池的个头最多只能到他们胸口处。这男尸身上挂满金银珠宝,脸上戴着黄金面具,面具下是绿幽幽的眼睛。他张开嘴,足有寸长的獠牙从他的嘴里突出来。
龙池注意到,他露在外的皮肤上画满了妖异的红符。这符像是活的,沿着人的经脉涌动,不时泛出幽幽红光,在昏暗的船舱里格外显眼刺目。凝神看去,还不时能看到有字符忽然显现。那些歪歪扭扭的字符明明小得不该看得见,它却清晰地印入眼中,就像是突然跳进人的眼里。
活葬尸!
这是养鬼葬中的一种极其古老的邪术。
人活着时,身上画满符,把人的生气和魂魄都封在了体内,活埋入棺。这样,它的肉身介于生死之间不腐不灭,炼成金枪不入的金刚身,封在体内的魂魄日夜受符咒煎熬锤炼受尽折磨成为厉鬼。
龙池倒抽口冷气。她游过来时见到有尸怪就知道这艘养鬼葬船虽然很小,但养鬼的规格绝对不低,却没想到居然遇到了活葬尸。
这些游尸都出动了,且要捞的尸体太多,龙池没下水去和游尸做无谓的拼斗消耗。她踩着飘在江面上的木头前行,待到了江水中间,从冲下来的杂物中找到绳子或碎布缠在尸体上,将它们像粽子似的串起来。她自己则坐在一块可承载起她重量的木头上,找块小点的木板当桨,划到岸上。
她划桨会把游尸引过来。
它们会来掀她乘坐的木头,想把她掀进水里。因此她挑的木头通常都是长条型的,自己骑坐在上面,有游尸过来时她能看得见,且不用下水,直接拔出分水剑,手起剑落,不是削去它们的脑袋就是削去它们伸过来的爪子。
游尸被削去脑袋,同样也会死。
这时候的阳光仍烈,她乘坐的木板也小,遮不住太多水面,阳光可以照到水下,这让绝大部分游尸不愿靠近她,只会在她靠近有大片的飘浮物时,藏身在飘浮物下的游尸会冒着被阳光灼伤的危险进行短暂的攻击。
龙池划着木头来到岸边,她转身把拴在木头上的绳子解下来,再把拴在绳子上的尸体一具具解开,扛到岸上整齐摆好。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时分。
王二狗和卦初买够了柴火,两个人正拿着扁担往这边挑。
卦初虽然没干过粗活,但挑柴这种事只要有力气就够了,挑起担子来倒是健步如飞。
他在烈日下晒了一天,白白净净的脸晒得红通通的,热得汗流浃背,道袍都湿透了。
王二狗更是打起了赤膊,露出结实的被太阳晒得油亮的皮肤。
卦初跟在王二狗的身后,不时地看向他背上的青色印记。那印记像是刺青,但缭绕着很重的煞气,是一个狰狞的恶鬼头,格外鲜活,像是随时要冲破肌肤扑出来把人吞吃了。
王二狗放下柴火,一扭头就见卦初匆匆移开眼,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咧嘴一笑,浑不在意地说:“想看就看呗。我背上这东西,村里的人都见过。他们有人说我是恶鬼投胎,也有人说我是恶鬼附体。”
卦初问:“那这是什么?”
王二狗说:“不知道,打小就有的。”
卦初没再多问,他放下担子,把柴卸到柴火堆上,擦了把汗,扭头看看旁边摆成排的尸体,问正扛着尸体走来的龙池:“现在点火吗?”
龙池没答,她抬头望向朝着沿着江边小道疾奔而来的一行人。来的这些人男女老少皆有,穿戴上比普通的村民们要富裕得多。普通村民大多数穿粗麻布或粗棉布缝制的衣服,家境稍好点的穿细麻或细棉。丝绸锦锻这些衣服料子是大户人家才穿得起的,但来的这些人身上最差的也是细布制成的衣服,不少人身上还是穿的绸缎,且多多少少能有几件金首饰。
每到有水匪死的时候,便会有这样的人过来认领尸体,他们都是水匪的家眷亲人。
八门寨的水匪,除了少部分投奔或招揽过来的奇人异士外,绝大部分还是本地人。除了滩涂村这守着风水宝地的村子外,旁的村种庄稼都是看天吃饭,想靠种庄稼发财致富是不可能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累一整年,也只能在风调雨顺的年景才能吃得上一口饱饭,遇到灾年,饿死人是常有的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敢拼命,投奔到八门寨去,哪怕只是个小喽啰,跟着干上几票买卖,也能让全家上下吃喝不愁。他们在八门寨混得好,家里人能跟着过上好日子,但如果死在江里,家人就得到尸滩子来找尸体了。
隔壁赵村的大柱子和二榔头也跟着来了。这两人是水匪,经常带着人来尸滩子收尸,王二狗学会赌钱,还是这二人教的。
大柱子来到龙池的跟前,说:“小池子,辛苦你了。这次干大买卖,死去的兄弟太多,上头担心你和二狗子忙不过来,特意让我们兄弟过来帮忙。你只管放心捞尸体,别的活交给我们兄弟来做。”
二榔头打量眼堆得高高的柴火堆,问:“小池子,你们不会是想烧尸吧?”
龙池轻飘飘地说道:“死这么多人,不烧掉引发瘟疫怎么办?”她说着,转身去到江边把拽到岸边的一具干尸拖到尸堆上,说:“死得连亲娘老子都认不出来,魂魄都让鬼吃了。”她抬起头,看向他俩,问:“让你们把这些尸体抬回去,你们知道往哪送吗?还不如就在尸滩子上一把火烧了,你们带骨灰回去省事。”
二榔头似笑非笑地哼一声,说:“你想烧的是那些魂魄俱在的全尸。太平观的人还在这,你想唬谁呢。”
大柱子扭头说了句二榔头:“怎么说话呢,小池子是那样的人吗?”
卦初两步上前,挺起胸膛挡在龙池的前面,说:“你们八门寨作恶多端,烧掉你们尸体省得你们再为祸一方。”
二榔头“哟嗬”一声,“说得你们太平观有多高风亮节似的,还不是一帮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之徒,我呸!”说话间,一口唾沫吐在卦初的胸前。
卦初气得脸都绿了,大叫声:“你——”
二榔头凶横地叫道:“我什么我?老子告诉你,有老子在这里,你们别想烧咱兄弟的尸体。”
龙池发现二榔头今天的底气特别足。她正在奇怪,便见村长急匆匆地跑来。这么大热的天,跑得上气不喘下气,显得格外焦急。
村长见到龙池,弯腰喘了两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这才捂着嘴过来。他到龙池身边时,见到龙池从头发到衣服上全染满了脏污,脏得不成人样,格外不适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忍着臭味,凑到龙池耳边低语句:“八门寨堵住咱们村所有进出的路口,许进不许出。”说完,扔下句:“我走了啊。”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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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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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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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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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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