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济一直派斥候暗中渡河前去细探,以观荆州军一举一动。
如今知道荆州军已经开始整兵,已有南下之意,许济知道,此时已到反攻荆州军之时。
夜深,此时的曹军大营,大军已是整戈待发,而在许济帅帐中,除了从荆州大营而来的贾诩之外,麾下众将已经聚齐。
“诸位,那荆州军几日渡河不成,已欲南下攻我汝南,我等当趁荆州军此时松懈,渡过淯水,与那荆州军开始决战。”许济转头看着乐进:“文谦将军,舟船可曾备好?”
乐进上前,拱手禀道:“禀先生,这几日来,麾下士卒已造木筏船只七百艘,若是全部出击,一次可载人万余。”
“好,待到三更,便命大军开始渡河。”许济将头一点,又看向熟悉水性的全旭:“全旭将军,我命你领五百舟筏,作为先锋,这渡河首战,济就托付于你。”m.χIùmЬ.CǒM
“诺,末将定会拿下这淯水东岸。”全旭上前领命。
许济点点头,又继续看向了乐进:“文谦将军,你领两百艘舟船,待全旭将军过河,吸引荆州军后,趁机从西南较浅之处开始渡河,到时将军截断荆州军前阵,与全旭将军前后夹击,确保东岸,待我大军渡河。”
“诺。”
许济抽出宝剑,环视众将:“待二位将军拿下东岸前阵后,大军且随我全部渡河,明日于那东岸扎营,寻机与荆州军决战。”
“诺!”
夜风习习,寒意刺骨,如豆的灯火,在凛冽的寒风中,轻轻的摇曳。
飘摇的火苗,忽明忽暗,明灭不定,天上已经开始下起秋雨,曹军的渡河已然悄然而起。
……
此时的荆州军大营,熟睡中的刘磐听得帐外一阵嘈杂声,武人的警觉性令他立刻醒了过来,大声问道:“何事喧哗?”
门口亲卫赶紧回道:“禀大帅,是文将军求见。”
刘磐闻言,睡意立即消散一空,急忙说道:“快请。”
待文聘一入帐,便急忙开口:“不好了,仲石将军,前阵来报,曹军先锋趁着夜色与河上大雾夜渡淯水,如今张绣将军已于前阵与曹军开始厮杀了起来。”
“什么,曹军渡河?”刘磐先是眉头一皱,待过须弥,刘磐接着又开口大笑:“哈哈…仲业将军,汝速去整军,这次我要让曹军有来无回。”
“诺,某即刻整军,去援张绣。”文聘拱手一礼,便要转身离去。
“仲业且慢,”刘磐赶紧叫住文聘:“某之意非是去援张绣,那张绣本非为我荆州军,之前与其叔父张济夺我南阳,这次就让他与曹军互斗便是,至于某令仲业整军,乃是另有大事。”
“这……将军不可,若不去救援张绣,难道要放那曹军过河不成?”文聘有些犹疑问道。
“不错,某之意就是放这曹军先锋渡河。”
“将军,这是为何?”刘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让文聘听得云里雾里,实不知刘磐放曹军渡河究竟何意。
看着文聘脸上疑色,刘磐摸着下颚胡须,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世人都言许伯雅乃是当世大才,我看世人皆看错矣,他放那淯水之险不守,竟渡河欲与我等决战,此乃自取灭亡;
那曹军与我荆州军不同,北人多不识水性,若是待其主力渡河之时,我等对其半渡而击,只怕这曹军都将葬于这淯水鱼腹之之中。”
文聘此时尚还年轻,没有经过什么大战,还不是未来多次引兵阻遏关羽、孙权的三国名将,但此刻经过刘磐一番点拨,却也立即明白刘磐之意。
“将军之意,放曹军先锋过河,乃是诱那曹军主力跟随其后。”
“不错,”刘磐笑着点头。
文聘赶紧拱手:“将军高明,末将即刻去整军。”
刘磐微微一笑:“去吧,你命人将此事告于张济,他侄子遇危,就让他去援那张绣,我等再待曹军半渡之时出击不迟。”
“诺!”
…………
……
半个时辰前,淯水东岸前阵,全旭已领大军先锋渡过了淯水。
全旭牵下木筏所载的战马,跨身而上,朝着已上岸的兵卒大喝道:“众将士,破敌就在今夜,你们皆是当世精锐,随我拿下这东岸前阵,杀。”
说完之后当先冲出堤岸,后面数百骑卒紧随其后,之后是上岸的六七千兵马,直奔岸上的张绣前阵大营杀去。
这张绣前阵大营,有其叔父张济所拨付的五千兵马,若是白日,也不至于被曹军突袭。
因为张绣实为料到,平时都是自己领着大军去渡淯水攻伐曹军,今夜曹军居然会反其道而行,主动渡河攻打自己。
而且前几日自己大军一直攻伐曹军,早已疲累不堪,如今天上下雨,河中升起大雾,一时未查,就被曹军先锋上了岸。
这时张绣的前阵大营守营士卒亦是发现曹军登岸,立即便反应过来,不断敲响警示,以及大声叫喊道:“敌袭……敌袭……”
张绣军的反应可谓及时,但全旭所领的数百骑兵早已经展开了速度,来得更快。
黑夜之中张绣军大营插满火把,很是清晰,全旭目光锐利,当即就见到守营门的几名士卒在不断警示叫喊。
只见全旭挂起手中长枪,取出背上大弓,挽弓搭箭,无视黑夜对人看事物的干扰,犹如鹰凖一般,只要弓弦一响,必有一人倒地身亡。
连射几箭,将守营门的几名士卒射死,全旭立即收起大弓,取回长枪,并对身后骑兵说道:“都跟着我。”
全旭一夹马腹,前进的速度徒然加快了不少,很快就来到张绣军布置的拒马区域。
只见得全旭一挺长枪,枪尖直接挑在拒马内部的空隙上,由于战马的冲击,全旭的长枪直接就如同串葫芦一般串起了两个拒马。
串起两个拒马之后,全旭暴喝一声,双手捉住长枪的尾部将两个拒马挑起,而后用力向营门的方向一甩,两个拒马扎扎实实地撞在营门之上,发出“轰、轰”两声巨响。
此时营内的张绣亦是跨上战马,取了手中长枪,朝着已经被曹军突袭导致慌乱的军卒喊道:“都且随我拖住曹军,等待大军来援。”
张绣的一番话顿时让慌乱的军卒重新安定,前阵大营离荆州军主营相隔不过五里,片刻可至,张绣料如今这边的厮杀声应已引起荆州大营察觉,援兵该当不久便到,于是便想着拖住曹军,待大军前来,将渡河曹军一举歼灭。
而此时的淯水下游西南浅水处,乐进的两百舟筏此刻已架上木板,成了浮桥,而曹军的数万大军,已皆集于此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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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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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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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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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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