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嗤笑道:“没事,你用蛇尾巴写字不好看,我又不会笑你。”
大蛇看着她的脸,有点不相信她说的话。
这不是睁着眼睛糊弄蛇吗?
明明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
这哪里是不会笑话的表现。
初念笑得格外开心,看着他目瞪蛇呆的样子,推着他让他闪开,“别耽搁我写福字,再过两天可就过年了。”
她趁着手上有感觉,谢了很多个福字,又写了一对小时候耳熟能详的春联,看着上面一笔一画的字,笑得格外欢喜。
准备完这些,初念又去库房里拿了一些准备好的竹竿,直接将竹竿递给大蛇,简单的说了一下,“我要细条的,又薄又细的竹片,均匀点那种。”
大蛇愣了一下,她一直都是细心耐心的与他沟通的,怎么突然之间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求他了。
未失忆之前,大蛇可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手工艺人,大到造房子,小到做桌椅板凳或者是弓箭,他都做的十分的好。
就算是现在失忆了,本能还是在的。
他认真的按照她比划的要求用尾巴将竹片做了出来。
初念用这些竹片试着编制了一个灯笼,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她将红纸贴上去,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福字,再放进去一块发光石。
柔软的红色灯光从她的手中倾斜而出,照得周围都是明亮的暖色光芒。上面的福字看起来也越来越顺眼。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写福字和扎灯笼,总算是在晚上的时候扎够了足够数量的灯笼。
第二天一大早初念就起来了,早饭的时候她熬了一锅米糊,就算是吃完饭的时候也在小路子上温着。
初念拿了一部分小福纸到了厨房,对大蛇道:“九遗,你去把米糊糊拿过来,里面的勺子还有刷子一起拿过来。”
她写的福字特别的多,不仅是贴在门上、墙壁上的,还写了一些可以贴在瓶瓶罐罐上面的。
初念看了一下装盐和各种调料的小罐子,拿出了一叠迷你的福字,对着放到了小瓶罐上,向身后道:“米糊糊。”
下一刻,一勺米糊糊就着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
初念:“……”
他以为这是她准备的饭后点心嘛,还吹了吹不热了送到了她的嘴边。
初念哭笑不得,将装有米糊糊的奶锅端到了身边,用刷子蘸了一点米糊糊刷到了罐子上,然后一张精致的福字就贴在了上面。
她笑着回头说:“看到了么,是这样用的,可不是吃的。”
其实她从秦明月那边拿的有树胶,更加的粘,但是树胶粘上去的东西日后就算是撕开以后,留下的痕迹基本上也是清洗不干净的,还是传统的老办法比较好用一些。
贴完了福字和对联之后,又让大蛇将灯笼挂好,整个小院简直是年味十足。
初念甚至在三只独角兽住的小木屋外面也挂了两个小灯笼。
小独角兽现在已经长到了初念腰间的位置,体型十分的大,活泼好动,有点它父母的风范了。
做完这一切,基本上就到了准备年夜饭的时间了。
除夕是辞旧迎新的重要时刻,在这边没有钟表,只能大概根据太阳的升起来判断时间,但是无法精准的判断什么时候是晚上十二点。
初念早早的开始准备晚饭,从水潭中捞出来一条巨大的黑鱼,做成了大蛇爱吃的糖醋鱼,有做了其他许多,满满的一桌子菜。
最重要的食物就是饺子。
她今年包饺子的时候加入了玉米,玉米软糯香甜,和肉香融合之后,增加了嚼劲不说,也增加了一种别样的风味。
桌子上摆满了热乎乎的饭菜,桌子的地步有燃烧的炭火,保证了食物不会轻易凉之外,同时也让人的脚和腿都被烤的暖烘烘的。
初念满足的吃了许多的菜,而且还将自己珍藏的果酒也拿了出来。
因为上次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初念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甚至连酿造好的米酒都送给了江柔和秦明月她们。
但是这个果酒她一直没舍得。
果酒是她用蜜桃果酿制的,颜色是清澈透亮的酒红色,打开坛子的盖子就能闻道扑鼻的甜香,中间夹杂了一份属于酒的醇厚。
初念选了一对儿漂亮的杯子,像里面倒了两杯,递给了大蛇一杯。
大蛇的尾巴用的十分灵活,然而初念抿了一口之后分成好几口才喝完的果酒,大蛇却连牙缝都不够塞。
初念这才意识到,大蛇现在的体型这么大,这杯子好像确实是有点小了。
“给你换一个稍微大点。”初念选了一个跟她平常吃饭的碗一样的杯子递给了大蛇。
果酒一般情况下度数都不高,尤其是这蜜桃酒格外的甜,在嘴中的味道就像是掺杂了糖浆的蜜桃水,充满了浓郁的果香,让人忽视了作为酒的本质。
一人一杯,满满的一大坛竟然见了底。
初念站起来想去上面的仓库再把剩下的一坛也搬下来的时候,才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看到她快要一头仰向地面的时候,大蛇用尾巴将她卷了起来。
初念抱住大蛇的尾巴,甚至一口咬住了他的尾巴尖。
尾巴尖的鳞片匀称细小,凉凉的,像是微凉的嫩笋,在舌尖上留下顿顿的摩擦感。
“你的鳞片长硬了哎。”初念惊喜的说。
鳞片变硬几乎等同于大蛇恢复健康,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大蛇已经开始不再避讳去寒冷的山洞外的原因。
地下卧室里燃了四五个火盆,喝了酒的初念仅仅是活动了两下就觉得身上水洗了一样,小脸因为太热憋的通红。
她烦躁的将最外层的兽皮扒了下来,又将事先转向穿着厚厚的兽皮衣服的大蛇,问道,“你不热吗?”
大蛇细长的蛇瞳如今瞪得溜圆,里面滚动着浓烈的情绪。
初念去一旁的柜子里寻了半天,看到一把剪刀,拿到了大蛇身边,兴奋的说:“我帮你吧。”
这剪刀是大蛇以前专门为她准备的,用的是一种很锋利的黑色石头,看起来闪闪发光不说,随随便便就能够将兽皮划破,为的就是方便初念裁剪衣料。
却不料,现在也方便了初念裁剪他身上的兽皮。
“从哪儿开始呢……”
初念拿着剪刀开始从大蛇的身体上徘徊,从大大的蛇头,一直向下,看到了尾巴尖的位置。
最终剪刀停留在了蛇尾的部分。
大蛇的身体是粗长的长条形的,兽皮也是根据他的体型来制作的。
剪刀触碰到兽皮就划破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被兽皮覆盖的金色鳞片。
富丽堂皇的金色在红色的灯笼的照耀下看起来格外的喜庆,也格外的漂亮。
初念沿着这一道口子一路向上,悄无声息的就将兽皮剪裁开。
直到大蛇胸口附近的位置,初念没有继续用剪刀,将剪刀直接扔向了很远的地方。
“这里也用剪刀太危险了。”
她慢慢的爬上了大蛇的身上,蛇尾巴一直在她身后护着她,避免她脚滑伤了自己。
终于爬到了大蛇胸口的位置,初念看到了被鳞片卡住的兽皮,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继续用剪刀裁剪的时候遇到了阻力。
若是以前的大蛇,这样的阻力会被他坚硬的鳞片直接将兽皮分成两半。
但是现在的大蛇的鳞片还没有坚硬到这种程度,如果刚刚自己强行用剪刀硬扯,有可能会伤到大蛇的。
初念爬到了被卡住的位置,身上的兽皮有已经因为过于闷热变成了湿漉漉的挂在了身上,她不适的扯开了衣领,终于觉得透气了些,然后伏下身子,用嘴擒住了那块卡住的兽皮。
大蛇差点忍不住动了身子,若是他敢动一下,他身上的小人儿肯定会被他掀翻的,最终只能重重的起伏了一下,蛇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
初念将勾在鳞片上的兽皮叼了下来,看着大蛇通红的眼角,笑了一下问道:“别着急,很快就凉快了。”
说着话,她用双手握住了兽皮的两端,撕拉一声,兽皮应声落地。
大蛇鳞片的根部也开始出现漫山遍野的粉花。
大蛇又丝丝两声,但是这句语言上的差异太大,初念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反而用手指从她鳞片根部的粉嫩处刮过,故意的用力,让他知道疼痛。
大蛇本来蛇身本来是出于放松状态的,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一下子绷直。
初念却惩罚一样的又刮了另一片鳞片,恶狠狠的说:“还装吗?”
明明都已经想起来了,还在使劲装。
本以为他会找自己坦白,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继续在跟自己装蒜。
小人儿的报复落在大蛇的身上,是疼,更多的是痒。
但是他丝毫不敢动一下身子。
直到小人儿慢慢的向下爬,坐在了那个像是小山丘一样的地方。
小山丘下埋着两颗参天大树的种子,在遇到了温暖的时候,种子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成了可观的模样。
她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种植出来的参天大树,大树似是随风摇曳一样,微微颤抖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全蛇时候的样子,比半蛇还要大上许多。
但是她还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用自己浇灌这两棵参天大树。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白天,但是她不确定这是第二天的白天,还是已经又过了一天的白天。
做了一回润物无声的春雨,小树苗在她的灌溉下变得更加的强壮,是她不敢想象的大小。
她想起身,细腰因为操劳过度已经折了,根本用不上力气。
甚至因为这一下子活动,身下的兽皮都被体内喷涌而出的洪水淹没,睡在身下湿漉漉的。
她一动也不敢再动,像一条咸鱼一样瘫在了床上。
房间里的火炉烧的很旺,才醒了没一会儿,她就又觉得有些燥热,总是哪哪都不舒服。
尤其是自己的脚踝部分。
火辣辣的疼,像是要被烧坏了一样。
她忍不住将自己的脚踝从兽皮中伸出来,接触到了外面的空气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这样的情况下,初念忍不住看了一眼。
除却辛苦灌溉的时候被大蛇缠绕收紧留下的淤红的痕迹,自己脚踝上那一圈金色的像生长了鳞片一样的印记,上面的鳞片竟然更加的清晰了。
初念用另一只脚去触碰了一下,脚底的触感和踩在大蛇的鳞片上的触感是一样的!
这是什么情况!
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屋外有了脚步声。
大蛇一般是滑动的,声音是很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外面的却是很清晰的鞋子走在地面上的声音。
但是大蛇在她醒来之前还是全蛇的形态啊。
初念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脚收了回去,谨慎的盯着洞口的方向。
最后进来的真的是大蛇,人形的大蛇。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奶锅,还有一块石板,石板上是一大块的烤排。
初念的独自适时的给出了回应,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四目相对中成为了伴奏。
“我熬的粥,还做了烤肉。”
烤肉和各种各样的粥是大蛇仅会的两样拿手好菜。
每次都会在深入交流之后给她做烤肉和粥,是以前大蛇一定会做的一件事,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初念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但是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她又饿又虚弱,还是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
大蛇将装有烤肉的石盘放到了离床最近的炭盆上,炭盆的温度可以让烤肉保持热度和焦焦的口感。
然后他抱着初念,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用手按上她的小腹,缓缓的用力挤压画圆,将不属于她的东西慢慢的推出来,让她能够不再那么腹胀,能够吃进去其他东西。
揉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端着粥开始喂初念。
喝了粥以后,胃里暖暖的,又吃了整整三根烤排,初念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力气,身上也舒坦了很多。
她没有打什么岔子,直接开口问道:“说吧,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开口后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嘶哑的好像是很多天没有喝过水一样,而且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想象中的气势。
更何况,她现在可是靠在男蛇的怀里,蛇还在给她温柔的揉肚子,让她舒服的差点像猫咪一样呼噜呼噜起来。m.χIùmЬ.CǒM
即使是这样,大蛇也僵直了身体开始认真的回答。
“不是一次性恢复记忆的。”他说。
这句话让初念突然紧张起来,想要转过身质问清楚,牵动着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发出“嘶”的抽气声,“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初念第一次发现大蛇已经恢复记忆的时候,就是在大蛇在红纸上写字的时候。
那句熟悉的话,和当初他们第一次写的时候,一模一样。
因为那句话,她但是还以为他要吃掉自己呢。
没想到他现在说,不是一次性恢复记忆的。
大蛇看到她痛苦到扭曲的表情,脸上出现担忧的表情,“念念,你没事吧?”
初念狠狠的在男人身上掐了一把,问道:“你说有事没事?”
“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清楚,你现在到底恢复了多少记忆了?”
这才是现在的重点。
“今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全部想起来的。”大蛇说。
原来整件事情和初念才想的差不多。
大蛇因为种族的特殊性,蜕皮期的时候会带有不可抑制的攻击性,而且蜕皮的时候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沉睡,沉睡的时间不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沉睡醒来并且蜕皮之后,他会有一个虚弱期。
虚弱期的时候,他身上不再覆盖着坚不可摧的鳞甲,力气也没有正常时候那么大,甚至有可能会被其他生物伤害。
他需要一直躲起来,躲到自己的鳞片生长出来,恢复曾经的实力,才会重新现身。
他在察觉到自己即将进入蜕皮的第一瞬间,就开始筹谋初念进入蛇神山部落,甚至在初念被蛇神山部落奉为神女的时候,还暗搓搓的加了把劲,让初念的地位更加的稳固。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沉睡多长时间,所以很早就开始囤积大量的食物。
就算是初念自己不狩猎,这些食物也足够她吃很长很长时间了。
他也猜到了初念有可能会找回祥云山,所以制造了他去了祥云山相反方向的假象,并把自己沉睡的洞穴用巨石封了起来,只带了一个能够听到声音的卫星电话。
也正是在沉睡中听到了卫星电话中初念的声音,所以他才会在没有完全蜕皮完之前就提前苏醒了。
初念听着,忍不住问道:“那你说的不是一次性恢复记忆是怎么回事?”
大蛇解释道:“我刚开始听到你讲你与另一个男人的事情的时候,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别的男人。而且那时候我光秃秃的,身上的蛇皮粗糙,也没有漂亮的鳞甲。就算是喜欢你,也不敢说出来。”
知道见到了狼图来找念念,他以为狼图就是念念口中所说的男人,还暗自难过了很久,然后忍不住拖着不能飞的身子去了驭兽族将他狠狠的胖揍了一顿……
听到这儿,初念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条蛇竟然吃醋吃到了自己身上,竟然还自卑了那么久。
而且那时候他还不能变成人或者半蛇的样子,没办法追根结底,只能自己生自己的闷气。
初念半天才崩住了笑,严肃的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恢复全部记忆的?”
大蛇停下了给她揉肚子的手,手掌心开始发热,慢吞吞地说:“我们交尾以后,我又陷入了短暂的沉睡,然后才想起来全部的事情的。”
想到那漫长的过程,初念的脚踝又开始微微发烫,不过没有上一次那么严重了。
她将脚从被窝中伸出来,看到了上面金黄色的鳞片,和大蛇的鳞片一模一样,完全能够契合于一处。
更神奇的是。
现在那些小小的、漂亮的金色鳞片的根部嫩肉,竟然也浮现了羞涩的粉嫩的颜色。
与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看向男蛇。
大蛇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那时候写的那张红纸。
“当初我说,这一行字是「吾与之生命纠缠的女人」。”
初念看着上面的文字,疑惑的问道,“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大蛇牵着她的手,从那一排神秘而古老的文字上划过,最后停留在最后几个字上,一字一句道:“以吾之血,予其共生。”
原来这才是他留给自己烙印下这一圈印记的原因。
纤细的尾巴尖缠上女人的脚踝,上面的云纹重合后缓缓出现流动的血色。
深入骨髓,以生命为引,许下神明的誓言。
“念念,你曾说羡慕白头偕老,我们也可以做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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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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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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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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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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