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动,又不敢动。
大蛇这是来自动物本能的对她的立正站好。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还可以理解为她的生理期产生的雌性激素刺激的大蛇,让他进入短暂的发热期。
那么这一次呢?
很明显,大蛇已经不仅仅把她当成了一个储备粮或者说饭票那么简单。
他对她产生了雄性动物会对雌性动物产生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她帮了他揉揉了一次,他从那时候便已经把自己当成属于他的雌性了。
人与大蛇。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若是从前,就算她与大蛇缠绕成一团难解难分的线团,再亲密的接触,她都可以理解为动物不会与人类产生冲动,她都可以不用多想。
但是若是她现在的猜测是真的,大蛇真的将她当成了一个雌性来对待。
那她未来要面对的不是被吃掉的风险,而是另一种巨大的风险。
比如她此刻,只能被动的承受,察觉到有什么冲破了大蛇身上的鳞甲,与她身上穿着的兽皮相撞。
“念念,九遗难受。”他的声音嘶哑难耐,破旧的风琴一样,撕扯出一种野性的性感。
她的视线与他变得幽深的瞳孔相对的瞬间,她的身体颤栗起来,又是那种让她无法忽视的压迫。
这样的大蛇似乎格外强势,完全的展示出作为一个雄性半兽的强势和主导权。
而她的身体和大脑做出了最佳的保护机制,类似于装死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要顺从于他,要依附他。
初念张开了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短暂的失声了,又重重的吞咽了一下,才缓缓的发出了声音:“九遗。”
冲破这种精神上的禁锢很难,但是不可能每一次大蛇想要的时候,她就任由他控制自己。
听到初念的回应,大蛇的身体变得更加兴奋,蛇尾巴甚至不知不觉的缠绕在她的脖颈。
从远处看看,她就像被献祭蛇神的少女,被缠绕住四肢,一点一点吞噬。
“念念,念念。”大蛇指引着她的双手,点燃了祭祀的两支燃烧的火把,进行真正的仪式。
祭祀仪式是漫长的,也是最原始的。
她知道他们可以不止如此,但是她也没有主动去突破一人一蛇之间的最终屏障。
大蛇的青涩单纯,应该是没有拥有过其他的雌性的。
初念十分庆幸这一点。
这让她暂时有了缓冲,去试探这种转变。
她要面对两个重大的问题。
理智告诉她应该去思考:大蛇的粗壮和她的娇小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非要拉到一个赛场上,怕是要撞的头破血流。
她要怎么去减少自己受伤的可能。
感性却让她同时还在思考:大蛇的伴侣观念是什么样的,还是说大蛇的反应仅仅来自繁殖的本能,而非忠诚。
她心底的想法就像一团乱麻线,需要一点一滴的解开。
这需要时间。
又或者,在试探着解开的时候,这一团乱糟糟的线会变成打不开的死结。
这都有可能。
气喘吁吁的靠在大蛇的怀里的时候,初念听到了一声弱弱的“吱~”。
她看过去,小家伙躲在她放兽皮的石头柜子里,把身体藏在层层叠叠的兽皮里,只露出绿豆大小的眼睛。
弱小可怜又无助。
她差点要忘了这个小家伙的存在了。
明明她只是想做一顿饭讨好大蛇的胃,让大蛇答应她养一段时间这只小鸟。不曾想最后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听到这一声“吱”的不只是初念,虽然她没有抬头,但是已经感受到了大蛇的敌意。
“我就把它养到可以独自生存,就把它放飞。”她甚至不敢再次抬头去看那只小鸟,声音低低的说:“若是你不愿意,我就把它养在外面山下也行。”
鸟类只需要二十天就可以独自捕食生存,这只鸟崽儿既然出生就带有绒毛和利爪,独自生存的能力也不会弱了。
这只小家伙毕竟是她看着孕育出来的第一个小生命,她是有几分怜惜的。
若是大蛇真的不同意……
“只要它不是念念孵出来的,就可以。”大蛇虽然情愿,最终还是同意她养这一只小鸟崽儿了。
“那你是不会伤害它了,对吗?”她真的很累很困了,为了防止她睡着的时候,大蛇把小鸟吃掉,她需要一个承诺。
大蛇低头,看着她认真的说:“对。九遗答应念念的,一定做到。”
她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睡着。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她正要起身的时候,听到耳朵边“吱”了一声,翻了个身,扭头看到了一只小鸟。
它似乎是睡在了她的头发上,把她的头发当成了巢穴。
初念忍不住轻笑。
在鸟类的世界观里,她肯定不是一个好妈妈,不会筑巢,也不会捉虫子。
她轻轻的把小鸟从自己的头发上拿下来,惊讶的发现,小鸟的羽毛已经炸开了,它的额头是棕色的,眉眼是嫩黄色的,胸前是浅蓝色的,再往下是烟灰紫,就像晕染开的彩色云墨,一层一层的渐变铺开,漂亮极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五彩斑斓的小鸟。握在手里毛绒绒的,一团毛线球一样。
被握在掌心,小鸟又吱了一声。
初念猜它肯定是饿了。
她去了自己的仓库,里面有她收集的各种种子,她把小家伙放下去,让它自己挑一样。
小家伙这么小,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只要不是特别稀少的种子,她都可以让它尝几颗。m.xiumb.com
但是小鸟却没有想象中的进入天堂一样的兴奋,反而恹恹的,又冲着初念吱了一声。
初念第一次养鸟,有点茫然。
现在外面那么冷,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虫子。难不成还要把崽儿饿死不成。
也是愁人。
初念回到卧室的时候,看到大蛇收起了翅膀,用尾巴卷着扔下来了两只跑山鸡。
这个季节的跑山鸡非常肥美,熬汤的话,鸡汤上面能堆半锅那么厚的油,就算撇出来也撇不干净,喝起来未免太油腻了,让人失去胃口。而且鸡油做菜也不好吃,只能浪费的倒掉。
所以现在初念喜欢拿山鸡做铁锅焖炖,把鸡肉炖的软烂也入味,同样的好吃。
山鸡刚带回来,需要拔毛去除内脏,处理干净才能做菜。
九遗带着两只山鸡去后面的水潭下水口清洗,小鸟的眼睛也紧紧的黏在两只山鸡上。
初念刚开始没发现,直到小家伙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兽皮,急的吱吱叫。
她疑惑的问道:“崽儿,你是肉食禽类?”
小鸟的脑子比较简单,完全完全听不懂她的话,也不会像当初的大蛇一样,表现出充满人性化的回应。
它只会像丛林里的鸟儿一样,冲着鸟妈妈叫饿。
而且她的崽儿叫起来像极了老鼠……
为了验证小鸟是不是肉食禽类,初念在大蛇清理内脏的时候,从一旁给小鸟拿过来了一只鸡肝。
果然,小鸟像饿急眼了一样,吱吱吱的跑过去了。
虽然它很小,也才出生一天,但是它已经可以自己啄得动生的鸡肝,还吃完了一整个鸡肝,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吃饱喝足得小鸟又进了初念的帽子里睡觉。
她这才开始准备她和大蛇的早餐。
初念早晨不喜欢吃油腻的,但是大蛇属于不折不扣的肉食主义者。最近跟着她养成了要吃早餐的习惯,成为了第一只吃早餐的蛇蛇。
她昨晚半夜起来的时候在石锅里焖了一小碗麦仁,经过一夜的焖煮,麦仁已经完全开花了,闻起来有一股杂粮的味道。
这是小时候外婆会做的一种饭,睡前将麦仁放进暖壶里,倒进去热水,焖一晚上就是好吃的早餐了。
只不过石锅散热快,就算她留了火多煮了一段时间,如今麦仁也已经凉了,需要加热一下。
大蛇已经将两只跑山鸡清洗干净,也放过了血水。去掉了鸡毛的山鸡一下子小了两圈,看起来也没有多大了。
初念将鸡皮拆分开,皮下厚重的脂肪去掉,又没有去的太干净,然后将鸡皮用盐、香料和蜂蜜抓匀,放在一旁简单的入味。
鸡皮上的油太多了,就算是炒出来也会影响焖鸡的口感。
初念今天把鸡皮单独摘出来,为的就是减少铁锅焖鸡的油腻,还有就是为了试试烤鸡皮的味道。
她没有在锅里放油,直接将鸡皮放在已经加热的石铲上。
鸡皮十分薄,也容易腌渍入味。上面残留的脂肪遇热烤出的油比其他动物的油的颜色更重一些,将鸡皮煎成了金黄金黄的样子。
直到鸡皮变得焦脆,翻动的时候在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硬响,初念知道,这是可以出锅了。
一小盘蜜汁酥脆鸡皮,一碟咸菜,和一碗焖麦仁。这就是她的早餐了。
“九遗,过来吃早餐啦。”
焖鸡需要再一会儿的时间,初念便叫着大蛇一起先过来吃鸡皮。毕竟这样的美味,凉了的话味道就大打折扣了。
她的话音刚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走过来。
他赤着脚,身上穿着黑色的兽皮衣服,脸上淡然冷漠。
跟人没有任何不同的样子。
甚至在人类,也属于比较有竞争力的帅哥的模样。
他坐下后,知道哪个是自己的餐盘,会使用筷子,还会真诚的夸她:“念念做的早餐很好吃。”
若是忘记了他是一只大蛇的身份,他们真的很像两个亲近的人在一起吃早餐。
想到他如今有可能是把自己当做他的雌性看待的。
初念疑惑,大蛇懂得伴侣的意味是什么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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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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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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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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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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