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诉舅妈一晚上都在欺负她,狂捏她的小脸蛋,都变的红彤彤了,皮都破了呢。小白煞有介事地请张叹查看她的小脸蛋,是不是快要捏没了?
当着儿子儿媳和妹夫的面这么说,马兰花恼羞成怒,怒斥小白那今晚不要和她睡了,说小白晚上不晓得有多吵。
“小盆友都是这样的吖~”小白理直气壮道。
马兰花撇撇嘴:“只有你这个小盆友才会这样。”
“那我们再也不是好盆友啦。”小白怒道。
“不是就不是。”马兰花毫不在乎,把刚冲好的奶瓶塞在小小白手里,这小家伙一直高举着双手,捏成拳头,不知道想要干嘛。
两人看似成了仇人,但是当马兰花给小白夹了一只虾饺时,小白就决定原谅她了,下了餐桌就小狗子似的跟在她脚边,巴拉巴拉说今天要带她去游乐园玩。
马兰花无情地指出:“是你自己想去游乐园玩吧。”
小白:“莫有得事,我都去过好多次呢,玩腻了吖。”
“那就不去了。”
“……我带小小白去,小小白想要玩吖。”
“小小白每天只想喝奶睡觉拉粑粑,不想去游乐园。”
正捧着奶瓶啧啧吸的起劲的小小白闻言停止了动作,懵圈地看着马兰花。
马兰花:“看啥子看,我说错了吗??”
小小白愣了两三秒,旋即反应激烈,咿咿呀呀,在婴儿车里蹦跶。
小白有点理解小小白的心情,就像以前的嘟嘟,不会说话,只会叽里咕噜,需要翻译,所以一旦遇到无良翻译,故意曲解她的话,她就有口难言,憋屈郁闷。
小白过五天就要开学了,还有点时间,张叹便带她在堔城住了两天,顺带着小小白到处游玩,两天后依依挥别。小白和小小白约定,等小小白长大了,要带小白去南极看企鹅,礼尚往来才能友谊天长地久嘛。
临走前,张叹给小小白包了好大一个红包。小小白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好奇地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马兰花说给她保管,要拿走。她紧紧地攥着不肯放手,然后被马兰花用一只拨浪鼓摆平了,兴高采烈地摆弄拨浪鼓,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wWW.ΧìǔΜЬ.CǒΜ
小白在一旁怜悯地看着,仿佛看到了自己,她的钱钱没少被舅妈以这种手段收走啊,而且,她甚至连小小白都不如,她没有收到过拨浪鼓什么的小玩意,她完全是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还感谢了舅妈。
张叹和小白下午离开,差不多傍晚时分到了浦江。
“瓜娃子??有瓜娃子在吗?瓜娃子——”小白进门就嚷嚷,一段时间没见瓜娃子们,十分想念。
然而,小红马里还没有小朋友到来,倒是有一个老娃子在。
老李坐在院子里泡茶乘凉,小白见状,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物,跑去送给他。
是一包上好的茶叶,姜老师准备的,托小白转给老李。
姜老师知道老李喜欢喝茶,就自己准备了一些老家的茶叶,自己做的,虽然比不上市面上的高档茶,但是口味独特,沉浸着老友之间的挂怀。
“哎,谢谢,谢谢,难为还记得我的爱好……”老李收到茶叶,喜出望外,东西不重要,主要是那份心意。
“这次回家玩的开心吗?”老李问小白。
小白点头说开心,老李继续问,都玩了些什么啊。
“我都不晓得啷个嗦。”
说完,小白就跑走了,不是不晓得啷个说,而是根本不打算说。
老李:“……”
在家休息了一会儿,张叹带着小白去看望白建平,行李箱里有马兰花给白建平带来的东西,还有就是小白想起许久没看望舅舅了,有点过意不去。
在堔城的时候,马兰花逮着她问有没有经常去看望舅舅,她口是心非说去了,天天去看呢。
其实没有。
许久都没去看望舅舅了。
她是怕挨打,才对舅妈说谎的。
看望白建平的同时,顺便把喜娃娃接来。
许久没见喜娃娃,十分想念。
“你忙去叭,哈,你忙去叭,你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就可以啦~”
小白拎着东西,晃晃悠悠地出门,一个劲地让张叹可以不用跟着去,她一个人就能搞定。
张叹关上家门,“万一你丢了怎么办?”
小白对此十分不满意,认为看扁了她,“我是有个人诶,我怎么会丢呢!……”
张叹见她唠叨不停,打断道:“但你是我的全世界呀,你丢了我怎么办呢。”
小白顿时哑口,暗戳戳地笑了笑,矜持又骄傲地出门,没再赶她老汉回去。
两人和院子里的老李打声招呼,出门去,穿过凉风阵阵的巷子,来到白建平住的小楼。
“完了,有点儿不妙,我踩到什么了?软趴趴的。”张叹心中不妙,感觉脚底下踩到了什么。
“铲铲,你不会是踩到粑粑了叭。”小白赶紧离远一点,捂住鼻子。
张叹说:“确实有一种踩屎感!”
小白安慰道:“没得事,你擦干净就好唠。”
张叹抬起脚一看,“锤子!还真是!好恶心。”
“我走唠,老汉你不要跟着我嘛。”
小白毫不犹豫地丢下老汉,上了楼,先往左转,去看看喜娃娃在不在家。
看样子,在她心里,喜娃娃的分量比舅舅更重啊。
喜娃娃不在家,她姐姐也不在家,小白问张叹,喜娃娃是不是丢了。
她在喜儿家门口徘徊好一阵,确定没人会给她开门后,才摆驾去看望她那被遗忘的舅舅。
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又敲了敲,大喊:“舅舅~~~舅舅你啷个回事?你是不是在拉粑粑?”
门瞬间就开了。
白建平露出头来。
“咦?瓜娃子来唠?啥子时候回来的嘛?”
“嚯嚯嚯~~我刚刚来的噻。”
“来住啥子嘛。”
“看你噻。”
“哎哟,你还会来看我?我好稀罕哟。”
“舅舅你啷个鬼魅日眼咧?那我走唠。”
“你走噻。”
“我真走唠。”
“走噻走噻……哎哟你往屋里头钻住啥子嘛。”
白建平奋力挡住了小白往屋里钻。
“嚯嚯嚯,舅舅你在住啥子哦,我要告诉舅妈,嚯嚯嚯~~~”
“我啥子也莫有住。”
“那你让我进去噻。”
“等等嘛。”
“你就是不想让我进去嘛,哼!我都想哭唠。”
“你不要骗我,你不会哭的。”
“嘤嘤嘤~~~舅舅,我想吃棒棒鸡。”
“你舅妈不在家嘛。”
“你住噻。”
“我啷个会咧?”
“你啷个就会吃咧?”
“哎呀那你还是不要来咯,回去吧回去吧,张老板咧?”
“我老汉在楼底下呢。”
“叫老汉好顺口哟,啥子时候叫舅舅也顺口噻。”
“舅舅~”
“是由心而发的嘛?”
“我魂儿都要喊出来咯。”
“叫你老汉上来噻。”
“哈哈他踩到粑粑唠。”
“那是走狗屎运嘛。”
“不是狗屎,是粑粑,是你拉的吗?”
“锤子!我觉得是你!”
“是你!”
“是你!……哎哎哎……”
白建平一没注意,被小白钻进了家里。
“嚯嚯嚯嚯~~~~舅舅你完唠,你在家里喝酒酒,我要告诉舅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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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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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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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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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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