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阵阵,从山林里吹下来,凉爽无比,张叹担心小朋友们着凉,催促她们上岸回家。
扑腾扑腾~~~
喜儿抱着小黄鸭在浅水里打水花,玩的起劲。她老想摸到水深一点的地方,那里小白和墩子在,但是屡屡被小白发现,然后被赶回来,说她不会游泳,只能在浅水区,除非她学会了游泳。
但是,所谓的深水区也只是到她的小肚子那里而已。
哼!
不让她去那就不去!喜儿抱着小黄鸭在浅水区玩的也很开心,她没这么玩过吖!
以前洗澡都是在家里,最多在装满水的盆子里瞎折腾,而且旁边有个姐姐看着,哪能让她随便嗨。
这里就不一样啦,这么大一条河,随便让她玩。
喜儿听到张叹的喊话,却没有搭理,她正沉迷在玩水中呢,根本不想这么早回家。
她偷偷瞄小白和墩子,觉得他们那边更好玩,不甘心,从水里爬起来,抱着小黄鸭,又偷偷摸过去,但是很快被眼观八方的小白发现,押着她回来。
“hiahiahia~~~小白小白,让我到你那里玩嘛。”喜儿被押着走,一边走一边不甘心地说。
“你不会游泳,你会死的。”小白也是操碎了心,不想喜儿一来她家就死掉。
“hiahiahia~~~我会游泳啦,我会啦,小白!你看!”
“那你耍耍噻。”小白决定给她一次机会。
喜儿立即爬下,沉到水里,抱着小黄鸭双脚打水,一双小手抵着河底。
小白果断放弃她,“这不是你的强项噻。”
喜儿傻笑着又回到了浅滩,低头看着脚底下的鹅卵石,抬起脚,吧嗒吧嗒,踩的水花四溅。
旋即发现自己飞了起来,被张老板拎了起来,放到肩膀上。
“回家!要吃饭啦。”
他把小白和墩子也喊上岸,因为离家近,上了岸,过小桥,就到家了,所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一行人踩着夕阳和月光回到家里,换上干净的衣服,结伴去墩子家,准备吃晚饭啦。
“没放太多辣椒,张叹你放心吃吧。”墩子妈妈很贴心,终于知道张叹不太吃辣,所以做的晚饭没有放太多的辣椒,尽量清淡。
“张老板喜欢吃辣~”小白说。
张叹把她拎开,“不要挡着路。”
他去厨房端菜,餐桌上一桌的家乡菜,色香味俱全。
餐桌被搬到了外面的院子里,这时候月亮挂在澄净的夜空,月光如水,太阳已经完全下山,隐匿了踪迹,整个世界是蓝色的和黑色的。
山风阵阵,无需空调,也无需电风扇,只是山里蚊虫多,院子里点了一堆谷屑,升起袅袅青烟,用以驱蚊。
喜儿还在跟小白申请下次搓澡澡能不能让她也去深水区玩,小白一直没有同意,可把她急的。
“小白小白,你让我搓澡澡,我就喊你姐姐好不好?”喜儿申请道。
小白:“我本来就是你姐姐噻。”
喜儿愣了愣,梗着脖子说:“我都9岁啦!”
小白哈哈笑,对墩子说:“喜娃娃说她9岁了呢!哈哈哈~~”
她站到喜儿跟前,跟喜儿比身高,拍拍喜儿的小脑瓜子,“小不点~”
喜儿气的,唱了起来:
“小白小白上楼梯,
打开电视机,
拉拉小天线,
电视不好看,
关掉电视机;
小白小白下楼梯,
……”
小白去追喜儿,喜儿连忙逃跑。
“过来吃饭啦,别跑,不然又要出汗。”张叹喊她们。
姜老师和墩子妈妈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洗了手,也坐上餐桌。
“这是我自己酿的米酒,度数不高,很甜的,张叹喝一点。”墩子妈妈说,陶罐里灌满了米酒,揭开盖子,一股酒香飘到鼻尖,没有商品酒那种冲鼻的味,淡淡的,醇香。
张叹倒了一碗,给小白、喜儿和墩子倒了果汁。
“hiahiahia,干爹,我跟你换,我的可好喝啦。”喜儿妄想用她的果汁和张叹的米酒交换。
张叹笑道:“小孩子不能喝酒,你会醉的。”
喜儿凑过小脑袋,鼻子抽抽,陶醉地说好香吖。
张叹把她推开,这个小憨憨儿难道还有这天赋?但天赋再好也不能给她喝。
张叹端起酒,和姜老师、墩子妈妈碰了杯,尤其感谢墩子妈妈的招待。xiumb.com
小白见状,也端起自己的杯杯,招呼喜儿和墩子一起,碰杯杯。
……
月亮从山头悄无声息地移到了头顶,星星出来了,像院子里的胡枝子结出的红紫色花朵,满天星。
吃了晚饭,在院子里坐了会儿,带着小朋友回家睡觉。
山村里到了晚上一般就看会儿电视,然后就睡。
墩子下意识地跟着小白走,被他妈妈喊住。
谭锦儿发来信息,询问张叹这边的情况,张叹招呼正在被小白教育的喜儿,“你姐姐来信息啦,过来,打个视频电话。”
喜儿立即向小白申请:“小白小白,我姐姐想我啦,你先放了我叭~”
小白揪了揪她的小脸蛋,让她去吧。
喜儿这才跑过来,挤到张叹怀里,张叹把刚接通的手机交给她,让她和她姐姐说说话。
只听喜儿一直在笑,说这里可好玩啦,太好玩了叭,她都不想回去啦,饭饭还很好吃,旋即炫耀她今晚吃了三碗饭!让姐姐记得在小本本上帮她划掉欠的饭饭。
喜儿和谭锦儿聊了一阵,小白也过来了,最后张叹也和她说了会儿话,挂了电话。
“回去睡觉。”
山谷里的夜晚特别的安静,家里响起叫鸡子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小虫子咿咿呀呀,房屋后的山林中时不时传来幽深的小兽叫声,更添幽静。
小白和喜儿都跟着姜老师睡,张叹一个人睡一间房,房间是以前姜平和白新雨的新房,窗棂上甚至还有残缺的囍字。
大床正对着梳妆镜,镜子里幽幽的映照出台灯,张叹靠在床头,抬头就能看到镜子里的景象。
他没有多想,关了台灯就睡,半夜被一阵奇怪的叫声吵醒,像是小孩子在哭,一阵一阵的,哇哦哇哦。
张叹一哆嗦,睡意全无,身上汗毛竖起,一动不敢动,竖起耳朵聆听,声音就从窗口传来,似乎趴在窗户下。
过了一阵,那声音依然在叫,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认准了这里。
张叹思绪纷繁,猜测这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忽然声音一停,接着就在耳边响起,他汗毛炸起,猛然坐起身来,接着月光看向窗户,只见一对碧绿色的眼睛瞪着他,他只感觉一阵寒气从尾椎骨直蹿到天灵盖,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
“什么东西在那里!!!”
“喵~~”
窗户上的东西发出一声猫叫,跳下窗户,消失在视野里,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声音也没了。
张叹打开房间里的灯,先是看了一眼窗户,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再看了看梳妆镜,镜子里照出的是他。
门外响起脚步声,姜老师站在门外询问他怎么了。
张叹镇定一下情绪,说刚才有只野猫爬到窗户口。
姜老师:“山里的野猫,经常会出现在村里的,把窗户关上吧。”
张叹晚上贪凉快,没有关上窗户。
经过这么一闹,他没有了睡意,靠坐在床头想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了过去,第二天是被小白敲门叫醒的,小白告诉她,昨晚喜娃娃尿床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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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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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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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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