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晓得啷个嗦嗷。”
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最后还是说清楚了,其实就是小郑郑的爸爸妈妈吵架了,还差点打起来,就在小红马学园的门口。
还有这样的事?张叹询问黄姨,黄姨当时在场,说两口子确实吵的很凶,小郑郑的妈妈说要离婚,她爸爸不同意,两人吵闹,差点动手,是她和老李把人分开的。
小郑郑被吓哭了。
张叹叹声气,“为什么我们小红马学园里的孩子大部分家庭都有问题?”
他是感叹,而并非询问,其实他知道,来这里的孩子,大多家庭不怎么健全。
他看到黄姨桌子上有根棒棒糖,拿了走,“我去看看小郑郑。”
小郑郑坐在小凳子上抹眼泪,喜儿和小米的安慰没起什么作用,本来眼泪就多的小人儿,这会儿更是哭成了泪人。
但是她的哭是光流眼泪不出声的那种,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让人看得心疼,和榴榴截然相反。榴榴哭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掐她两把,让她别光打雷不下雨,动点真格的试试。
小满老师和小圆老师就在不远处,她们刚才已经去劝过了,但是小姑娘不听她们的,还不如喜儿、小米管用呢。
张叹上前,蹲在小郑郑身前,看着她的小脸,拿纸巾给她擦了擦:“看你哭成小花猫了,擦一擦,擦干净了我们吃根棒棒糖。”
小郑郑哭噎了,没有避开张叹,任由他给擦小脸。
小郑郑的小脸是真的小,比小白的小,毕竟年纪更小嘛。
她低着头,不敢看张叹,但并不抵触他。
擦了小脸,张叹把棒棒糖交给小郑郑,忽然感觉到身边一道光,是喜儿!
喜儿被捉到,尬笑道:“hiahiahia~~~我去玩啦。”
跑了。
“棒棒糖,剥开~~”
小郑郑把棒棒糖交还给张叹,张叹还以为她不要呢,原来是让帮剥开糖衣。
小白靠了过来,→_→
这个小媳妇!!!当她是摆设吗???
瓜娃子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晚上九点多,小郑郑的爸爸郑友民来了,大冷天的站在小红马外面抽烟,也不申请进来。
老李担心他是来守小郑郑的妈妈潘相宜的,一边给他茶喝,一边劝他想开点。
或许是他的劝说了作用,郑友民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刚好和来接小米的丁佳敏相遇。
丁佳敏不认识他,但和他点了点头,反倒是郑友民见到穿警服的她时,吓了一跳,嘴里的烟都掉了。
“怎么了?”丁佳敏问道,目光习惯性地带着审视。
“没事没事,呵呵~~我是小…*&%%¥的爸爸。”郑友民紧紧外套,呼着寒气匆匆走了。
丁佳敏的目光紧紧跟着郑友民,进入小红马时,询问老李刚才那是谁。xǐυmь.℃òm
老李告诉她是学园里一个小孩子的爸爸,丁佳敏这才没再惦记,进入学园接走了小米。
小郑郑这晚哭的惨兮兮的,第二天白天,小白也哭的惨兮兮的,因为舅妈要走了。
马兰花要去堔城替换亲家,帮忙照顾小小白。
元旦前一段时间她回来后,在浦江待了将近一个月,而堔城她儿子那边,由儿媳妇的妈妈在照顾。
这阵子她亲家要回去了,所以轮到她了。
“拉着我住啥子嘛,放手!”
马兰花烦躁地让小白快点松手,这瓜娃子拉着她的裤子不放,裤子都要拉掉了。要不是她老汉在,她早掰开了。
走廊另一头,喜儿趴在自家门沿上往这边探头探脑,时不时朝屋里的谭锦儿汇报进展。
小白哭唧唧地说:“你莫要走噻,你在这里不好嘛,好好玩嗷,舅舅多爱你嗷。”
白建平脸色不大对劲,瞄了一眼张叹,连忙摆手说:“哎呀你看错咯小白,啥子爱不爱的,我和你舅妈是亲兄弟嗷。”
马兰花立刻骂道:“你给老子爬开!”
白建平讪讪地离开,嘀咕说:“凶我住啥子嘛。”
“你就爱舅妈嘛~”小白大声说,“你们都亲亲呢。”
这回不光是白建平,就连马兰花都红着脸发飙了。
“瓜娃子你乱说啥子!”
“放手,给老子放手,我要走唠!”
张叹待的尴尬,磨蹭到远处去了,让她们先处理好,他只负责接小白,忽然看到喜儿在走廊那边朝他招手,走过去,听她说:“张老板,你劝劝小白嘛,小白都哭了这么久了。”
“劝不了的,你以后经历了就会知道的。”张叹说。
“喔。”喜儿似懂非懂的,朝屋里挥手,“姐姐,姐姐快来,我帮你把张老板喊来了。”
屋里正在做家务的谭锦儿大囧。
“锦儿上午休息吗?”张叹出现在门口,主动朝她打招呼。
“……嗯,嗯嗯。”
另一边还在上演“生离死别”。
“走唠走唠,放手。”马兰花催促道。
“你莫要走嘛,我再也不骂你了好不好嘛。”小白恳求道。
马兰花没好气地说:“我谢谢你嗷,你不骂我了我就留下来,我好廉价嗷。快放手,火车车要开走唠。”
“开走了好。”
“锤子!老白,快把小白弄走,老子火都起来了。”
马兰花担心自己要控制不住那暴脾气,拎起小白揍一顿。
拉着她快半个小时了,原先她还有些感动的,现在只剩下烦躁,觉得瓜娃子真是烦人。
马兰花最终脱身走了,小白追在身后,下了楼,边哭边大喊:“舅妈——你莫要走啊——”
刚转弯消失在小巷子里的马兰花怒道:“老子又不是要死唠,喊啥子喊!”
于是她又转了回来,小白见她去而复返,匆匆追上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舅妈你莫走,你走了舅舅不做莽莽呢。”
白建平伸冤,说他从来没有不做饭,是某个瓜娃子在栽赃。
喜儿趴在自家窗户前往下看,继续向谭锦儿汇报进展,说小白又抓住了她舅妈。
“姐姐,我要去安慰小白吗?”
“等等吧。”谭锦儿说。
“我去找张老板玩好不好?”
“人家张老板才不和你玩呢,他有好多事,你别烦他。”
“喔。姐姐,小白和舅妈抱在一起啦。”
“怎么呢?不是走了吗?”
“又回来啦。”
喜儿趴在窗前,继续观看楼下老马和小白上演的一出苦情计。
巷子里,马兰花叹息一声,蹲下来,和小白说了会儿心里话,才说服小白放手,道别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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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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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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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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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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