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张叹无意中见到喜儿坐在一辆陌生运输车的副驾驶位上,十分吃惊,因为看起来这个小朋友像是被绑架了一样。
对张叹的问话,坐在车里的小朋友无动于衷,大眼睛瞪着他,一愣一愣的,乖的出奇,那张小脸被大口罩覆盖,让人看不到她的小模样,不过,根据张叹对喜儿的了解,如果真是她的话,此刻她的眼睛已经是含笑的。
但眼前的她没有。
这让张叹有点动摇,难道不是?难道只是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是喜儿吗?”张叹再次问道。
车里的小不点依然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像只小狗子。
这时汽车的车厢里伸出个脑袋,朝张叹笑道:“张老板~~~”
是谭锦儿。
“锦儿?你这是在干嘛?这是喜儿吧?喜儿!我喊你你怎么不说话?”
那个只瞪眼不说话的小不点终于hiahia笑起来了,激动的手脚乱蹦,说她在装木头人呢。
“为什么要装木头人?”张叹问。
喜儿hiahia笑道:“姐姐说我太吵了,司机大师傅不高兴啦。”
“……就是嫌你小话痨对不对?”
喜儿点头:“嗯。”
“我还以为你不是喜儿呢!”
“hiahiahia,喜娃娃负责押车呢,喜娃娃不能说话吖,我骄傲了吗?哼~哈~”
谭锦儿哭笑不得地告诉下下巴翘到天上去了的她,虽然确实让她不要巴拉巴拉和人家司机师傅说个没完,但是也没说一句话都不能说,对张老板的招呼要说话,不然没礼貌。
这一趟,喜儿被委以重任,负责押车呢。谭锦儿都为她让位置了,坐到了车厢里。但是,押车的喜娃娃不专心,她不好好押车,她把押车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摆龙门阵,对人家司机师傅好奇万分,问东问西,问南问北,问这问那,连人家家里有没有宝宝都要问,家里有几个布娃娃也要问……谭锦儿实在看不下去,就给她下了封口令,说不准问这么多问题,还给她戴上了口罩!
张叹问谭锦儿:“你们这是在干嘛?”
“搬家呢。”
“搬家?你们吗?要搬哪里去?”
谭锦儿把搬家的事情同张叹说了,张叹便让她等等,他跑去小红马学园,把公文包放了,赶过来去帮忙。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在院子门口遇到了正在和抢老李东西的嘟嘟,一听张叹要去搬家,立刻跟了上来,赶都赶不走,赶她她就哭。
作为搬家小能手,嘟嘟是赶上时候了,千载难逢。她撸起小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对这个小狗皮膏药,张叹甩不掉,就想让她和喜儿凑一起,搬东西肯定是不能让她搬的,压扁了怎么办,恢复不回来的。
“嘟嘟~~~”
喜儿见到嘟嘟跟来了,兴奋地挥手,叫上来一起押车,旋即对司机师傅说,快让她的小闺蜜上车,这样她就不拉着他聊天了,她可以找她的小闺蜜一起聊天。
“其实不用麻烦你的。”谭锦儿说。
张叹钻进车里,和她坐一起,“大晚上的,就你和喜儿两个女孩子,怎么叫人放心,没事,我反正也没事,吃了饭正好运动一下。喜儿,给你点赞,知道帮姐姐的忙。”
喜儿hiahia笑。
张叹又问:“对了,你们搬到黄家村哪里?”
汽车在巷子里开了十几分钟,终于停在一栋居民楼下,张叹下车,到驾驶舱把喜儿和嘟嘟抱下来:“不要乱跑,两个人不要分开,呆在一起。”
“我们要搬家,我们要干活~~”
喜儿撸起袖子,嘟嘟也是干劲十足。
谭锦儿把车里喜儿的小东西交给她们俩,让她们意思意思。
两个小不点兴致勃勃地抱了娃娃和枕头,要跑,张叹叫住喜儿:“听说小朋友戴口罩嘴都是张着的,我看看是不是。”
说着,张叹把喜儿的口罩拉下来,一串长长的“hiahiahiahia”就冒了出来,仿佛是攒了许久,闷了许久,一有口子就迫不及待地钻出来。
张叹把口罩重新给她戴上,对这个开心果说:“去吧,小心一点,不要摔跤了,带着嘟嘟。”
他这时候才有空打量周围的环境,不看不要紧,一看吃一惊。
“怎么了?”谭锦儿问道。
张叹问:“你住在这里?”
“对啊。”
“几楼?”
“4楼呢,靠西面的那套房子。”
“……”
“怎么了嘛?这么惊讶的样子。”
“你知道这里还有谁住吗?”
“谁?我还没见到邻居呢。”
“如果我告诉你,你住的4楼,靠东面的那套房子是小白家,你会怎么想?”
“……我,喜儿要是知道了,该会有多开心。”
谭锦儿有些不相信,怎么会这么巧,但张叹很认真地告诉她,他不是逗她开心的,是真的。谭锦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喜儿知道了该有多开心啊。
喜儿和嘟嘟已经抱着娃娃和枕头在爬楼了,楼道里黑漆漆的一片,喜儿走在前面,hiahia大笑两声,声控灯就亮了。嘟嘟觉得好玩,一路hiahia个不停,爬到了四楼,忽然见一个小女生站在楼道口等她们。
是小米!
“小米,我押车回来啦。”喜儿高兴地说道,“我还捡到一个小盆友,我一看,啊,是嘟嘟呢。”
嘟嘟蹦跶出来,气喘吁吁地说:“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小米你怎么在呢?”
在新家,丁佳敏正在布置家具。
张叹搬着东西上楼,放在房间后,来到小白家,见家里有灯光,敲了敲门,白建平开了……
此刻的小红马,小白正在到处找瓜娃子,今天一一下子少了好几个,小米不在,喜儿不在,嘟嘟之前还在,现在不在,不晓得去了哪里。
榴榴担忧地猜测,嘟嘟会不会是被夜猫胡子吃了?但是小柳老师说嘟嘟没有被什么夜猫胡子吃,而是被人接走了。
小白又去找张老板,张老板也没在家。
“小白~~~你舅舅来接你回家啦,快下来。”
白建平来把小白接走了,出门的时候小白还在纳闷地问:“啷个这么早咧?我还没玩够呢,舅舅,你是不是想要我陪你喝酒嗷?我告诉你我不喝嗷,我会摔你的杯杯嗷,我只吃花生米我不喝酒酒嗷~~~”
小红马学园里,榴榴目送小白走了,意兴阑珊地回到教室里,只见程程和小英子在看绘本。讲故事她很有兴趣,但是让她自己看绘本理解故事,她没兴趣。
她往另一边去,准备游手好闲找点乐子,比如逗一逗罗子康,忽然见到迎面走来的就是罗子康那个屁儿黑,在他身边还有丁小海那个瓜娃子!琇書網
榴榴心里一惊,识相地掉头,钻到程程和小英子中间,看绘本看绘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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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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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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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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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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