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地毯上,喜儿乐不可支,她终于实现了长久以来的梦想,骑了张老板!
乐极生悲,她笑的歪了身子,一头从“大马”上栽下来,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动作麻利地爬起来,再次扒拉张叹,小猴子似的,又爬了上来。
张叹见小白满脸期待,小手在身前搓啊搓。载一个也载,载两个也是载,于是张叹说:“小白,你也上来。”
“嚯嚯~~这不好叭~~~”她搓搓小手,苍蝇宝宝的动作。
“来吖,小白来吖,张老板好结识呀~~”喜儿热情地招呼小白快点上马。
小白终于矜持不下去了,她兴奋地爬上来,坐在张叹背上,和喜儿嘻嘻哈哈。
“驾~~~”喜儿大喊。
身下的张叹脸黑了,太过分了吧,骑就骑呗,竟然还喊出来,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而且,他等会儿要叮嘱这俩小朋友,今晚这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尤其不能让榴榴那个瓜娃子知道。只要榴榴知道了,那就意味整个学园都知道了,就像你在家里看到一只蟑螂,那么就意味着家里看不见的地方有成千上万只蟑螂。
榴榴就是那只看得见的蟑螂。
“驾驾~~~”小白也玩嗨了,pia的一下,在张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太过分啦!!!小白!你个瓜娃子,屁儿黑!!
张叹的脸由黑转红,黑里透红。
“不玩啦,不玩啦,你们下来。”
张叹把俩小朋友掀下来。
“啷个了?啷个了?爪子不耍了咧?张老板,张老板,再来耍噻。”
小白才刚进入状态呢。
喜儿也跟着小姐姐嚷嚷,杵在张叹脚边:“玩玩叭,再玩玩叭,我们再玩玩叭张老板。”
小白说:“耍耍噻。”
喜儿说:“小白,你太重啦,你是个大宝宝,你要把张老板压扁啦。你不要玩,让喜儿玩叭。”
这一刻,她回到了三岁,不再是8岁了。
“你是屁儿黑。”
小白和她为了张老板的玩耍权吵了起来。
张叹瞄了瞄这两个小家伙,两个小不点,屁儿黑,他找个借口开溜。
“我去找园长阿姨谈事情,你们自己在这里玩,我很快就回来。”
家里只剩下小白和喜儿,小白说:“张老板跑唠。”
“跑哪里去了?”
“你把他压扁啦。”
“是你,小白。”
“喜儿,给我摸摸你的小脸蛋。”
喜儿傻乎乎的真的凑过去,被小白捏了脸蛋,就像捏橡皮泥似的。
被捏了小脸蛋,喜儿提要求,让小白给她当小马。
“爪子?”小白震惊道。
“小白当我的小马叭~~我们一起玩叭。”
说着,她就往小白身边凑,想爬到她背上。
“爬开~~~你个瓜娃子。”
小白把她推开,凶巴巴的要揍她,谁还不是个宝宝呢,只有张老板那种人才会当大马,她才不会,她是个好娃娃。
“hiahiahia,小白,不要走嘛,小白小白,你个瓜娃子,和喜儿玩嘛。”
喜儿缠着小白,她不怕被骂,被打她也不怕,她只怕没有瓜娃子和她玩。
“爬开~~~”
“hiahia~”
“爬开你个瓜娃子~~~”
“hiahia~”
“气的我鬼火冒!”
“hiahia~”
“莫扒拉我,我哐哐给你两耳屎你晓得不~~爬开!宝气!”
“hiahia~”
“你个哈宝!爬开,莫挨老子~~”
……
等张叹回来时,只见两个小朋友还在地毯上骑大马玩,此刻,喜儿正在骑在小白身上,hiahia大笑,乐的不行。
小白也被征服了吗?她也是个娃娃啊,可怜。
“好唠好唠,起开~~~累死老子唠~~~~”小白载着喜儿在地上爬,嚷嚷。
喜儿不愿意下来,说再骑一小会儿。小白载着她,又转了一圈,看到张老板回来了,才把喜儿揪下来,爬上沙发,气喘吁吁,累坏娃娃了。
喜儿起身,嚷嚷跑向张叹,一把抱住他的腿:“张老板,我的大马,我们来玩叭。”
唉,小朋友好烦。
张叹无奈,被缠着又当了一回大马,要不是看在喜儿今晚可怜巴巴的,哭的很惨的份上,他才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晚上十点,小白被舅妈接走了。
“我的小马不见啦。”喜儿跑到大门口送别小白,朝她和马兰花挥手。
“我的大马还在,hiahia~~~”喜儿看着张叹,眼睛放光,今晚没有其他小朋友也没关系了,她有大马。
这个瓜娃子两眼放光,又朝张叹冲了过来,直到玩累了才消停。
深夜11点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气温更低了。喜儿的姐姐来接人时,喜儿正趴在张叹怀里睡着,小脸蛋红扑扑的,睡梦中脸上带着笑。
送走了她们俩,张叹把院子大门锁了,灯光熄灭,回到家里,终于有时间和苏澜聊会儿天。
——
《隐秘的角落》正在紧锣密鼓地抓紧筹备,这一天快下班的时候,张叹接到电视台王珍的电话,约他一起吃晚饭,约了时间,报了地点。
“你听到了,领导约吃饭,估计是有事,你们自己去吧,我明天再另外约你,我知道有个地方的粤菜很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张叹对姜蓉说,姜蓉刚过来窜门,提出一起吃个晚饭,再叫上何超等人。
姜蓉无奈,但是表示理解,谁让张叹现在火了,应酬不可避免地也多了。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点,开车的话就不要喝酒。”
“没问题。”
张叹开车离开,来到王珍约定的餐厅,她已经到了,旁边的空座位上放了一个女士用的包包,显示这有人,但此刻人不在。
王珍介绍道:“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其实你也认识她。她去洗手间了,马上就回来。”
张叹好奇地问:“是谁?”
王珍:“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
她朝一旁的服务员招手,把手中的菜单递给她说:“菜点好了,请快点上。”
菜单刚递过去,忽然又拿回来,问张叹想什么。
张叹说他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就按照她点的上菜即可。
王珍习惯了做决定,在一些小事上能看出这点,比如点菜,一般请人吃饭,都要先征询客人想吃什么,但是她可能是为了节约时间,所以提前一步把菜点好了,到最后一刻才想起来需要问一下客人的意见。
张叹不以为意,和王珍随意地聊天,没多久,身边响起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一个身影靠近、落座,一身驼色的长大衣,精致的妆容,打扮的很用心,鹅蛋脸,人很美,很有气质,确实是认识的人,盛潇潇!
张叹没想到会是盛潇潇,他很快想到,盛潇潇以前是从浦江电视台跳槽过来的,可能是那时候和王珍认识的。琇書網
他心思急转,大概明白这顿晚饭的目的了。盛潇潇看样子是想通过王珍,向他争取《隐秘的角落》的制片人。
这个新项目的制片人一直空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听刘金路说过,盛潇潇也有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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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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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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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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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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