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叹那里领了任务,小白晚上要说服舅妈放她给张老板打工。
因为领了任务,小白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神神叨叨的,直到深夜被舅妈领走。
“爪子?你要去学园里?”
马兰花刚接走小白,小白就迫不及待地申请。
“是噻,爪子你吃了一斤咧?”
“我吃了两斤嗷!你个瓜娃子,你丝不丝傻喔?你爪子生的这么傻喔,你一个娃娃,你被卖了咋个儿整~~你是猪脑阔么?除了会数星星你还会住啥子嘛。”
“你莫要惹我僧气噻,我僧气了好凶的嗷,我,我会丢东西的嗷。”
“我把你丢了你信不信。”
“我是个娃娃咧~~你爪子这样说嗷,我哭了咋子办?”
“你晓得自己是个娃娃?那你不听舅妈的话。”
“舅妈,那咋个儿整?”
“我问你哦,咋个儿整?”
“咋个儿整?”
“我问你!”
“我爪子晓得咋个儿整咧。”
“那你还去。”
“赚钱买小熊喝喝。”
“宝里宝气!我看到你就脑阔子疼。”
“你丝不丝病了?”
“不是病了。”
“那是爪子嘛~”
“你说呢!”
“我爪子晓得咯。”
“瓜娃子!不准去!”
“为啥子不准去?你给个理由噻。”
“你说,张老板晒不晒?”
“好热。”
“晒,帅不帅,好看不张老板。”
“晒炸了。”
“你看,张老板那么晒,他都不谈女盆友,爪子回事?”
“爪子回事?”
“……所以嗦你不能去,你会吃亏。”
“吃啥子?”
“亏。”
“那是啥子?”
“你烦不烦哦,舅妈说的话,你听就是咯,问这个那个,你是想气死我吗?”
“你长的那么阔爱,我爪子会想气死你咧。”
“瓜娃子不准去。”
“为啥子不准去?”
“爪子又问为啥子!!!”
“那你嗦噻。”
“……舅妈问你,你丝不丝经常跑到张老板的家里玩?”
“有那么回事。”
“你还有那么回事!说你是瓜娃子你还不服气。”
“我为爪子要服气哩?”
“你是女娃娃,张老板是男娃子,你晚上不能老往男娃子的屋里跑,你懂不懂?”
“跑了会爪子嘛~”
“会吃亏。”
“亏有小熊好喝吗?”
“瓜兮兮~”
“你爪子骂人哩?”
“你再问为爪子,我扁你哦~”
“舅妈你好凶哟~”
“我已经很慈祥咯。”
“你是老奶奶吗?”
“你能不能不要唆话了?”
“为爪子?我的嘴巴在这里咧……啊~”
小白被捉住piapia打了几下屁屁,打的时候不吭声,打完了才不服气地嚷嚷:“你要打我,为爪子不吭声,你唆话不算话。”
“哼哼,我爪子唆话不算话。”
“你唆了,扁我就会跟我唆,但是你刚才没唆。”
“我忘了。”
“……你是猪脑阔子吗?”
“我要扁你了,你快点做好准备。”
“啊——”
呼呼大睡的舅舅被惊醒,脸都白了,惊慌道:“爪子回事,爪子回事嘛?小白~~你呱呱叫个啥子哦~”
“舅妈要扁我。”
“你们莫要闹了,睡告。”
马兰花骂道:“你是猪吗?回来就睡告,小白你也不教育教育。”
回应她的是:“呼噜噜呼噜噜~~~~”
“好凶哦~舅妈你好凶嗷,舅舅被你吓的晕过去了叭~”
“瓜娃子乱说啥子!他是睡着了。”
“我们在吹垮垮,他爪子还能睡着咧?”
“他是猪嘛~”
“舅妈~~”
“啥子??”
“你爪子嫁给猪咧?嚯嚯嚯~~~”
“瓜娃子!我扁你哦!”
“呼噜呼噜呼噜噜~~~不要扁我,我睡着啦~~~”
依然被扁了,嗷嗷叫了一阵。
“瓜娃子,要你晓得舅妈的手段~”马兰花得意地说。
黑暗中安静了一会儿,响起轻轻的歌声。
“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请你现在就开花~~~~~”www.xiumb.com
旋即又被马兰花一声不吭摸到小床边,摁住扁了一顿。
这下终于老实了,因为小白已经明白,舅妈说话不算话,扁她不打招呼。
小白第二天最终还是没来,张叹并没有太大的失望。
他再次晃悠到楼下,站在弄堂里,假装偶遇,和趴在窗户上的小白聊了会儿天。
小白说她舅妈不让她白天一个人去小红马学园,她想来想去,决定听舅妈的话。
大叔是个好人,但舅妈是亲人。
张叹明白,小朋友天真无邪,与他相处的两个月时间里,总体很愉快,但和舅妈比起来,依然没有可比性。
小白更愿意听舅妈的话,虽然她经常和舅妈吵架拌嘴,甚至会被扁。
张叹不仅没有难过或者生气,反而有些高兴和欣慰。
换位思考,如果小白是他的孩子,他肯定会为她这样的表现高兴的,说明平时的教育没白教,小朋友懂得自我保护。
张叹说没关系,支持她的决定,同时给她送去了两罐小熊饮料,以及热饭菜。
如果是不认识的小朋友,张叹狠狠心,可以不管,但这是小白啊,多可爱、坚强、乐观的小朋友,明知道她一个人被关在家里,午饭吃的是冷掉的早餐,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下午就这么过去,到了傍晚,小白又来了,跑到三楼,敲开张叹的门,感谢他一番后,却不进来,问她为什么,她说:
“我舅妈说你阔能是屁儿黑,要我小心点哦。”
张叹:“……”
太不信任我了吧!都认识将近两个月了,怎么还会觉得我是屁儿黑呢,张叹有些伤心,问小朋友:“那你自己觉得呢?觉得我是屁儿黑吗?”
小白摇头。
张叹老怀欣慰:“那你进来吗?”
小白用实际行动答复她,吧嗒一下,把一只小脚丫子踏了进去!
信任你就是这么坚定!就像这一脚。
但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另一只脚丫子就没进来,整个小身子也没进来。
“你不要卖我哦。”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卖了我我不会给你数钱哦。”
“你这么聪明,谁能卖掉你呢。”
关键是还要让你数钱,那就更难了,你不懂数数。
“嚯嚯嚯。”
张叹觉得不回敬一下马兰花,心里这道坎过不去,于是对小白说道:“下次向你舅妈请个假,我请你看儿童剧。”
“啥子是儿童剧?”
“就是小朋友看的戏。”
“啥子戏?”
“《马兰花》。”
“啥子?!!!”
“《马兰花》。”
“爪子是我舅妈哩?”
“同名嘛。”
“鹅鹅鹅,哈哈哈~~~~”
小白笑的前俯后仰,竟然是看舅妈,她一下子就感兴趣了,恨不得现在就让大叔带她飞过去,她特别想知道马兰花是什么花,她怎么开花,对她而言,这一直是个谜。
笑完后,小白说正事,让他不要再给她送饭菜了。
小白给出的理由是:“我都不晓得啷个谢谢你呢。”
张叹知道这是小朋友卑微又强烈的自尊心,于是尽量随意地说:“哎呀,其实那是我中午没吃完的菜,如果倒掉的话,太浪费,就给你带来了。既然你说了,那我下次不给你带了,我倒掉算了。”
“爪子?!!!”
小白吃了一惊,小嘴皮子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莫要倒,莫要倒,好浪费噻,大叔,你不要买那么多噻。”
她苦口婆心劝张叹不要买那么多菜,吃不完好浪费啊。
张叹本来想以此为借口,说服小白不要抗拒他送饭菜,结果反被她教育了一顿,节约光荣,浪费可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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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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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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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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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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