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我的声音传的更远,传过了两座山。”
“hiahia我怎么没听到?”
“啊啊啊——”
小白对着群山大喊,喊完后告诉喜儿,她的声音已经传到了第三座山那边。
喜儿不服气,也啊啊大叫,然后说自己的声音传到了第四座山那边。
两人相互不服气,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啊大叫。
远处时不时有游客看过来,笑着打量两眼这两个小朋友。
张叹告诉她们:“除了啊啊叫,也可以说一说心里话。”
小白问:“啥子心里话?”
张叹:“就是你心里最想对大山说的心里话,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说,开心的说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不开心的说出来,也就开心了。”
喜儿毫不犹豫,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啊——我是小姐姐啦——”
小白盯了她一眼,怀疑这小不点是在内涵她,当她的小姐姐?
这不行!
“啊——我和喜娃娃是好姐妹!”
喜儿瞅了一眼她,倒是没有听出小白这话里的意思。
我和喜儿,好姐妹,我在前面,对应的是姐,喜儿对应的是妹,所以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一目了然。
“hiahia~啊——大山——长城——我和小白是好姐妹!!”www.xiumb.com
喜儿也大喊,这是开心的事,她和小白是好姐妹,这让她很开心。
“啊——我和喜娃娃永远是好朋友——”小白大喊。
喜儿不甘示弱:“啊——我和小白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小白一只手搭在喜儿的肩膀上,喊了这几句后,两人的关系仿佛更进一步了,真的成了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
果然有些心里话是要喊出来的,喊出来了就更坚定了。
小白看了一眼张叹,对着大山再次大喊道:“啊——我好开心来北平玩——”
于是喜儿也大喊:“啊——我也好开心来北平玩——啊我好喜欢干爹——”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表白,把张叹闹的心砰砰跳。
他心想,这小朋友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小白闻言,也大喊道:“啊——长城,我也好喜欢我老汉!!!”
喊完,她甚至不敢看张叹一眼。
比起喜娃娃,小白更加的害羞一点。
喜儿那是憨憨儿,不怎么懂害羞,反正就是莽。
喜儿是个学人精,也跟着小白大喊道:“啊——我也好喜欢我爸爸!”
喊完了之后,她才呆了呆,想起自己已经没有爸爸了,于是失落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没有爸爸了。”
小白用力搂了搂她,小声问她:“喜娃娃你想妈妈吗?”
喜娃娃有些懵圈,似乎妈妈这个词离她太远了,她需要好好想一想,从记忆里找出这个词,所以需要一点时间运转。
“妈妈~”小白重复道。
喜儿点点头,说了句想。
两人嘀咕几句后,一起对着大山大喊想妈妈。
张叹本来担心她们会因此情绪低落,心情难过,但是出于他的预料,这两个小朋友喊完了后,反而嘻嘻哈哈,心情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甚至更好了一些。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要把心中的不开心,把心中的症结大声喊出来。
人人都需要一个树洞,把心底积压的话大声喊出来。
两个小朋友把张老汉拉过来,让他也对着大山喊一喊,不能一直不吭声吖。
于是张叹也大声喊了几句,平时觉得比较肉麻的话也不用在乎地喊出来。
比如,有一句是,当爸爸很开心,我要继续努力做更好的爸爸——
还有比如,他也对着大山喊道,好想自己的爸爸妈妈——
小白和喜儿都知道张老汉的爸爸妈妈早就去世了,她俩还知道暖心地安慰他,鼓励他要坚强。
“好的,我记住你们的话了,你们也要坚强,我们一起坚强。”张叹说道。
小白和喜儿欣然应允。
大声喊出了心里话后,三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两个小朋友用张叹的手机,视频连线在家里的奶奶,给奶奶看长城,在镜头前抢着给奶奶讲长城的故事。
完了后,小白立即给喜娃娃拨通了谭锦儿的视频电话,让喜儿和姐姐聊一聊。
喜儿在镜头前连蹦带跳的,兴奋地给姐姐讲。
“姐姐你要是也来了就好啦,我们可以一起玩。”
“姐姐下次再来,喜儿这次先探好路。”
“那下次我们也请干爹和小白一起来,我们一起再来爬长城。”
“好呀,你爬长城累不累吖?”
“我不累,我可厉害啦,我是自己爬上来的,姐姐,不信你问小白。”
“姐姐相信你。”
喜娃娃自豪又骄傲地和姐姐聊了会儿天,主动要求挂断电话,因为小白还要和舅舅舅妈打电话呢。
小白拨通了舅妈的电话,舅妈一看视频里是小白,立即不耐烦道:“住啥子?忙着哦。”
小白丝毫不受舅妈语气的影响,依然热情四溢地给她讲道:“舅妈——舅妈你看我在哪里噻?”
镜头转了转,对着了喜儿。
喜儿呆了呆,伸手把镜头往边上挪了挪,让对准真正的长城。她又不是长城。
“哟,这是哪个山头哟?啷个北平还有这种山头?”马兰花显现出一种没有受过知识污染的纯净美。
“哈哈哈,勒个不是山头,是长城,万里长城,你晓得不?”
“噢,是长城啊。”
视频里马兰花终于露出了一些对长城之名如雷贯耳的敬佩之情。
喜儿也凑了一颗小脑袋过来,煞有介事地介绍说:“舅妈,勒个长城就是‘长江~长城’的那个长城。”
“哈哈,你们到长城去了呀?长城长不长?”
小白自豪地说:“一眼望不到个边咧。”
马兰花又问:“那你们爬了多长?”
“爬了好长哟,舅妈,下次我带你和舅舅来耍耍噻。”
好有孝心。
马兰花有点感动,“要得,记住你说的话,瓜娃子,下次不要说不记得了。”
“我啷个时候说不记得了哟。”
“我就是提醒你。”
“你这是不相信我呀。”
“因为你这么干过呀!”
“我啷个时候这么干过,你啷个气的我鬼火冒~”
“你个瓜娃子你小小一只,动不动就鬼火冒,老子都没有鬼火冒你倒是先鬼火冒了,你要是在我面前冒一下,我哐哐给你两耳屎。”
“哟呵,哟呵~好凶哟,我舅妈好凶哟……略略略略~~你来咬我噻……”
不出意外,这个电话又是在其乐融融中开始,骂骂咧咧中结束。
挂了电话,小白依然一副气没消的样子,她问喜儿,到底是她错了,还是舅妈错了。
面对这个死亡问题,喜儿眼珠子转了转说:“小白,我觉得,你和舅妈都没有错,你们是爱着对方,才会吵架,因为,因为如果你们不爱着对方,你就不会想着给她打电话,你要是不打电话,就不会和舅妈吵架,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小白一下被喜儿的话给点醒了,心情好了不少,笑着摸了摸喜儿的脑袋说:“哟呵,你果然是个爱学习,有文化的小盆友嚯~”
喜儿跟在她身边说:“我得的三好学生比你多咧。”
小白:“……你说啥子?再说一遍?”
喜儿:“啊勒个长城真的好长哟。”
小白:“哼~”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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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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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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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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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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