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气鼓鼓地坐在凳子上,一脸的愤懑,咬的牙痒痒。
喜儿站在旁边安慰她不要生气了,想开点。
“我们要开心吖,hiahiahia,多笑一笑吖,快乐就来啦~”
谭喜儿小朋友说的正是她自己做的,这是她的经验之谈吖。
但是小白压根没打算听她的话。
“爬开,莫挨老子~~”
小白对她充满了怨念。
“不挨就不挨,小白,你不让我挨你,但是你也爱你吖,我想要和你做朋友。”
谭喜儿小朋友说的话多动听吖,但是小白无动于衷。
她赤裸裸地戳穿喜娃娃的谎言。
“你喝完了小熊就来和我交朋友,你个屁儿黑,我再也不相信你啦。”
喜儿一点不怵,她理直气壮地说:“我没喝完小熊,我也想和你交朋友吖~~”
“那你为啥子不帮我?你为啥子看戏?”
“我和马舅妈也是好朋友吖~好朋友不打好朋友。”
“……爬开,莫挨老子!老子鬼火冒,烦躁~”
“小白,如果你很生气,那我给你讲讲道理叭,我们不能打打杀杀,我们要和平,要有爱心……”
小白越听越烦躁,双手捂住耳朵,“你不要说啦!你快住口!老子要死唠——”
小白真的感觉自己要挂了。
刚刚被舅妈打一顿,紧接着还要遭受喜儿这啰里啰嗦的大道理。
“我和你讲道理吖,小白。”
“讲个锤子!”
“小白,为什么你一会儿说锤子,一会儿说铲铲,到底是锤子,还是铲铲?”
“……”
小白觉得这里待不下去了,她要走。
“去哪里?”
小白一起身,就被马兰花发现了。
“回去!”
小白没好气地说。
她满心欢喜地来到这里,现在伤痕累累地回去,心里和身体都受了伤。
“莫要走噻。”马兰花语气软了下来。
她一软,小白就强硬起来。
“人家一进来就看到你在打我!你还不让我走!我老汉要是晓得了,他会有多难过吖。”
“别人打你,你老汉会难过,但我打你,他不会难过。莫走噻,冰箱里有小熊!”
“你以为有小熊我就不会走吗?!!”小白气汹汹地说。
“小白,小白,给你一瓶。”
喜儿积极地跑去冰箱里掏出了两瓶,热情地送给了小白一瓶。
“……”
接还是不接?
就在小白进行心理斗争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手已经接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马兰花一边干活一边询问。
小白不做声。
刚挨了一顿打,现在就有问就回,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所以哪怕硬抗,她也要硬抗一会儿。
但是她身边的谭喜儿小朋友可热情了,一五一十的什么都说。
“我们中午一点钟到了小红马,是干爹开车送我们回来的。我刚放下包包,对小白说,小白小白,我想去看姐姐,但是我没有莪的头盔,走在路上就好危险。小白说,那你陪我去看舅妈叭,我们就来看马舅妈你了,然后,你一看到我们,就把小白打了一顿,把小白打的嗷嗷叫……”
店里的人笑出声来,马兰花打断喜儿的话。
“好了,好啦,后面的不用说了,我都晓得了。”
她自己打的她能不知道?
马兰花听到小白放下包包,第一时间就来店里看她,心里颇为受用。
她忙中瞅了几眼小白,只见小白抱着小熊饮料,坐在小凳子上生闷气,腮帮子鼓鼓的,满脸的不高兴。
她什么也没说,把客人的煎饼果子做好后,打了两個鸡蛋,放了一根火腿肠,压了一些蔬菜,放上了番茄酱汁,做了一套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切成了两份,走到喜儿身边。
“多久没尝舅妈做的煎饼果子了,拿去。”
“hiahiahia~~~不客气。”
喜儿笑着,但是没接。
“不客气啥,接着呀。”
喜儿担心自己再不接,可能也会像小白一样挨揍,所以连忙接了。
马兰花又把另外一半给小白,坐在小白身边,碰了碰她的肩膀说:“拿着噻。”
“不吃~”
“不吃你也得吃。”
“让喜娃娃帮我吃。”
喜儿吓的连忙摆手:“我不要,我不要~我吃不完。”
她一开始见马舅妈把一个煎饼果子切成了两瓣,她一半,以为可以吃得下,但是没想到这个煎饼果子竟然是超大的,她拿在手里,估摸着自己吃完这份,晚上基本就不用吃了。
她吃自己的这一份都有困难,更别说要把小白的那一份吃完。wWW.ΧìǔΜЬ.CǒΜ
“瓜娃子,尝一尝噻,这么多天没吃舅妈做的煎饼果子了,你不想吃吗?”马兰花对小白说。
她好言相劝,小白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所以很快就原谅她了,只是叮嘱她以后不要打她了。
她真的会向老汉告状的。
“给我讲讲你们在家里的事情噻。”马兰花饶有兴致地问。
“我们在你家里看到了夜猫胡子,榴榴和程程吓的哭了。”喜儿抢答。
“什么是夜猫胡子?”马兰花问,她家竟然还有这玩意?
喜儿给她解释什么是夜猫胡子,紧接着和小白把在白家村这些天的大事情都讲了个遍。
下午五点,店里的生意又好起来了,随着下班高峰期到,买煎饼果子当晚餐的人络绎不绝。
小白和喜儿帮了一会儿忙,走了,回去小红马,因为喜儿心心念念的姐姐要下班啦。
要不是因为喜儿没有戴头盔,这个小朋友肯定要直奔酒店,去给姐姐一个惊喜。
她们回到小红马时,太阳已经在下山了,被远方的摩天大楼挡住了半个身子,一半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一半还在泼洒余晖。
月亮已经在天的另一边升起来了,天空是淡蓝色的,晚风起了。
两人回到小红马,刚一进大门,就有一个热情似火的声音响起。
“小白!喜儿!你们回来啦——是不是好好玩呀?”
小白和喜儿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在小树林边上,挂着大鹦鹉的下方,站着一个陌生的小胖子。
那小胖子穿着短裤和黑色T恤,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很有亲和力。
“你们吃了吗?我有两颗枣,给你们吃,一人一个。”
说着,不等小白和喜儿同意,就往她们手心里塞了一颗枣子。
“hiahiahia~~甜吗?”喜儿笑道。
“很甜,你们尝一尝。”小胖子说。
喜儿刚要下嘴,就被小白拦住了。
小白用质疑的眼神打量这个小胖子,再回头看了看大门,觉得这胖子肯定是偷偷从大门溜进来的。
她们都不认识这人呢。
“你是哪锅嘛?”小白问。
“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呀~小白,你们是不是出去玩了?渴不渴呀?我给你们倒水吧。”
小胖子跑去教室给她俩倒水。
小白和喜儿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这人是谁呀?怎么好像认识她们似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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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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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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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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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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