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慢吞吞的,走走停停。
谭锦儿站在小山坡上,朝那边大声喊道:“小白~~喜儿——墩子~~~快回家准备吃饭啦,天都快要黑了。”
远处的小朋友朝这边望了一眼,继续慢悠悠地走着,根本没有加快脚步。
谭锦儿无奈,正当她准备迎上去时,只见远处走着走着的三个小朋友中,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忽然咕噜一下,摔到马路边的田埂下去了,一下子消失在视野里。ωωω.χΙυΜЬ.Cǒm
谭锦儿吓了一跳,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这时候,只见远处的马路边,挣扎着冒出一個小脑袋,紧接着手脚并用爬了上来。
不是谭喜儿小朋友是谁!
而走在前面的小白和墩子,依然没有发现后面有个小尾巴掉队了。
小白似乎有所感应,回头看了一眼,这时候喜儿已经爬了上来,嘀嘀咕咕,擦着小手。
见小尾巴跟在后面,小白便回过头,继续慢吞吞地往家里走去,还朝正走来的谭锦儿挥了挥小手。
这时候,她没发现,原本走在她身后的墩子,忽然也咕噜一下,掉到了田埂下,一下子消失在谭锦儿的视野里。
谭锦儿无奈又好笑,路有这么滑吗?接二连三的摔下去。
小白依然没发现,但是吊车尾的喜儿看到了,连忙上前跑了几步,蹲在马路边,伸出小手要把田埂下的墩子拉上来。
喜儿的力气太小了,拉不动墩子,便招呼还在自顾自走路的小白。这位受张叹嘱托,要照顾好喜儿和墩子的粗心大意的小姐姐,终于发现了有小伙伴掉队,连忙过去,和喜儿一起,把墩子从田埂上拉了上来。
墩子一上来,小白忽然一下没站稳,也咕噜一下掉了下去……
当谭锦儿快步走到他们跟前时,小白已经被喜儿和墩子拉了上来,三个小朋友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和积雪,哎呦哎呦个不停。
“摔疼了吗?”谭锦儿问,小朋友不敢承认,假装无事,一个劲的傻笑。
“你们在干嘛呢?怎么接二连三的掉田埂下?这马路这么宽,你们就一定要挨着边边走吗?”谭锦儿说道。
马路上的积雪虽然早就清理了,但是这些天天气阴冷,好久没出太阳,所以积雪没有化掉,而是结成了冰,尤其是马路两边,没有铲干净的积雪成了冰冻,特别的滑溜。
“冰溜溜,好玩。”小白指着路边的冰冻说。
小孩子就是这样,宽敞的大马路她不走,就喜欢走那些边边角角。
“回家吧,天都快要黑了。”谭锦儿说,押着三小只往家的方向走去。
“姐姐,天黑了我们就点灯吖。”喜儿一脸认真地告诉谭锦儿,好像谭锦儿不知道天黑点灯似的。
“你们哪里有灯?天黑了你们只能摸黑回家。”
喜儿:“不用怕,姐姐,月亮会照着我们回家的路吖。”
小白:“天上有星星,星星是妈妈变的,她会带我们回家。”
墩子:“黑我也不怕。”
谭锦儿无语,转移话题问:“你们今天在外面玩了什么?玩到这么晚才回来?”
小白问:“为什么一个狗妈妈生的狗娃子,它们颜色不一样?”
谭锦儿:“……”
她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这时候,喜儿插话答道:“小白,我知道,会不会一个像狗妈妈,一个像狗爸爸?”
小白:“那狗娃子是不是有好多狗妈妈和狗爸爸。”
因为狗娃子很多,每只的颜色都不一样,如果照喜儿说的,那岂不是它们有很多的爸爸妈妈。
原来,下午的时候,她们和一群小白们呼啸着跑去玩,看了许多小奶狗,都是白珍珠的兄弟姐妹。
墩子说:“狗娃子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反正她们今天是没有看到狗爸爸,只看到狗妈妈。
喜儿说:“我们把狗娃子抱走了,狗妈妈会不会伤心?”
小白:“它们还是一个村的吖,它们可以一起玩。”
喜儿:“珍珠还那么小呢,它都不敢出家门。”
小白:“我们要锻炼它的胆子,让它变的勇敢。”
喜儿:“晚上让它一个人睡叭,我们不要抱它睡觉觉了。”
小白盯着喜娃娃,嚯嚯笑,“瓜娃子,是你抱珍珠上床睡觉觉的吖。”
喜儿:→_→
谭喜儿小盆友有点懵圈了,茫然地看着小白
“我说了吗?”
“伱说了呀”
“我说了吗??”
“你是说了呀!你刚刚是说了呀。”
“我说了吗?”
小白无语。
谭喜儿小盆友似乎认为,只要她自己装不知道,那大家也都不知道。
“你说了!”小白肯定道
喜儿依然无辜道:“我说了吗?”
“你说啦!”这下是众人齐声道,就连谭锦儿和墩子都出声了。
这回轮到喜儿懵圈了,眼珠子乱转,最后憨憨笑,一把抱住她姐姐的大腿,撒娇要抱抱,说自己走路走累了,走不动了。
“你都是大孩子了,还要姐姐抱呀。”谭锦儿说道。
“我是大孩子我也没有你大呀,你是我的姐姐。”
小白拉了拉喜儿的衣服,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讲道:“我都不晓得啷个说你,快回家噻,你干爹在等你吃莽莽呢。”
喜儿便背着小手,走在前头,嗯,只要不跟她提抱狗狗睡觉的事情,那就什么都好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白特别叮嘱喜儿,警告她不准再把狗子抱到床上上来。
“如果你抱狗子上床,我就把你的屁屁儿打开花。”
“……”
小白尤不放心,把喜儿赶到床上的里侧,靠墙的半边。这样喜儿就不能在她睡着的时候溜出去抱狗子了。
小白对喜儿这个憨憨儿总是不放心,因为她是憨憨儿吖,所以很多时候不能用普通小孩子的想法去揣测,她总是会做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小白,我不会抱狗狗的。”喜儿认真道,她见自己被当成小贼一样提防,有点不高兴,再三保证,要相信她的孩儿品。
躺在床上,关了灯,过了一会儿,喜儿睡不着,在被窝里打滚,窸窸窣窣。
“小白~”
“小白小白~~”
“可爱的小白~~小可爱。”
“住啥子嘛!”黑暗里,一个有点暴躁的小清音炸起,像是炸雷,挺吓小盆友的,但是吓不到喜憨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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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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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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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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