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6、18957……”
恒贤仍旧在练剑,这段时间,剑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阿狗和凌风等人已经跟着恒德去求圣丹了。
兰香跑到前面去看“丹医大会”。
院子里只有苏宛儿一人相陪,此时恬静的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本“恒贤诗集”,
一边不耐其烦的默念,一边不时充满孺慕的看向恒贤。
我家公子真是……超强的!
就在这时,兰香慌里慌忙的跑进院子:“不好了,公子,完蛋了!”
苏宛儿连忙站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兰香小脸煞白:“丹、丹医大会,考校五种丹药,小还丹、练体丹已经练出来了。
恒强、恒小林他们太激动,都练糊了,只有恒安炼出一枚下品。
叶、萧、李、孙四家排行前四,我们恒家两次排行……都是十四!”
“啊?”苏宛儿吃了一惊,看向恒贤,“这……”
恒贤头也没回,甚至懒得说话。
经过这段时间接触,他发现恒家那群人敏感自卑、患得患失。
简单点说,就是有点怂包。
排最后一名,也不意外!
“奴婢再去看看。”兰香风一般的跑了回去。
……
等兰香一路跑回“丹医大会”边上。
第三局的考核都已经结束了!
只是气氛有些古怪。
白胡子老炼丹师正在宣布名次:
“第三局考核的是白露丹。
叶家两枚中品、一枚上品,第一。
萧家三枚中品,综合第二。
李家第三……
孙家第四……
……
薛家第七……
……
恒家第十八名,三枚全部是劣质品,焦糊了已经,连最基本的下品都练不出!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噗——”旁边的公主姜子衣不由笑出了声。
四周顿时传出一阵哄笑声。
叶、萧、李三家阵营,满脸揶揄。
薛家人笑的直拍扶手,恨不得跳起来吐几口唾沫。
反观恒家阵营,集体沉默了。
老爷子恒修抬头看着天空,花白的胡子随风摇摆,略显萧索。
一群恒家长老低头轻叹,满面愁容。
小辈们更是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莫大的耻辱啊!
身为主场,名次低到这种程度,整个恒家头都抬不起来。
恒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指向台上三个恒家炼丹师:“你们三个是干什么吃的?家族的荣耀还要不要了?
家族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吗?就这么让人看笑话?”
三个恒家炼丹师脸色发白,惶恐不安。
“嗯?”白胡子老炼丹师看过来:“你这是何意?大吼大叫,难道我炼丹盟有不公之处?”
恒威顿了一下,连忙陪上笑脸:“莫老,小侄没有这个意思!”
白胡子莫老不再说话。
“坐下!”恒修怒喝。
恒威一脸尴尬,乖乖坐了下去。
恒修老爷子这才压低声音:“恒威,你糊涂啊,恒强他们是迫切的想证明自己,压力太大!
你这么一吼,接下来还让他们怎么炼丹?”
“这……”恒威无言以对。
这时干瘦炼丹师又宣布道:“第四轮,回元丹,考核开始!”
恒威眼睛一亮:“这丹药咱们家拿手!”
……
东苑,恒贤已经练剑完毕。
正从井中提出一通冰凉的水倒在身上。
苏宛儿看的脸色微红:“公子,奴家给你吹箫吧?”
恒贤顿了一下:“我早晚会让你知道吹箫的真正含义!”
“真的吗?那太好了!”苏宛儿一脸欣喜,“奴家以后一直跟着公子,公子教奴家怎么吹箫,奴家就怎么吹!
奴家可喜欢吹箫了呢!”
恒贤揉了揉眉心,槽!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道干吼。
恒贤看出去:“兰香,再特么大呼小叫,把你填井里去!”
“公子……”外面的人扑进院子,谁知却不是兰香,而是斗鸡眼阿狗。
只是他此时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恒贤眉头一皱:“你不是陪二爷去求圣丹了吗,怎么回事?”
阿狗指着外面,口吐鲜血:“我、我们回来了,在城外被一群蒙面人偷袭,二爷、二爷快不行了!”
苏宛儿吓的“呜”的哭了出来。
恒贤头皮都炸开了,一把抓住阿狗的脖子:“他们在哪?”
阿狗艰难的回道:“西城门!”
“来人,带阿狗去医治,点齐所有门客,跟我走!”
恒贤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不安,一一吩咐,随即大步走出门去。
四十来号门客陆续从远处出现,跟在了后面。
一群人出了恒家,直奔西城门。
等赶到地方时,整个城门已经被人看热闹的人包围了。
恒贤推开人群,往里看去,饶是自诩心智坚定,也是呼吸一阵不稳。
只见人群中,一身是血的凌风正抱着血淋淋的恒德,拼命呼救。
看见恒贤,凌风嘶哑着嗓门,嚎啕大哭:“公子,二爷快不行了……”
恒贤立即走进去,抓住恒德的血手,打开“玄黄天卦”:“能救活吗?”
虽说灵魂不是亲生,可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只有这个白胖子真心对自己啊。
卦象答案:【致命伤不多,病人不可颠簸,建议立即背回家中安置,请懂医术之人止血救治,有一半希望救回!】
恒贤立即背起恒德,冷冷吩咐道:“调遣恒家精锐追查刺杀之人,再请全城最好的丹医,到我东苑!”
“是!”门客们立即应诺。
恒贤背起恒德直奔家中跑去。
沿途鲜血滴滴滴落。
路边围满了人,有认识恒贤的,也不厌恶和取笑了。
至少这一刻,他是个孝子!
恒贤脚步飞快,口中不停安慰:“老头,别睡哈,马上到家了……”
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恒德艰难的举起右手,手上死死抓着一个小盒子:“圣……虚雪山……求来的……丹药……我儿修行……为父去了!”
“开始煽情了是吧?”恒贤接过盒子,鼻子发酸,“要鸡毛的丹药,你儿分分钟超神啊!”
恒德的身体慢慢软了下去。
恒贤立即吼道:“别睡!你还有漂亮媳妇在大罗圣宗修行,还有这么英俊、有前途的儿子,
不想你媳妇改嫁,你儿子喊别人爹,就清醒点!”
这句话果然有用,恒德身体一挺:“我……还能……撑会……你娘身材老好了……”
恒贤:“……”
等好容易赶回东苑。
城里的丹医和恒家的医者也到了,立即对恒德展开救治。
恒贤把凌风拉了出去:“怎么回事?”
凌风也受了伤,艰难的说道:“我们用了一天一夜赶到圣虚雪山。
二爷爬到圣虚宫求圣虚真人赐药,花了整整五百万下品灵晶,又跪了三天三夜,
学狗叫、果奔、游泳,差点被折腾死。
最后圣虚真人来了客人,才随意赏赐了一颗丹药,让我们滚!xiumb.com
我们连夜赶回,结果在城门外被一群埋伏在那里的蒙面人截杀!”
“圣虚雪山……”
恒贤问:“那群蒙面人是谁,猜得到吗?”
凌风说道:“二爷没有仇人的,百分百是叶、萧、李三家人!”
“叶、萧、李……”恒贤点点头。
这时屋内出来一个恒家医者:“二爷的命保住了,需要一些丹药,我得去坊市拿!”
说着匆匆离开。
恒贤和凌风齐齐松了口气。
“公子、公子!”恰好兰香又从院外跑了回来,“第四轮考核回元丹结束了,我们恒家拿了第十七名,我们输定了!”
“炼丹?叶、萧、李?”
恒贤看了眼老爹的房间,又看向“丹医大会”的方向,忽然大步走了过去。
苏宛儿、凌风、兰香几人吃了一惊:“公子干什么去?”
“去炼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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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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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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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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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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