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收拾好,回房间睡觉的何美珍发现房间灯已经关了,为了不打扰到大家休息,她并没有开灯,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床上,本来她想看看孩子有没有踢被子,但是借着窗外的微光,她发现床上的躺着的并不是一小子,而是个硕大的身躯。
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连忙小心地开了床头的台灯,果然,睡在床上的并不是孙女苏子涵,而苏铁军躺在了上面。
还是等何美珍质问他情况,苏铁军倒先抱怨起来了:“你开什么鬼灯啊,慌的我眼睛生疼。”
“诶!!!怎么是你在这里啊?子涵呢?”何美珍惊讶地问道。
“你叫什么鬼叫哦,子涵还能在哪里啊?”苏铁军右手指了指地铺方向,“不就在这里啊。”
何美珍连忙跃起身子,探着头,苏子涵正整个身子趴在地铺上,就跟只青蛙的姿势一样正酣睡着。
确认孩子睡好了,于是连忙何美珍小声问道:“你怎么把孩子放地下啊?”
“你说话好搞笑了,不把她放地方,这个破床你还指望能睡3个人啊?”苏铁军说道,“再说了,你这地铺打的不就是要有人睡地下的嘛?”
“这里是睡不了三个人,那也不能把她放地下啊。”何美珍说道。
“不把她放地下,谁睡地下啊?”苏铁军质问道,“你难道想让我睡地下啊?”
何美珍被苏铁军这么一反问,倒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他们本来的安排就是让他睡地下的。
苏铁军是脾气她太了解了,现在要是直接说是儿媳妇安排的他睡地下他肯定要跳起来的。
于是她迟疑了一会,说道:“这里是二楼,小孩子睡地上湿气比较重,不太合适睡地下,而且这床太小了,我们两个大人睡肯定有点挤得,晚上我也怕你翻身都不好翻身。”
说完何美珍又看了一眼苏铁军的表情,确认他不是很生气,又继续补充道,“我今天晚上倒是计划睡地方,不过这孩子睡觉老是踢被子,睡觉又没个规矩的,到处乱转,这个地铺你也看到了也就只能睡一个人,我带着她睡实在睡不了,但是你带着她睡床上,我又怕你不习惯,晚上你也睡不好,她也睡不好的。”
苏铁军被何美珍这么一说,感觉也对,他一个大老粗可不想管带孩子这样的事情,无奈地说道:“你说这么多废话,就是那个地铺必须我睡呗?”
“没说必须啊,就是可能现在你睡地下比较合适。”
苏铁军横眼看了一下何美珍,再看了一眼这张实在太小的床,无奈地起身了,并抱怨道:“这熊崽就是这样叫我们来上海的啊?”
“他是怕我在家里睡太好了,所以特意叫我们来上海打地铺的是吧?”
“怎么会呢?他们叫我们来上海也是一番好意。”
此时苏铁军已经离开了床,站在床的左边仅有的一个可以站人的位子上,听到何美珍的这句一番好意,把他听火了,大喊道:“什么叫好意啊?说白了他们叫我们来就是让你来洗衣做饭带孩子的,还一番好意。”wWW.ΧìǔΜЬ.CǒΜ
他的声音直接把睡着的苏子涵吓得身体抖了一下,眼睛也慢慢睁开了,不过马上又闭上了。
何美珍见状匆忙走到苏子涵旁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苏子涵的背,并轻声用加息那话哼唱道:“哦,我宝宝乖,睡觉觉喽。”
很快苏子涵又彻底入睡了。
这时何美珍才又轻轻的坐到了床上,有些责备地说道:“你说话小点声,别说孩子在睡觉,这也是在孩子家,说话也注意点。”
“你怕什么啊?”苏铁军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声音也确实小了点。
“他们是请你来带孩子的,不是我们要死乞白赖来的,他们先要搞清楚状况啊,而且他们这么对待带孩子的啊?别说我们是养大他的人,就算是个保姆也不至于住的这么差啊。”
“你看那个电视里保姆都有一个独立的房间,我们这算什么啊?”苏铁军说着还手指着地铺方向激动地说道,“住地下那是流浪汉才住的,他是把我们当叫花子打发嘛。”
“呵呵......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怎么是叫花子啊,再说了,叫花子能给你这么好吃好喝啊?”何美珍知道苏铁军的脾气,只有小心地规劝着,不然她真怕苏铁军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切....你不说这事情还好,说着事情我就来气,我们这哪里叫好吃好喝啊?真当我乡下来的没吃过肉啊?连一杯酒都没有,这就叫好吃好喝?”
“那你今天不是喝了米酒嘛,怎么就没酒啊?”
“哦,我们来了吃口饭还要自己带酒的这就叫好吃好喝伺候啊?”苏铁军越说越气,“你是没吃过饭,还是没吃过菜啊?”
“还要那个熊崽的老婆,想到我就气,问我喝不喝酒,结果自己酒都没有买,她什么鬼意思啊?是忽悠我还是把我当傻子耍啊!”
“那不是她要去买嘛,只是我们有米酒,跑下去一趟买也要走好远的路,麻烦嘛。”何美珍解释道。
“没有酒就不要问。”苏铁军说道,“都说他们在上海赚大钱了,买房子买车的,结果一杯酒都舍不得买,还在哪里卖乖,当谁是傻子啊?”
“还是什么人民教师呢,看来那句话说的对,老师就是最抠门的、最小气的人。”
“不就是没喝到酒嘛,你至于这么说小培嘛,明天我给你去买总行了吧?”
“你别在这里跟我添堵了,你买跟他们买能一样吗?”苏铁军说道,“这是酒的问题嘛?这是他们就不把我们当回事。”
“怎么会呢,你看他们多欢迎我们啊!”何美珍说道,“明天啊,我就跟小培说去,让她给你买一瓶好酒,给你赔不是,总行了吧?”
听到这话,苏庆春才算了消了口气,并慢慢地开始往地铺方向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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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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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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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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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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