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志成走出办公室后,苏庆春人似乎已经到了困点了,眼皮都在打架了。
于是他迅速脱下刚刚要脱的白大褂,走到洗手池旁洗手。
突然又一个病人家属进来了。
“苏医生!”
苏庆春叹了口气!
此时的苏庆春真不想再看到病人家属了,但是在苏庆春看来即使自己值班再累,但是家属找上来了,肯定不能放任不管,虽说此时白班的医生已经接班了,但是值班的医生肯定没有他主治医生他对病人病情熟悉。
于是他洗完手,擦了擦干净便问道:“什么事情啊?”
在得知病人自感非常疼痛的事情,苏庆春的困意已消失殆尽了。
他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又跟着家属去了病房,知道病人因为产后使用缩宫素痛的受不了,苏庆春马上就回病房开医嘱,增加镇痛棒。
这医院没有忙的完的事情,苏庆春刚开完医嘱,又有别的病人家属找上门来了。
总算等到下午事情都处理完了,苏庆春也把病人情况跟值班医生再交代了一遍,准备要下班的时候骨科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说那边有了床位,假如陈悦病情稳定了可以安排去骨科了。
苏庆春就是这个人,自己的病人总想事情安排好才下班,于是他又去陈悦,跟他们家属商量以后决定下午便转到骨科。
处理好陈悦的事情,苏庆春才算下了这个晚班,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了。
过了倒春寒以后,这几天天气变得越来越热了,给人一种夏季即将到来的既视感,人们还没有感受到春天的气息,没几天人们便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酷热难耐了。
“上海”就是这样,人们常常说这是一个没有春、秋季,只有夏季和冬季的地方。
现在虽然已经是下午5点,但是太阳还未落山,疲惫不堪的苏庆春根本没时间欣赏这些风景,在车库提完车便飞驰的开回了家。
前面说过苏庆春的家离医院开车平时需要1个小时才到,遇上堵车1个半小时也是很常见的,不过车辆限牌的时候他更加愿意坐地铁。
地铁需要转车,但是40分钟就能到,不过医生这个行业特殊,临时的加班是猝不及防无法预料的,所以车辆不限牌的时候他还是都尽量开车。
妻子黄小培是苏庆春的高中同学,凭借着上海一本院校毕业的履历,2004年黄小培在江西老家找到了一所重点中学教数学,后来苏庆春毕业留在上海读研究生,2年以后为了爱情黄小培也跟着过来了。
但是她在老家本科能进好的学校,在上海当时人才济济,大把的研究生,所以前些年黄小培只在农民子弟工学校当老师。
2008年苏庆春刚好研究生毕业,趁着全球金融危机的机会,黄小培借了娘家的钱付了首付,在上海买了一套郊区的房子,而黄小培这边在私立学校当老师一当就是4,5年,2010年黄小培才算是考上公立的学校,也就是那年他们结婚了。
第二年苏子轩出生了,2014年苏子轩面临着读幼儿园,当时他们才发现周边根本没有什么配套的幼儿园,孩子读书问题又让他们不得不开始考虑学区问题。
接下来他们又是面临换学区房,虽然房子由120平米变成了90平米,但是郊区的房子也只能交他们的首付,两人的住房公积金加起来还是不够贷,最后还是借了一笔钱才算是把这套房子买了。
去年为买这套房子借的钱苏庆春才算彻底还清。
这套是上个世纪90年代末建的小区绿化什么的虽然陈旧,但是房间格局还算不错,90平米的小三房房间是小了点,但还算温馨。
房子的设计是一进入玄关第一眼能看到的就是厨房,此时妻子黄小培正在厨房忙碌着晚餐。
她听到开门声,转头问道:“诶!昨天你不是上晚班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是啊!”苏庆春边换鞋边有气无力地回道,“出了一些状况。”
苏庆春刚把钥匙放在入口的柜子上就问道:“轩轩呢?”
“不就在客厅写作业嘛!”妻子边说还把锅铲指着客厅的方向。
说着苏庆春又望向在客厅写作业的的女儿。
而一听到开门声的苏子轩早就没心思做作业了,耳朵都在听父母的聊天动向。
她一听到爸爸问自己,连忙转了过去,假模假样地做作业。
而后她用余光瞄到苏庆春向自己走来,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十分警觉,生怕自己稍有差错就会被父亲批评教育似的。
苏庆春走到苏子轩的旁边只说了句:“轩轩,在写作业啊!”
“嗯!”苏子轩连连点头,连头都没敢抬。
“好好做作业哈!”
“嗯。”苏子轩又点了点头。
此时的苏庆春两只眼睛都已经在打架了,根本没心思看孩子的作业了,更加没注意到女儿的紧张,苏庆春这种象征性的对话一结束,便径直回了卧室。
这倒是高兴了苏子轩,心想:总算躲过一劫了。
苏庆春回到卧室连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了。
苏庆春感觉根本没睡多久就听到叫喊声。
“爸爸,妈妈叫你吃饭。”
“轩轩,爸爸昨天上晚班,人好累,你跟妈妈你们先吃吧。”苏庆春迷迷糊糊地回道。
“哦!”
苏子轩二话没说立刻逃离了房间。
随着拖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苏庆春又昏睡过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苏庆春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诶!你还不起来吃点饭啊?很晚嘞,再不吃可就只能吃早饭了。”
妻子的声音苏庆春听着熟悉的紧。
他迷糊地问道:“几点了?”xiumb.com
“10点多了。”
“就这么晚了啊?我怎么感觉我才刚刚睡下啊!”
话说着苏庆春慢慢的强迫自己坐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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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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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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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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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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