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琼恩·克林顿。”
身着明亮铠甲的骑士比起当年已经憔悴了太多,但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随后这位前坦格利安王朝的御前首相讲述了自己被剥夺了头衔和爵位,驱逐出君临之后的故事。
琼恩·克林顿在离开了君临之后登上了船漂洋过海去往了另一片大陆,来到了争议之地最终加入到了黄金团中。
他为黄金团服务了五年之久,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最终职位上升到了黄金团团长米斯·托因的右手。
然而后来他离开了黄金团。
“离开了黄金团?”
士兵们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扑灭大殿内没有烧尽的火焰,韦赛里斯侧了侧头。
“是的,陛下。”
“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琼恩·克林顿微微点了点头,他最终选择离开了黄金团。
哪怕那个时候他已经成长为了黄金团内一位功勋显著的指挥官,如果他不走下一任团长很有可能就是他。
“为什么?”
韦赛里斯开口问道。
而这一次琼恩·克林顿沉默了很久的时间,最终深吸了一口气。
“当然是因为您,陛下。”
韦赛里斯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我在近些年听到了关于您的消息,然而那个时候...”
琼恩·克林顿话说到了这里有一些欲言又止,随后一只手扶着剑柄另一只手摊开。
“请您赎罪。”
韦赛里斯点了点头。
“畅所欲言。”
随后对着不远处一处还算安静的地方扬了扬下巴。
“我们去那边说吧。”
这座半塌下来的大殿随时都会有倒塌下来的风险,如今坦格利安的士兵们已经完全控制了整座亲王宫殿,对于潘托斯的士兵能救援的就救援,不能救援的补一刀给他一个痛快。
而潘托斯亲王的尸体如今已经清点出来了,除了伊利里欧以外,其余的潘托斯总督都已经死在了这一次的动乱中,伊利里欧本人因为腿上中剑的缘故如今也已经被抬走救治了。
如今这里只剩下了韦赛里斯和琼恩·克林顿两个人。
随后两个人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倒塌的宫殿,来到了外面宫殿的花园中,这里同样点燃着几根火把。
“陛下。”
一名侍从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走了过来,给韦赛里斯披在了肩上。
韦赛里斯点了点头,随后这名侍从躬身施礼然后退了下去。
冬夜里的潘托斯寒风有一些刺骨,前两日刚刚下过了一场大雪。
站在这里望着远方,黑色的披风随风轻轻飘动,韦赛里斯这才转过头来望向了身旁的琼恩。
“继续说吧,你要说些什么?”
而经过了打岔,琼恩·克林顿似乎已经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
“请您赎罪,陛下,相信您也听说过您父亲的事情。”
“我最早听到关于您的消息时有些犹豫不决...”
“害怕我是下一个‘疯王’?”
韦赛里斯听到了琼恩·克林顿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随后又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望着琼恩开口问道。
“琼恩,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琼恩·克林顿很明显的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韦赛里斯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不,陛下。”
“我还有一个儿子。”
...
第二天的清晨。
灿烂的阳光穿透了云层洒在了这座繁华富饶的城邦之中。
红色神庙依然屹立不倒,琉璃瓦片反射着淡淡的金光。
经过一夜的动荡。
潘托斯终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恢复到了平静当中。
当巨龙翱翔在天空喷吐下来了赤红色的火柱时,所有的潘托斯城市守备队的士兵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后听到了总督们全都已经被烧死的消息,这些潘托斯的士兵便全都屈膝投降了。
而之后的事情一切都变得简单的许多。
坦格利安的士兵加上风吹团还有潘托斯的城市守备队,三方联手镇压下来了城中的混乱,杀死了趁机作奸犯科的佣兵们,把他们的头颅砍了下来高高的悬挂在了潘托斯的城头上。
然而对于寻常的潘托斯平民们来说他们还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紧闭门窗不敢露头。
战战兢兢的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听到了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这才鼓起了勇气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然后便看到了那一颗颗高悬在城墙上的人头,密密麻麻足有接近上千颗。
但是对于这一场血色之夜来说,远远不止死了这么点人。
街道上到处都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尸体和血迹,士兵们依然穿梭在大街小巷维持着秩序。琇書蛧
“嗬——”
而在这时。
一声低沉沙哑的嘶吼声从天空传来,地面上的民众纷纷惊慌失措的扬起头来望向了天空,然后被吓得四散奔逃。
呼~
随后双翼掀动狂风吹在地面上,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地面上,龙振翅飞向了远方。
亲王宫殿已经被贝勒里恩一把大火给焚毁,韦赛里斯出现在了一座临近海湾的九塔群顶宫殿之中。
韦赛里斯手指摩挲着一串质地冰凉的念珠,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石,这是从亲王宫殿内搜刮出来的财富。
“卓戈卡奥。”
不知道为何,韦赛里斯突然想起了这个已经死去了很久的人还有一些感怀春秋。
站在宫殿高塔的最高层,从这里可以把整座潘托斯尽收眼底,同时转过头来还可以看到繁华热闹的远洋港口还有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狭海,层层海浪永远都不知道停歇,源源不断的拍打在岸边上。
呼——
刺骨的海风呼啸而来,掀动了少年国王银金色的长发。
韦赛里斯穿着一身宽松柔软的衣袍就站在高塔的顶端,手里摩挲着这一串念珠静静地望着远方,随后声音突兀的开口道。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伊利里欧。”
“你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铁王座的财政大臣?”
韦赛里斯另一只手扶着冰冷的城垛,海风吹动发丝,随后微微侧过头来声音平静的开口问道。
而大腿被包扎严严实实的伊利里欧此刻就坐在屋子里的一把椅子上,旁边还摆放着一根拐杖,他听到了韦赛里斯的话苦笑了一下。
“是的,陛下。”
韦赛里斯微微点了点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财政大臣了,只要你不嫌弃没有那把椅子的话。”
而伊利里欧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随后赶忙点头。
“当然!当然!那把椅子迟早都是陛下的。”
“感谢陛下的信任。”
而在这时。
噔噔噔...
旋转楼梯中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褴衣亲王的身上依然穿着他的那一件褴衣,身上的血迹甚至都还没有擦干净就急匆匆的跑来觐见韦赛里斯。
他把屠刀对准了潘托斯所有的总督家族,除了少数几个提前收到了风声偷偷躲藏起来或者溜出城外还没有找到的总督家族之外,其余的全都被他赶尽杀绝。
上至老叟下至婴儿,一个未留。
他已经自决于潘托斯的权贵势力,并且在最底层的普通民众中也声名狼藉。
如今褴衣亲王只能抱紧韦赛里斯的大腿俯首称臣,否则这座经历了血色之夜积累了深深仇怨的城市顷刻间便会爆发出来滔天怒火淹没掉他。
“陛下。”
满身血污的灰发老者刚刚走进门内便单膝跪地,望着韦赛里斯的背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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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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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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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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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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