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小家伙,放在前世还是个中学生,如今却要踏上统一天下之路。
玉米和已经收获了,这两样的产量比不上土豆和红薯,所以今年不打算吃,留着再多种两茬。
按照韩镜和沈颂的意思,他们第一步先拿下肃州府,这样就能给母亲更多的地,开展土豆和红薯的大规模种植。
只凭借府内这二三十亩地,根本就不够用。
他们有红衣大炮在手,去了肃州府,若是那边想要抵抗,两炮下去,城墙坍塌,州府的官差都得被吓死。
在大盛朝,城破就意味着败亡。
“娘,明年开春能有几门大炮?”韩镜问道。
“大概能有两门!”她将写完的纸张递给儿子,“我重新改良了,目前的射程在七百丈,明年你们暂且先用着,等我看看是否能继续改进到一千丈的射程。”
韩镜:“……”
有这么厉害的母亲,他可能是天选之子。
“这段时间,主要耗费在了射程改造方便,明年速度就会加快,明年一整年起码能打造出四门火炮。等你占领了肃州府,可以让人多送一些材料回来,咱们争取多打造一些。”
“好。”韩镜点头。
有了火炮,到时候不仅仅是大盛朝,就连北黎和南楚以及西方的诸多小国,也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他看过母亲画的地图,韩镜想着在有生之年,将版图大范围的扩张一下。
没办法,世界真的太大太大了,而且北黎北边的区域,目前还基本处于蛮荒时代。
据说北边的地界也非常的大,就那么空着未免太可惜了,有能力的前提下,纳入版图岂不是更好。
“娘,若是我统一了天下,您希望咱们的国家叫什么名字?”韩镜眼神里带着点点的星光与期待,“大秦帝国?”
他知道,大秦帝国的皇帝嬴政,是母亲最喜欢的一位帝王。
秦鹿捏着下巴,思忖道:“龙国?华夏国?大明帝国?你觉得哪个好?”
其实吧,若是真的有可能,秦鹿还巴不得儿子能统一世界呢。
这样书同文车同轨,两千多年之后的孩子们也不需要再学习外国语言了。
韩镜听到后边这几个名字,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思索很久,他试探性的看向母亲,“不如就叫‘秦国’?”
秦鹿忍俊不禁,“你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
“毕竟是始皇帝,而且还是母亲喜欢的帝王。”
“行,你想如何便如何。”
她又没打算做女帝,自然是儿子说了算。
**
这个春节过得不好不坏。
说好,是因为饭菜比起往年更加丰盛。
说坏,则对于接下来的发展,心里惴惴。
倒不是说害怕死亡,只是想到他们要跟着公子去造反,似乎被一种从骨子里浸染的某种特性压制着,全身发抖。
其实秦鹿母子以及胡言和沈颂都知道,这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叫“奴性”。
不管朝廷如何的压榨他们,以至于逼迫的他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甚至卖儿卖女流离失所,他们也只会默默的忍受,绝大部分人不懂得反抗。
但是,只要有那么几个人带头,他们还是会脑子一热的附从。
作为帝王,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
身为其中一员,对秦鹿来说,那感觉就酸爽了。
虽说来到大盛朝她几乎没吃过苦,周围的环境已经让她很看不惯了。
眼瞅着天色暖和起来,肃州府的田通判已经开始收拢府内的人。
田论知晓内情,这段时间更加的规矩,生怕不小心泄露了什么,惹得全家覆灭。
到了这个时候,不由得庆幸当初招惹到了秦家的女子,这才借势搭上了秦家的大船,否则他们全家只能跟着城破那日一起死了。
就那个大家伙,一颗火炮飞出去,多坚固的城墙能拦得住?
只是炸裂后的余波,都能把人给震死。
韩镜准备出发。
头天晚上,秦鹿给他准备了几套衣裳,多余的倒是没有叮嘱。
次日一大早,韩镜清点了八十人,推着两门红衣大炮,准备去往府城。
中途他们要在桂云县停留一夜。
得知韩镜带人过来,王县令赶忙带着王鸿迎了出去。
当看到停在府门前的两门大炮,整个人险些瘫软在地,还是王鸿攥着他的手臂把人扶住。
“公子……”王县令赶忙上前,那表情别提多小心翼翼了。
韩镜点头,“今夜暂且在你府中留宿,明日我要出发去肃州府。之后肃州府内会有一番震动,桂云县这边你且看顾好,别闹出什么事情来。”
王县令点头如捣蒜,“公子放心,王某省的。”
之前一门大炮足以让他肝胆欲裂,没想到才不到三个月时间,居然又多了一门。
两门大炮运抵肃州府,那边除了附从,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再者说,眼前的这些少年各个精神抖擞,且每一个都武功高强,单纯的从肉搏武力来说,府城的那些人也坚持不了多久。
同王县令父子用过晚膳,韩镜便去休息了。
王鸿亲自给韩镜送来点心,连院门都没进去。
抬头大量一圈,这个小院被围的水泄不通,就连屋顶都有。
乖乖,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里可是县令的宅邸,还能出事不成。
事实上的确不能,谁让沈颂这位公子的先生,特意叮嘱过的呢。
去了书房,王县令正在里边发呆。
“爹!”
“怎么样?”王县令问道。
“进不去,有很多人守着呢。”王鸿走上前坐下,压低声音道:“你别这么害怕,咱们现在算是秦夫人的人了,公子肯定不会卸磨杀驴的……”
不等说完,就被他老子重重的在脑袋上拍了一把,“混小子,谁是驴。”
“行行行,我说错了。不过我现在可是秦家铺子的掌柜,咱们家也接触不到什么,你的担心没必要。”ωωω.χΙυΜЬ.Cǒm
“你以为我想担心?”王县令被气得七窍生烟,“希望是我想多了。”
本想让儿子去探探公子的口风,谁知道连门都进不去。
现在王县令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一夜好眠,次日用过早膳,韩镜带着人再次出发。
临走时交代王县令,一定要守好桂云县。
王县令莫敢不从,只恨不得把自己的这颗心掏出来给韩镜看看,到底是多么的红艳艳与忠心耿耿。
桂云县距离府城有些距离,他们行进速度不算快,大概需要一日半的路程。
晚上,点燃篝火,沈颂和韩镜在旁边讨论着入城后的事情。
“肃州府的官员是利益结合,骨气和气节就别指望了,届时公子带着人在城外守着,我带一半的人进程直接去府衙。”
“肃州府驻扎着近三千兵将,入城后你且万事小心。”韩镜知道沈颂有自己的谋算,“知府是世家的走狗,抓到后你着田通判把人全部下狱,我在外边牵制着府兵。”
沈颂含笑点头,“如此再好不过了。”
“肃州府的一众官员,先生全部控制住,一起关起来,到时候再逐一审查,没有问题的可以放出来暂时打理府内的事物。”
这点难不倒沈颂,他一一应了下来。
很多的事情,沈颂只是和韩镜闲谈时聊一聊,具体的方向还是要听韩镜的。
遇到一些漏掉的,他会帮忙补充。
这些年他也算看明白了,这位公子在聪颖这方面可谓冠绝天下,计谋一道还稍稍有点欠缺。
即便如此,他的心性之坚韧,也让沈颂称赞。
有红衣大炮在手,有八十位秦府精心培养出来的年轻人,肃州府三千府兵真的不足为惧。
所以,攻下肃州府的难度算是很低了。
京都城卫连带禁军再加上世家的府兵,近乎五六万,他们几个就算有红衣大炮在手,这点人手也相当于送菜。
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京都找死。
沈颂在天一亮,便带着四十人提前赶往府城。
韩镜带着余下的人落后一段距离跟随。
临近府城时,沈颂和他们化整为零,依次缴纳了入城税后进入肃州府。
肃州府并不是安居乐业的好地方,生活在这里的人,无时无刻都身处在官府的盘剥之下。
放眼闹事街头,官家子弟和差役们看到那个人不顺眼,直接上去打。
遇到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调戏起来没有丝毫的负担。
前方一个挑着担子的老者,就被几个穿着锦缎的公子哥拳打脚踢,旁边一穿着补丁衣裳的小姑娘苦苦哀求,满脸泪痕的祈求对方停手。
“先生!”跟在沈颂身边的青年看的眼里冒火。
沈颂轻轻摇头,“别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暂且不能打草惊蛇,现在去寻田大人。”
“是!”
他们几人加快了脚步。
匆匆赶到田家。
田通判听闻外边有一位姓沈的男子求见,忙起身甩动着一脸的肥肉跑向府门口。
田通判不算太胖,可上下的比例不算好,一张脸尤其的圆,脸上肥肉动辄晃晃悠悠的。
来到府门前,一眼看到沈颂,忙不迭的把人请进去书房。
“沈先生,公子没和您一起来吗?”着人送来茶水,清空了书房。
沈颂道:“公子带着红衣大炮在后边,用不了半个时辰便能抵达。”
“这样啊。”想到那大家伙,田通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田通判乖乖的问道。
沈颂笑道:“等!”
“等公子到来?”
“是。”
几人在书房里聊着接下来的一应事宜,田通判得知他们之后要去知府衙门,将府内的所有官员极其家眷全部下狱,他们家却能躲过一劫,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府的官员很多,从上至下大大小小多达二三十人,再算上他们的下属等,至少也得近两百。
这里面有和他以往相处的不错的,可现在……
哎,救不了咯。
田大人知道自己什么德行。
现在还留着一条命,日后想更进一步也没可能了。
即便没有他,就冲着那红衣大跑,肃州府的城墙也挡不住。
而且他还带着毒呢,不帮就得死。
现在能保住自己一家人就算谢天谢地了,哪还有余力去帮衬别人。
韩镜即将抵达,有人过来告知了沈颂。
沈颂这边站起身,招呼身边的人,“咱们也该出发了,去肃州府回回那几位。”
“是!”
田通判带着人去了府城,这一路谁也没起疑,只以为这是他的属下。
肃州府知府衙门,很是气派。
沈颂过来时,看到衙门前跪着几十号人,这些人各个面黄肌瘦,衣裳补丁摞补丁。
“这这人犯了何事?”沈颂问道。
田通判有些尴尬,道:“这个村子缴纳的粮食不够,知府大人把他们村子里的好些青壮年都抓起来了,他们是来求情的。”
沈颂面容冷肃,“一亩地再差也能产出小二百斤粮食,怎的就不够缴纳粮税?”
“这个……”田通判摸了额头的冷汗,“私下里,官府会加收三成的粮食,再算上朝廷的四成,自然是不够的。”
说到最后,他都觉得呼吸困难。
沈颂冷笑,“走吧。”
“是,是是是。”
这么听着,七成的粮食不至于拿不出来。
大不了他们饿死。
可朝廷征收粮食是按照丰年最高产算的,真要让他们缴纳足够的粮食,说不得辛苦一年种的粮食还不够。
沈颂对身边的青年道:“你带三十人去吧整座府邸围住,余下的随我入内。”
“是!”
田通判心惊肉跳的带着人来到府衙,此时知府大人以及其他的人都在府衙内办公。
说是办公,无非就是聚在一起吃喝玩乐。
等田通判带人来到知府后堂,这边早已舞乐齐名,酒香四溢。
里边还有一些个妙龄女子投怀送抱,场面很是污秽不堪。
“田大人。”坐在旁边的一州府官员见到他,笑着招呼人上前,“快快快,你看中了那个,来,咱们喝两杯。”
“田大人这几日怎的没来当值,身子可是养好了?”
“田大人……”
刚一露面,堂内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每一声招呼对他来说都犹如凌迟。
沈颂拍拍全身发抖的田通判,跨入堂内。
“诸位!”他环伺一圈,“自今日起,肃州府就归我们公子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听懂这家伙在说什么。
紧接着,外边进来一二十人,将堂内的众人围在中间。
沈颂道:“我说的再明白些,诸位自今日起,都将成为我家公子的阶下囚,而肃州府将归于我家公子。”
“……”
堂内沉默许久。
“你们这是要造反?”坐在首位的知府一把推开怀里两个衣不遮体的女子,怒视起身。
沈颂点头,“正是如此。”
堂内诸人似乎被逗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田大人,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此人还未说完,下一刻便失去了呼吸,肥硕的身子软软的瘫软在地上。
堂内还在哈哈大笑的几人,似乎瞬间被攥住了喉咙,戏谑的笑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的脸红脖子粗。
“来人,把这些贼子给本府拿下。”知府眼睁睁的看着一州府属官死在他面前,吓得脸色大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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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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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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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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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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