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姜薇一般不会随意打电话到手术室来的呀。
一定是有急事。
刘牧樵只好先接电话。
姜薇说:“皮院长没回家,他家里来电话找他,手机也关了。”
刘牧樵急问:“胡伯龙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姜薇说:“我问了胡伯龙,他说,今天,皮院长哭了,哭得很厉害,后来就不见他了。他们其他人也没有和皮院长联系过。”
刘牧樵轻轻骂了一句,“卧槽!这老家伙还嫌事情太少了是吧?姜薇,你侧面问问陈释,看她有没有线索,事情,肯定是与她辞职有关。”
姜薇说:“好吧,我问问,我负责处理这事,你先做手术。”
刘牧樵一旦进入手术状态,就会全神贯注。
特别是神经外科,很多时候要在显微镜下操作,一丝杂念都不能有,一连几个小时,刘牧樵都没有说一句话。
终于,关键的步骤做完了。
“朱亚光,你接着做吧,我得去找皮院长了。”
刘牧樵连洗手衣都忘记脱了,回到神经精神中心,姜薇焦急地说:“情况可能比较糟,查了一下,皮院长去了山岭水库,在那里,手机关了机,他的车子还在水坝上,人却不见了。”
刘牧樵一惊,随即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走这条路,再说,他也没这个理由。”
姜薇说:“说理由,他恰恰最有理由,最近,他被抓了两次,在里面人家问了他什么,谁知道?再说,人,最难过的坎就是一个‘情’字,而恰恰,他这个‘情’字写了四十多年,最后发现,这个字,还没写完。”
刘牧樵点头,说:“你分析的也有道理。”
姜薇说:“今晚已经是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又不能大张旗鼓找,还是等明天白天吧。”
刘牧樵说:“你问了陈释吗?”
姜薇说:“我侧面问了问,没有什么收获。陈释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刘牧樵点头,说:“他没有反应过来是最好。”
这时,姜薇准备好了的牛奶已经凉了,“喝了吧,也没有心思帮你弄下锅粉了,随便对付一下吧。”
刘牧樵也确实没有心思吃下锅粉了,肚子饿了,一口气,把一大杯牛奶喝了。
刘牧樵没有回去睡。
就睡在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里,姜薇更没必要回去了,也去她的休息室睡觉去了。
很早,刘牧樵和姜薇就来到了山岭水库,果然,皮院长的车就停在水坝上。
“你们是来找那个老头子的吧?”一个老农问。
“是的,你见过他?”刘牧樵急着问。
“你们是第二批人了。这老头子,我昨晚上见过他,他在这里至少呆了三个小时,后来,就跳水库了。”老农说。
“他跳了?你看见的?”
“没有看见,我一直关注他,等我第五次来看他时,就不见人了。不是跳水里了,那是哪去了呢?你们也别急,后天这个时候,他就会上来的,现在急也没有用,这里的水有一百米深,潜水员都下不去。后天,他自己就可能浮上来了。我见多了。”
姜薇的眼睛红了。
“不会的,情况不可能这样糟,老伯,这里除了你们家,还有人家吗?”刘牧樵问得有些漫无目标。
“这里一公里内,没有第二家人家了。”
刘牧樵心里不信皮院长会发生意外,他要是真有经济问题,陈婧再厉害,他也出不来的。至于他与陈婧的关系,那就更加不会寻短见了,按理,他会想方设法会要去见一见陈婧。
但是,现实摆在这里,皮院长人呢?
你说借宿,也应该到附近的这个老农家里呀。
难道想不通,真的跳到水里去了?
不能否定。
正犹豫着不知所措的时候,干警来了。
他们昨晚已经来过一次,根据手机的信号,皮院长是在这里附近关的机的,现在他们再次来,就是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围着水库看了半天,干警摇头,没有任何线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姜薇觉得,有必要和皮院长的家属联系了。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那就和皮希联系一下吧。”
皮希是皮院长的长女,在银行工作,女婿是企业高管,他们比较稳得住局面。
姜薇把事情的大概情况告诉了皮希,她和丈夫很快就来了。
她们一点也不相信父亲会自杀。
父亲的性格,他们是知道的,做事,从来不走极端,情绪也很少有失控的时候。
“他最近两次被抓进去,你知道吗?”干警提醒道。
“知道的,他没事,我知道。”皮希说。
“他最近和一个叫陈婧的女子联系上了,你们知道吗?”干警又一次提醒。
“啊?”皮希这下吃惊不小。
父亲还有罗曼蒂克史?
一点也不知道啊。
“怎么回事,刘牧樵,你一定知道的。”皮希急着问刘牧樵。
“别急,即使有这么回事,也不是皮院长想不开的理由,事情都已经过了四十年了。”刘牧樵说。
“具体的,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告诉我母亲,她心脏不好。”皮希说。
刘牧樵于是把皮院长和陈婧的事说了一遍,包括陈释,至于陈释是不是皮院长的外孙女,他就没有说了,这一节,说得含糊一些,
因为,刘牧樵也不能确定,皮院长知不知道陈释是他的外孙女。Χiυmъ.cοΜ
皮希听完,也有些承受不了。
他们家,父亲和母亲一生平平淡淡,说不上激情,但也说不上关系不好,两口子很少吵架,即使母亲发火,皮院长也会尽快让老婆平息下来。
皮院长更多的时间扑在工作上,但有一个特点,即使很忙,哪怕是手术做到凌晨两三点,他也会回家睡觉,很少有时间在外面住宿。
两口子兢兢业业,养育了一儿一女,儿子在深城工作,也早就成家了。只有女儿在身边。
女儿皮希一般是每个星期回家一趟,看望老两口。
母亲已经退休三年了,过去的工作是在妇联,一辈子就是一个科级干部,没什么大成就,但相夫教子,她还是算得上是一个模范妻子和母亲。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阿姨来,并且还是赫赫有名的陈婧董事长!
皮希认识她。
她们有业务来往。
就连皮希的丈夫也认识陈董,他们是客户关系。
皮希的丈夫在一家公司任副总,他就负责向陈婧她们的公司供货,每年,他都会要拜访她两次。
一次是年终答谢,一次是陈董的生日。
这个陈董,在工业园区,那是大大有名气的,没有人不敬佩她,既漂亮,又聪慧,更是一个解决矛盾的好手,企业之间有矛盾,一般,她出面了,都会得到解决的。
喜欢全科医师请大家收藏:()全科医师更新速度最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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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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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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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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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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