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吴安桦说：“投副会长的票，你帮我，包括你的朋友，请您做做工作。我能和湘雅坐在一条板凳上,已经心满意足了。更高的位子，我哪敢？”
吴安桦也理解，笑了笑，摇了摇头。
第一场会议在9点钟的时候开始了，规格很高，部里的一把手也来了,并发表了讲话，对医院这5年取得的成绩给予了表扬。
其中,他也表扬了十几家医院,这4家有意竞争会长的医院，他不偏不倚都肯定了成绩。
华西的麻醉与牙科，京大的科研与论文，同济的疑难病例，中山的鼻咽癌和眼科，他都有提到。
但是，提得最多的还是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5年时间，把胰腺外科，肠道外科，神经内外科，脊髓外科，血液科，烧伤整形和中医成为国家级的重点学科，绝对是奇迹。不仅如此，他们还创造了一门新的学科——特殊伤口科，这是一大贡献，今后,我们要再加一个目录,把特殊伤口科列为一级学科……”
他用了比较大的篇幅表扬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还有一个实力非常雄厚中心实验室，可以说，超过你们所有的医院，还有，安泰医院对《中华》期刊的影响，更是一种奇迹……”
说到激动处，领导起立朝刘牧樵打了一个招呼。
《中华》期刊医学分册直属部里管辖，过去，它们是消金兽，现在是摇钱树，这位领导对刘牧樵感激至极。
有点多。
说得有点多。
对安泰医院的点评明显超出了一般医院的评价，并且还直接说了很多次刘牧樵的名次。
最后，他把安泰医院提升到了与协和医院并列的地步。
“协和医院老大哥，百年的老大哥，这是公认的。但是，协和医院你们要努力啊，安泰医院赶上来了。根据统计，协和医院外籍患者就以比例只有10%不到，而安泰医院去年外籍患者占了23%多，有的学科,外籍患者比例达到了60%。如果是，协和医院是国内的老大，那么，安泰医院的定位就不止是国内与你们竞争老大了，而是准备到国际上竞争了……”
他展开讲，脱稿了，讲安泰医院就讲了半个小时。
他这样讲，台下有人出汗了。
协和医院反复拿出来做对比，彭德辉不出汗不行了，讲真，安泰医院超越协和，在某些方面超得太多了，特别是胰腺外科和颈髓科，绝对是世界最好的学科。
华西医院的院长出冷汗了，他感觉失望了。
本来都好好的，说好了，他们到部里攻关，虽然没有明确讲一定支持华西，但他们对华西竞争会长是理解、同情和赞同的。
现在，部里这样表扬安泰医院，华西的希望眼看就会要破裂了。
京大一院的院长也是冷汗淋漓，都下了大决心，也得到过某位领导的默认，怎么突然形势变了呢？
同济和中山自然也是忐忑不安，美梦破裂的痛苦相当难受。
当然，也还没到绝望的时候，选举是由100名理事投票决定，先期的工作都已经做了，并且该出手的也已经出手。
也就是说，都还有希望。
会议进入第二个议程，经验交流。
刘牧樵是第8个上台的，每个人有15分钟的时间。
今天都是经验交流。
上台交流的院长都是学会商讨出来，最后由部里挑选20名代表。
刘牧樵在1个月前就接到了通知，准备15分钟的发言。
刘牧樵的这份演讲稿，孙涛贡献了六成的内容，管医院，特别是这么大型的医院，刘牧樵的经验没有孙涛多。
孙涛才是专业的院长。
刘牧樵的发言倒是没有太多的轰动，倒是吴安桦院长，彭德辉院长的发言更有含金量。
华西医院的发言也是十分的精彩。
一天下来，大家都疲劳了。等第二十名院长讲完话，台下有气无力鼓了一会儿掌，散会了。
不管医院大小，也不管官职高低，都在宾馆吃自助餐。
这种自助餐不是一般的自助餐，规格很高，标价是300元一位。
刘牧樵吃得很简单，除了一只鲍鱼，其他的就是日常菜，他还要了一块霉豆腐。
吴安桦又是全素食，蛋白主要是小半碗的辣椒炒青豆。
彭德辉也坐过来了，他相反，除了几块西蓝花算是素菜，其他的都是荤菜。生鱼片、鲍鱼、龙虾、大块的酱牛肉等，差不多满满一盆。
他的食量大，没有基础病，连血脂都很正常，很难令人理解。
“老弟，你的经验介绍很不错啊。”彭德辉院长说。
“我的经验？在你们二位的面前，我只是一个学生。你们的经验才是高级教材。”
刘牧樵说的是实话，他做医生是好医生，做院长，其实是孙涛代劳了，他哪里有什么经验可谈？
“牧樵院长，你也别客气，要说内部管理，你们已经非常不错了。要说经营，你超过了我们。你们这么多的外籍患者，仅凭这一点，我们就自愧不如。呃，我问你，你们去年接收了多少外籍患者？”xǐυmь.℃òm
彭德辉开始打听内幕了，刘牧樵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就说：“去年全年外籍患者，住院的有3万7千，门诊有32万。”
彭德辉和吴安桦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
吴安桦又问：“增长率是多少？”
刘牧樵稍微回忆了一下，“去年增长率是18%，比上一年略有下降。前年增长率是25%。”
“吓人。今后，你们才是老大哥，已经让位了。”彭德辉还是有些气馁，这是事实，安泰医院实际上已经超越了。
湘雅地处中南部省份，外籍患者的比例很少，不到3%，和协和的差距都很大，根本不能和安泰医院比较。
彭德辉还是问专业问题：“收费呢？外国人的医保问题，他们保险公司认不认？”
说到这里，刘牧樵乐了。
外国的保险公司，起先是不准备承认安泰医院为定点医院，但后来一看，不行啊，这里技术好价格便宜，不承认他们，保险公司业务受冲击啊！
于是，几乎是全部的国外保险公司，都和安泰医院签订了协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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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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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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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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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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