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人道永昌小楼听风云著>第四百二十六章 无血自腥
  血焰照不亮的阴暗空间内,焦糊味浓烈。

  一个个衣衫褴褛的赢弱女子,被一只只烧红的铁钩勾穿琵琶骨半吊在空中,脚下吊着一块块磨盘大的秤砣!

  无数青面獠牙的恶鬼,挥舞火星四溅的铁锁,疯狂的鞭打着这些赢弱的女子。

  癫狂的狞笑声、密集的鞭打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交织,此起彼伏!

  视界陡然拉近,一张七窍流血、伤痕累累,只依稀能看出眉间与陈胜十分相似的面容,撕心裂肺的哀嚎道:“守哥,我疼啊……”

  “啊!”

  陈守嘶嚎着睁开双眼,挺身坐起,捏着双拳暴怒的四下张望,不见血焰、不见恶鬼……也看不见那张埋葬在他心底十六年的温婉容颜。

  只有漆黑的卧房,淅淅沥沥了的雨声,以及空荡荡的床铺。

  他呆坐许久,那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始终反反复复在他耳畔萦绕。

  他抬起双手使劲儿的捂住面庞。

  呜咽的夜风,似乎吹进了空荡荡的漆黑卧房。

  久久不息。

  ……

  “你说什么?”

  刚刚结束朝会回到偏殿的陈胜,错愕的放下手里的茶盏,拧起眉头看向面前的蒙毅:“你再说一遍!”

  蒙毅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硬着头皮的小声道:“特战局来报,今日子时,始祖老大人连夜召集三千兵将,于西城门冒雨修筑法坛,天明之后,始祖老大人亲至特战局,命陈局长即刻尽起特战局之力,寻西方教高僧大德入京师作水陆道场……”

  陈胜确认自己的确没有听错了,不待蒙毅汇报完毕便粗暴的打断了他:“陈风人呢?”

  蒙毅连忙答道:“回大王,陈局长正在指挥特战局精锐,排查京师所有可疑人等。”

  “精锐个卵蛋,歹人都摸进家门儿了还一无所知,他特战局是干什么吃的!”

  陈胜暴怒的破口大骂道:“即刻召他入宫……算了,去备车驾,我与少君要出宫!”

  蒙毅犹豫了一刹那,想劝说陈胜少君身怀六甲,可不敢舟车劳顿……

  可面对陈胜少有的喜怒形于色,他话到嘴边,愣是不敢说出口,只得硬着头皮揖手道:“唯!”

  陈胜不耐的挥手,命他即刻下去准备。

  蒙毅躬身退出偏殿。

  陈胜从身前的案几上拿起一本奏章打开,强定心神去审阅,然而还未看进去几个字,便压抑不住心头怒气,一掌拍断王案,怒发冲冠的咆哮道:“秃驴,我誓杀汝!”

  此事他用脚指头思考,都能断定此事背后,定然是西方教那些秃驴在耍阴谋诡计!

  水陆道场?

  西方教?

  西方教最近这一两年才披着“佛家”的羊皮开始在九州大肆传道,就连韩非这个法家掌舵人都知之不详,若无人在背后撺掇,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水陆道场和西方教这种专业名词儿去?

  而且这一折子大戏,他听第一遍之时便觉得耳熟。

  仔细一回想,这他妈不是西游记中西方教忽悠唐太宗那一出儿吗?

  动歪脑筋动我家人身上?

  他们是真他妈的勇啊!

  ……

  少顷。

  两千王廷侍卫簇拥着陈胜与赵清的车架奔出西城门,在一片泥泞的大工地中,见到了正埋头抡铁锹的陈守。

  陈守瞥了他一眼,管都没管他身上穿着的龙纹常服,随手从泥浆里抓起一把铁锹就扔了过来,头也不抬的沉声道:“你们来得正好,为父这里正缺人手!”

  陈胜将铁锹插进泥土里,抬起双臂让赵清脱下身上的龙纹常服,而后给了赵清一个眼神,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提起铁锹跳进了泥坑。

  他一边和老父亲并肩掘土,一边偷偷观察着老父亲的神色:“阿爹,咱家作这水陆道场,是要为谁超度啊?”

  然而陈守只顾闷头掘土,似是听不见他说什么。

  哪怕是陈胜着重强调了“超度”二字,他都无动于衷。

  陈胜垂下眼睑,默默的陪着老父亲掘了好一会儿土后,才加重了语气道:“阿爹,要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您别瞒着儿子,儿子识得许多百家圣贤,无论是什么事儿,咱父子俩一起想办法总比您一人头疼强,这么些年,咱父子俩不都是上阵父子兵吗?”

  陈守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陈胜这才发现,老父亲完全没了往日里那股粗犷、蛮横的豪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黯淡得就像是一张黑白照片,看得陈胜心头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厉害。

  “我梦见你阿娘了。”

  陈守望着他,眼神没有焦距的就像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好几夜,一闭上双眼就听到你阿娘喊疼,喊救命……”

  他没有与陈胜细说他到底梦到了怎样的残酷景象。

  但陈胜已然知道老父亲都梦见了些什么……

  他斟酌着语言,思虑再三后,才慎重的低声询问道:“阿爹,您确定,您见到的是我阿娘吗?”

  陈守一愣,眼神迅速转冷:“你什么意思?”

  “您别生气,先听我把话说完。”

  陈胜连忙解释道:“您看,我阿娘撒手人寰也快十六年了吧?阿娘那么温柔和善的性子,早就该转世投胎了吧?而且您以前梦到过阿娘托梦求救吗?没有吧?”

  陈守一只手捏着铁锹的木柄,捏得“咯吱咯吱”作响,额头青筋直冒,但还是极力压制着心头的火气,面无表情的说道:“你阿娘是在替咱父子俩赎罪,赎杀业之罪,以前是替为父,而今是替你……”

  陈胜当然看得出,老父亲已经是出离愤怒且听不进任何劝解。

  但其他事他可以顺着老父亲,只求他老人家安心、高兴就好。

  这件事……不行!

  以前大汉与西方教,只是地域之别、理念之争。

  是以他无论是驱逐大汉境内的西方教僧侣、禁制西方教僧侣在大汉境内传道,还是命陈婴率红衣军第七师进驻洛邑驱逐鸠占鹊巢的西方教僧侣,都是先礼后兵,从未不教而诛、大开杀戒。

  在这个问题上,世人可以说他陈胜霸道,也可以说他陈胜蛮横。

  独独不能说他陈胜不讲道理。

  因为无论九州内部打成什么样子,终于都是一体的、不可分割的!

  他陈胜作为九州当下最强的诸侯王,他当然有资格代表九州,拒绝一些对九州不好的外来事务。

  至于野蛮生长阶段的西方教到底好不好……九州恐怕无人比他陈胜更有资格评价。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普通人,想借别人家的田地种瓜,也总得交租或者拿点好东西来换吧?

  趁着别人家几兄弟闹分家掐架,无暇耕种,偷偷摸摸往别人家的瓜田撒自家的种子,这叫什么?

  这叫偷盗。

  这叫明抢。

  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陈胜驱逐西方教僧侣,禁绝西方教传道,态度再霸道、再蛮横,那也是占着理的。

  但这回,西方教将歪脑筋动到他陈胜家人身后……就不再是地域之别、理念之争了。

  而是仇敌!

  必须要争个你死我活的家仇!

  说实在,若这些阴谋诡计是朝着他本人来的,他虽同样也会愤怒、会报复,但他心头想得开,报复的时候也不会连坐无辜。

  这并非是他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癖好。

  子曰: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坐在他现如今这个风口浪尖之上,必然是树大招风、众矢之的。

  有人算计他,太正常不过了。

  大家都各凭手段、愿赌服输便是!

  这也是他得知那道门黄石公暗地里算计他之后,只是绵里藏针的回敬了道门一招,并未大开杀戒的原因。

  但正所谓盗亦有道。

  哪怕是玩阴谋诡计,也应该要有玩阴谋诡计的规矩。

  玩不过,就拿对手家眷做文章,无疑是坏规矩,且是最下作的一种!

  若是连这口气都忍了,那无疑是告诉那些老阴比:尽管拿我的家眷做文章吧,反正我也不会拿你们怎么地!

  这个险。

  陈胜冒不起,也不想冒!

  是以,哪怕明知老父亲当下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陈胜还是得硬着头皮尽力劝解道:“阿爹,您先冷静冷静,听儿子说,儿子前不久才下令逐尽我大汉境内所有西方教僧侣,一扭头您就收到阿娘托梦,还指名道姓的要请西方教僧侣来作水陆道场,您不觉得这太巧合吗?他们这分明是在拿您逼儿子啊,咱爷俩若是这么轻易就被那西方教僧侣拿捏了,往后谁人还将咱爷俩放在眼中?往后谁人还将咱大汉放在眼中?这回他们可以拿您逼儿子,下回他们就可以拿清……”

  “大汉大汉大汉!”

  陈守终于爆发了,双目充血、满头青筋的歇斯底里嘶吼道:“你心头只有你的大汉、只有你的王位,何曾有过这个家,何曾有过我这个老子?那是你阿娘啊,她被小鬼儿吊在烈火中用铁索抽打,浑身找不到一块儿好皮肉,哭着喊疼,哭着喊老子救他……她是在替你赎罪啊孽障!”

  嘶吼到最后一句,这个坚韧、粗犷的汉子声音哽咽了一下,热泪狂飙。

  他的突然爆发,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陈胜看着泣不成声的老父亲,满脸的惊惶和不知所措。

  在他的记忆里,老父亲从未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也从未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老父亲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一副不靠谱的模样。

  但他至始至终都在认真的维护着这个家……

  或许他做得还不够好。

  但他真的已经拼尽全力了!

  “大郎,你还愣着做什么?”

  一旁挺着大肚子站在华盖下的赵清见状,心下也有些慌,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板起脸厉声呵斥陈胜道:“还不给公爹请罪!你是想把公爹气死吗?”

  顿了顿,她瞪起杏眼,严厉的一扫周围所有停下活计朝这边张望的红衣军将士与王廷侍卫:“看什么看,没见过爷俩拌嘴啊,转过去!”

  一众红衣军将士与王廷侍卫闻言,如梦初醒,纷纷转过身去,背对着这父子俩,捂住双耳、紧闭双眼。

  陈胜沉默的站在泥坑里,雨水顺着额前散乱的鬓发,流入他的唇角……分外的苦涩。

  他做错什么了吗?

  或许没错。

  或许错了。

  西方教……受教了!

  他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衫,恭恭敬敬的在泥坑里跪下,长叩首道:“儿子不孝,惹父亲大人生气,请父亲大人保证身体。”

  陈守看着自家独子,赤红的双眼中犹有忿怒之色。

  赵清见状,抱着陈胜的龙纹常服一步走出华盖,柔柔弱弱的小声道:“公爹,您莫于大郎一般见识,他也担心您遭奸人蒙蔽呐……”

  她这个大肚婆一脚迈出,瞬间就走在了陈守的心坎上,他一下子就心软了,抹着泪哀叹道:“罢罢罢,父子哪有仇的,你快回马车里歇着,这逆子不晓事,你也不晓事?又是风又是雨的,你跟着来掺合什么!”

  赵清脚下跟生了根一样,只是声音越发小了:“儿媳妇也忧心公爹嘛……”

  陈守见她不动弹,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摇着头弯腰去拉陈胜:“还杵着作甚,还不快快将清娘带回长宁宫?倘若我大孙有一根寒毛不对,老子打断你的腿!”

  “大姐,你先回马车里。”

  陈胜起身,先祝福了赵清一句,而后才回过头恭顺揖手道:“儿子知错,请父亲大人允许儿子助父亲大人修建水陆道场……”

  陈守心气终于顺了,挥手道:“回宫去,照顾好清娘才是头等大事!”

  陈胜略一踌躇,便无奈的点头应下:“那儿子回宫去再调三千卫戍军将士过来赶工。”

  陈守闷头掘土,不搭理他了。

  “儿子告退。”

  陈胜轻叹了一口气,纵身跃出泥坑,缓步走向马车。

  夫妻二人携手登上马车,齐齐叹了一口气。m.χIùmЬ.CǒM

  赵清握住陈胜泥泞的手掌,心疼的摩挲道:“委屈你了……”

  单纯如她,都能从陈胜方才劝解老父亲的言语中,听出此事的确有异。

  陈胜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父子之间,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倒是连累大姐跟着奔波才是。”

  赵清也跟着摇头,轻笑道:“夫妻一体,也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呀!”

  她从马车的栅栏窗中望出去,看向渐行渐远的陈守,低声呢喃道:“妾身过门得迟了,未能有幸服侍婆婆,不过早些年常听家里的婶娘们提起婆婆的好,就连以前隔得远一些的邻人,提起婆婆来也都是赞不绝口……”

  “说起来,妾身刚进家门那几年,家里的叔伯婶娘们时常轮番上家里来劝公爹续弦,都被公爹用各种各样的借口给辞了,当年婆婆遗下的衣裳,公爹时常还会亲自取出来晾晒,连妾身都不许动,后来见得少了,还当公爹都遥寄给婆婆了,直到去岁咱家东迁前,妾身收拾家什,却发现那些婆婆的那些衣裳首饰,公爹都还存着,一件都没有被虫蚁蛀坏……想必公爹这些年,心头也很苦吧!”

  陈胜沉默了许久,才微微颔首道:“看来今日的确是我的不是。”

  赵清拿着干净的面巾擦拭着他身上的水迹,听言笑着数落道:“是与不是重要吗?能哄公爹舒心才重要。”

  陈胜笑着牵起她的手:“还是我家大姐贤惠。”

  赵清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白眼儿。

  马车驶回长宁宫,陈胜亲自将赵清送回后宫,伺候她换上干爽温暖的衣裳,嘱咐她好生休息。

  而后独自回到寝宫,取来泰阿剑佩在腰间,再入晏清殿招来蒙毅,命他调集一个师的红衣军入城,与王廷侍卫一起守卫长宁宫……

  安顿好朝中事务之后,他纵身跃起数百丈,御空一路向西。

  堪堪出城,一道闪耀的金光便划破阴暗的天际出现在他身下,化作神骏的大鹏金翅雕,载着他,瞬息十余里的向着西方掠去。

  腰间宝剑,无血自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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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2:卡文卡得太难受了,昨儿写了几千字废稿,今儿从早上八点一直坐到下午四点,才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切入点……

  PS3:昨天的欠更,看明天还是后天还上。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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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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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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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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