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中厮打的陈胜、佛祖立时便有了感应!
一瞬间,二人便不约而同的放弃了先前那种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的打法,手底下杀招频出!
佛祖一掌轰出一道遮天蔽日的“卐”字咒,朝着陈胜当头罩下!
陈胜祭出剑域,在二人所处的方寸之间卷起剑气狂潮,来回的冲刷佛祖的每一寸金身。
陈胜头破血流。
佛祖金身破碎。
泯灭空间的狂暴力量爆开,二人同时撇下敌人后撤。
下一秒,二人的身形在惊涛骇浪般的余波中一个闪烁之后,便再次出现在了爆炸中心处,那连空间都没有的虚空乱流之中,以快打快的在眨眼间对轰千百招!
日月无光。
群星失色!
九重天破碎了七重,九天之上的混沌之气如同河水一般飞流直下,惊得三清六御与三皇五帝齐齐现身,一边挡住混沌之气,一边修补九重天的破洞。
下一秒,娲皇现身,堵住九重天的破洞,怒喝道:“你们要打滚出去打!”
仍在交手的二人闻言,齐齐一纵身,冲上九重天,于混沌边缘停了下来。
陈胜满头鲜血、气喘如牛。
佛祖浑身裂痕、气息明灭不定。
但二人对视,目光却都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
陈胜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二年,他当然不会因为脑袋被开了瓢,就罢手。
而佛祖,却是想罢手都不能罢手,只能咬牙硬撑,赌陈胜比他更惜命。
局势……
已经在项羽杀死文殊的那一刻,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先前虽然大汉王师已经摆出了要覆灭孔雀王朝国统、要屠绝孔雀王朝子民的架势。
但其实,那时候依然还有回转的余地。
比方说:大汉撤军。
比方说:大汉准许西方教进入大汉传教。
再比方说:西方教以恒河流域为条件,交换大汉的停战协议,他们从容转入东南亚或中东其他小国修生养息。
他们西方教是宗教,不是王朝!
他们需要的,从来都不是疆土!
而是信众、是香火!
这也是佛祖会守规矩的不对孔子、白起他们出手,等待陈胜这个正主儿出现后,才现身与他谈判的真正原因……
不会真有人以为佛祖不对孔子他们出手,是因为他讲武德吧?不会吧?
但自打项羽杀死文殊的那一刻开始,西方教与大汉之间,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如果说有,那也必须是大汉退步,而不能是他们西方教退步!
至圣级的强者,对任何一个文明、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有定数的、不可复制的大宝贝,且都承担着压舱石、三鼎足一样的重要职责。
原本西方教仍处于上升状态,如今缺了一条腿,怕是再也上不去了!
更重要的是,此消彼长,他们西方教全盛之时,大汉尚且咄咄逼人。
如今他们西方教断了一条江湖豪情之大腿,大汉岂会放过这个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所以,在佛祖的眼中,当前的局势,就如那两车对冲,谁先转弯谁就输!
他赌陈胜前程远大,一定比他更惜命。
但他却不知道,陈胜不但把方向盘落家里了,还把刹车泵都给拆了……
……
“老僧有一宏愿,请汉皇入内一观!”
佛祖稳住气息,温文尔雅的对陈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话音未落,身后已涌出无量量佛光。
陈胜深吸一口气,郑重的摇头:“我不观!”
佛祖表情一滞,旋即长诵了一声佛号,摇头道:“如今恐怕由不得你了……”
你要先前就这么从心,我们还有得商量。
现在才想退缩,晚了!
话音落下,无量量佛光彻底笼罩陈胜的视界!
当他再次恢复视界之时,就见自己已经身处一片檀香缭绕、鸟语花香的奇异天地。
这片奇异天地之内,有四百八十万寺院占据大地,亭台楼阁接天连地、绵延无尽!
千万高僧大德,行走其中、或坐或立,颂赞三藏,宏大的梵唱,一刻也不停息的在天地之间反反复复回荡!
亿万善男信女跪伏于诸禅院、寺庙之外,虔诚的聆听高僧大德讲经,张口齐呼大慈大悲,闭口高呼普度众生。
五谷堆积成了山、取之不尽!
江河中流淌着奶、用之不竭!
飞天神女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珍禽异兽在大地上悠然闲逛。
没有生、老、病、死。
没有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
只有永恒的安乐……
连空气中,都似乎充满了香甜的气息!
陈胜漂浮于半空之中,刚刚看清楚眼前这片天地,佛祖那顶天立地的大光明佛像,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如同巨人俯视蝼蚁般俯视着他:“灭佛者,你可知罪!”
一语出,千万高僧大德停止了讲经,齐齐偏过头恶行恶相的看着陈胜,怒声咆孝道:“你可知罪!”
“你有罪!”
“认罪!”
“罪人……”
亿万善男信女也起身加入其中,一边歇斯底里的指责陈胜,一边向陈胜投掷烂菜叶子、臭鸡蛋之类的事物。
飞天神女不再舞蹈。
珍禽异兽不再闲逛。
连飘荡着檀香的空气流到陈胜这里,都变成了难以言喻的血腥恶臭!
来自灵魂上的拷问,以及精神上的压力,如同排山倒海一样的淹没了陈胜,直欲将他压入马里亚纳海沟,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一个世界的份量!
也是集西方教整个教派的思想精髓,向陈胜一人发起的挑战!
“掌中佛国吗?”
陈胜风轻云澹的拢着双手,那副微微句偻的身子与饶有兴致的眼神,像极了去赶集、逛庙会的老大爷。
他移动目光,慢慢扫视着这片由西方教的核心精义构建的理想乡、乌托邦。
双眸中根本就没有那些高僧大德、善男信女的存在,也好似完全听不到外界那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批斗声。
这是一场道基、本心之间的碰撞。
场面看似不及方才那场拳拳到肉的搏杀凶险。
但实则更凶险、也更致命!
拳拳到肉,顶多头破血流,想死,那么容易?
可道基、本心之间的碰撞……
稍有不慎、走火入魔!
一步之差、身死道消!
当然,陈胜也可以选择破开佛祖的掌中佛国,强行离开这片空间。
以他当下比佛祖还要强出一线的实力,他绝对办得到。
但他这一走,就无异于他承认自己的道理,没有佛祖的道理大!对于他们这个级数的至强者而言,什么真元、真意,什么神通、法则,全都只是术。
他们所践行道理,才是他们的法。
陈胜之所以这么强,是因为三四千万大汉百姓,全都认同他这个人、认同他的道理!
所以,他能在短短几十年里,追上其他皇境至强者几百年、几千年的修行!
韩非能短短十二年间,追上名满天下、桃李满天下的鬼谷子。
同样是因为,大汉百姓认同他的律法……
所以,陈胜不能退、也退不得!
……
“可惜了!”
仅仅十几息后,陈胜便惋惜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立意倒是不错,只可惜一群连世事都没有勇气去面对的抛家舍业之徒,凭臆想构造出来的大同之世,立意再高,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飞蛾扑火,固然勇气可嘉!”
陈胜澹笑着,侧身一挥大袖:“但真正的勇士,一定是那些看清了生活的本质后,仍然选择热爱它的人!”
就见一卷玄色的华光自他袖口中飞出,仿佛画轴一般在他的身后拉开,露出了里边宛如清明上河图一般的浩大画卷。
下一秒,画卷从两维画面拉成三位立体,一片繁华的街景直接架空在这片极乐世界之上,显现在了陈胜与佛祖的眼前。
“炊饼,刚出炉的炊饼。”
“脆梨,新鲜的脆梨。”
“杂碎汤,张记杂碎汤……”
“面条,陈县的面条……”
这是一个人声鼎沸的热闹集市,连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麻辣鲜香的锅气。
一个个贩夫走卒,
推着独轮或四轮的手推车沿街叫卖着,声音抑扬顿挫、中气十足。
他们身上的衣裳虽然很陈旧、不少都打着补丁,但却浆洗得十分干净,步伐不疾不徐、腰板也都挺得笔直,时不时还与周围相熟的街坊大声的调笑几句。
有那绫罗绸缎的富家员外,当街要了碗面条,自己动手从面摊上翻下来小桌子、小凳子坐下,与面摊老板闲聊着安静等待面摊老板煮面。
有那腰悬铁尺的公家人,在卖炊饼的贩夫那里买了一个炊饼,叼着炊饼在斜坡处给卖梨的手推车搭了把手,卖梨的贩夫执意要送他个梨吃,公人拗不过,偷偷放了两个铜板在推车上,逃也似的飞快离去了。
还有扶着老婆婆过十字街口的漂亮大姑娘,与老婆婆一起笑得见牙不见眼。
还有举着条凳救助小猫咪的孩子,周边排排坐的蹲着几只大猫咪监工,似乎是在叮嘱他小心一点……
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有一点堂堂正正的亮光。
无论是衰老还是幼稚,每个人都脸上都带着开朗温和的笑意。
每个人的脚步都走得很稳,既没有那种卑微的虚浮、也没有那种紧迫的急促,都慢悠悠的,带着点从容、带着点悠闲。
每个人心头的腰板都挺得笔直,没有谁需要向谁行礼,也没有谁需要巴结、谄媚谁,无论穿什么衣裳,都走在一条道路上……
这片市集的声、光、影,凝聚成了一片片仿佛晨雾般的轻若无物的气息,在佛祖的掌中佛国中逸散。
所过之处,每一个凶神恶煞的高僧大德,都愣在了原地,迟疑着、迟疑着,慢慢闭上了嘴。
所过之处,每一个声嘶力竭的善男信女,都如梦初醒般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的向着这片集市奔跑过来……
若是力量之间的比拼。
那么这些西方教精义所化的信众,即便是消散,也不会受到陈胜的影响。
但现在是比拼的是道理。
人的心里,都是有杆秤的。
对的道理,从来就不会因为它不合时宜、不接地气,就变成错的。
而错的道理,无论将其粉饰得多么大慈大悲、宝相庄严,都无法改变其败絮其中的本质……
就比如现在,哪怕是西方教的精义,也无法否认陈胜所主张的大同之世,比他们西方教所构想的极乐世界,更加的积极、更加的美好、更加的平等!
而那些奔向市集的善男信女……
本质上,就是西方教的力量所在!
他们奔向陈胜,就等于是西方教的一部分底蕴与力量,永久的属于陈胜了!
这就是道基碰撞的凶险之处!
短短两三个弹指之间,陈胜就对于西方教的部分精义,有了极其深刻的理解与领悟。
也不知道是他潜意识里偏好,决定了对西方教精义的领悟方向。
还是真就那么巧,涌入市集的这一部分善男信女,正好就代表了那个方向。
陈胜这一次理解与领悟的内容,恰好都是与地府十八层地狱相关的内容。
包括地府十八层地狱的设计理念、执行标准、流转方式等等一系列内容。
陈胜似有所悟。琇書網
而对面的佛祖,却心疼的连珠圆玉润的胖脸都抽搐成一团了!
他慌忙一挥手,收了这副声势浩大、气势磅礴的极乐世界总纲。
而后再次一挥手,大制作的浩瀚极乐世界,就变成了小成本的乡土微电影。
就见一条荒郊野地的道路旁,一名破衣烂衫、瘦骨嶙峋的老弱僧侣,捧着一个残缺钵盂出现在陈胜的面前,托着钵盂向他合十一礼,似乎是在请求他的布施。
陈胜看着面前的老弱僧侣,先是笑那佛祖抠搜小气,而后沉下心思忖这一合比拼的主体。
他要记得没错的话,在西方教的教义当中,僧侣化缘并不是在祈求“得到”,而是在“给予”善心与功德。
他记得他前世曾看过一个有关于西方教的短片,就是讲一个年轻、健康、高大僧侣,向一个衰老、体弱多病、依靠邻居施舍度日的老婆婆请求布施,请求老婆婆将她果腹的一碗酸涩米汤布施给自己。
当时在那个短片的弹幕里,就分成了两派,一部分观众指着短片里的僧人,向一个一无所有的老婆婆化缘。
另一派对于西方教的教义有所了解的,就解释说,僧侣化缘,其实是想让施主在给予的过程中,获得一份善心与善功,同时获得佛祖保佑云云。
这个理念乍一听有些反智,你向他人请求施舍,还是在给他人行善积德的机会?
但这里理念在西方教中,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也的确存在一定的道理……
所以,眼前这个破衣烂衫、瘦骨嶙峋的老弱僧侣,他并不是一个可怜的乞丐,而是一位有着大慈悲、大恒心、大毅力的苦修士!
‘所以,这一合的主体:是善心与坚持吗?’
陈胜似有所悟,扭头一挥手,人声鼎沸的热闹市集消散。
他在一伸手,后方的画面就变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一缕血红的残阳在平原尽头升起,照亮一支玄旗玄甲的大军。
他们高呼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前赴后继的冲向最前方。
在他们的最前方,是无数身披藤甲和兽皮的凶蛮百越大军……
残旗倒映着夕阳。
断兵布满了平原。
数万汉军将士尸横遍野。
托着钵的老弱僧侣,看着那片一望无际的平原,面上的悲苦之色更甚。
但他最终却还是阿弥陀佛的合十一礼,疑惑的看向陈胜,似乎是在问他:‘你给贫僧看这些作甚?’
陈胜没敢回头看,他僵硬的侧身指着后方那片红艳艳的平原,轻声道:“你们西方教不是宣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他们就是为了造七千万浮屠,慨然赴死!”
“你托钵耕耘了这么多年,造了多少浮屠、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是雨打、风吹、日晒,还是他人辱你、欺你、谤你?”
“及不及得上他们为了自己的理想而赴死?为了自己的善心而捐躯?为了自己的祖国而背负杀业?”
老僧的目光一僵,托着残钵彷徨许久,终于双手合十向陈胜行了一礼,而后躬身放下钵盂,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走入那片平原当中,拾起一柄断裂的残矛……
随着瘦弱老僧拾起那柄残矛,陈胜心头适时涌起大量感悟……这一回,他收获的是‘修来世’的感悟。
与先前所获的十八层地狱建造法连成一体,刚好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条龙。
适时,周遭的空间一阵阵波动,垂下了大片大片混沌之气。
陈胜见状嘿嘿一笑,仰头虚着双眼说道:“开不开始、你说了算,结不结束,可就得我说了算了!”
他一挥手,磅礴的力量仿佛银瓶乍破水浆迸那般倾泻而出,将整座奇异空间覆盖。
这一秒,一阵震天的呼喊声在这空间内响起。
“子不语,怪力乱神……”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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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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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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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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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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