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咒他们死呀!哎呦,活不了了呀!”
“你也不管呀,真是窝囊透顶了呀!”陈香芝用手指着陈父开始骂。
陈父一脸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默不作声。
陈羽始终不能理解陈父为什么如此的平静,自己的妻女被人侮辱谩骂成这样,他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的?
她还没来及说什么,老太太先坐不住了,她顾不上扭伤的腰,指着陈父就是一顿骂,“把你养这么大,让你拿点儿钱出来,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哎呦,不活了,这个不孝子呦。”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数落。
他们母女的做派还真是如出一辙。
一瞬间,小小的一间房里充斥着老太太的数落声,陈香芝的嚎叫声,母女俩一唱一和演绎着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这个世界还真是疯狂!
“好了,你们别嚎了!”陈父断喝一声,掏出口袋里的烟,点上,倚在门边开始抽了起来。
烟味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呛的陈羽屏住了呼吸,她不知道陈父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你们别闹了,钱,我会拿,但是也不能全让我拿,是,这些年我是在县城开个小超市,但是生意也不怎么样,刚刚顾住一家人过生活,再加上两个孩子上学,手里也没多的。”
“这小羽马上就要高考,她要是有那个本事考上大学,也得给她准备钱不是?还有小俊,她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也需要一笔钱,再说小琴.......”m.χIùmЬ.CǒM
陈父还没说完,陈香芝就打断了他的话,“哼,怪不得呢,原来是给这丫头准备的钱呐,哥,我说你也真够傻的,你养别人的孩子养上瘾了是不?”
“你给我闭嘴!”陈父大喝一声,手里的烟随之掉在了地上。
整个房间静的落针可闻,谁都么没有说话。
陈父怒睁着双眼,嘴巴都在颤抖,他指着陈香芝哆哆嗦嗦,半天没有说再说出话来。
陈羽冷冷地看着陈香芝,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香芝看了陈父一眼,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你说呀,你看他干什么?你快说呀.......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
“我是谁的孩子?”陈羽疯了一样地摇晃着陈香芝,陈香芝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陈羽跌坐在地上。
“你自己去问你爸!”陈香芝看了陈羽一眼,脸上没了刚才的镇定和嚣张。
陈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陈父,“爸,你说呀!”
陈父沉默不语,手哆嗦着朝往兜里掏烟。
“你说呀,你快说呀!”陈羽要疯了,陈香芝刚才说的话,就像是一道雷在头顶炸开,震得她头昏眼花,六神无主。
可是,陈父什么都不说,他甚至没有给陈羽一个眼神,只是狠狠地抽着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谁都没再说话,就连始作俑者也低着头,闭口不言。
陈羽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以前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尤其是在这个时空,她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旁观者,冷静地看着自己的命运。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并不坚强,也没办法做到不被情绪所左右。
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念一瞬间崩塌了。
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
“小羽,你先起来。”陈香丽弯腰扶起地上的陈羽。
陈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哆哆嗦嗦地抓住她的手,近乎乞求地说道:“二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吗?”
陈香丽点点头,“好,我告诉你。”
“你......”陈父阻止。
陈香丽摆摆手,扶着陈羽去了厨房。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做了主,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是事情总得有一个说法不是?
难道什么都不说,就在这耗着吗?
陈香丽的声音轻柔,跟陈母声音的音色和相似。
她抚摸着陈羽的手,喃喃开口,“小羽,你不要听你大姑胡说八道,你不是你爸的女儿还能是谁的女儿?”
“那她为什么那样说?”陈羽的声音变得沙哑。
“哎,说起来话就长了,那时候,你妈嫁过来的时候.......”陈香丽慢慢讲起这件往事……
原来,陈母和陈父结婚之前,和一个男人自由恋爱。
男人家里条件不好,为了改变挣钱,他跟着别人南下打工去了,走之前他告诉陈母,过段时间在那边安顿下来就回来跟她结婚。
陈母满心期待地等着他。
谁知道他这一走就没了音讯,那时候通讯什么的还不方便,所以陈母想找他都不知从何找起。
就这样过了一年的时间,陈母整日以泪洗面,陈羽的姥姥知道这件事情后,把陈母打了一顿,然后大病了一场。
姥姥病好之后,就给陈母张罗着说婆家,后来媒人就介绍了陈父。
两人见面之后,双方都觉的很不错,陈母心中对过去虽然还有留恋,但是她觉得应该早些抛开过去,才能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就这样她和陈父订婚了......
谁知道在结婚一个月前,那个男人又回来了,他去温家找陈母,被姥姥打了出去。他这个也是执着,在门口守了两天两夜,陈母哭着求姥姥,让她出去把话说清楚。
姥姥无奈,只好答应。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离开,陈母回家后哭的眼都快瞎了。
后来,婚礼如期举行,温家女儿温沁芳嫁到了陈家。
婚后不久,陈母怀孕了,就是陈羽。
那时候,陈父心中满是初为人父的兴奋,对陈母也是非常体贴。
谁知道一朝分娩,陈羽呱呱落地,却是个早产儿。
陈家见生的是个女孩儿,就不是太高兴,但是陈羽算是他们陈家第一个孩子,所以即使心有失望,陈父心中也是满满地父爱。
如果日子能这样过下去也挺好,但是命运弄人。
陈母月子还没出,谣言就传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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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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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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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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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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