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着一颗红色的不规则球体,那球就仿佛粘在他的鞋面上一样,展现出来的球技出神入化,如果不是那是一颗腐烂的脑袋,场面一定更加赏心悦目。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说我的护球像不像亨利?”
苏明让霍华德他们先走,让琴酒继续早已定好的计划,而自己则扛着死侍的尸体,踢着他的脑袋走下公路,饶有兴致地询问韦德的看法。
脑袋又是被脚踢,又是用膝盖撞的韦德终于记起了表哥的恐怖,他之前疯狂口嗨套路表哥的时候就忘了这一点。
这能怪得了他吗?他的大脑早就被癌症化成一泡水了,忘记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吗?
“像,太像了,你就是英式足球界的大帝行了吧?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韦德的声音十分痛苦,不要在意没有肺部只有一个头的他是怎么能够说话的,他就是可以,这应该也是超级能力的一种。
“没事,吐吧,你的身体在麻袋里装着呢,没有胃你能吐出什么来?”苏明拍了拍肩膀上的无头尸体,脚腕发力挑了个高球,用尸体顶了飞上天的脑袋一下,又让球落回脚面上。
韦德不断地干呕着,脸上的皮肉掉了一路:“我错了,斯莱德,我不该和你这么黑暗的人开玩笑,快放我下来吧,我找你是真的有好事,你不是想看看我的起源故事吗?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苏明弯腰把脑袋抓在手里,思考了一下:“你确定是现在?你是八零年前出生的?”
“不是呀,我想我应该是九零后。”韦德表示自己非常年轻。
“神TM九零后,你猜猜我这一脚能不能把你脑袋踢到月球上去,让你去和观察者做伴?”
苏明都笑了,韦德这个脑子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留着也没用。
死侍翻着眼皮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我猜不能,我的头骨只是普通的钙质,根本承受不了你的力量,你如果用力一踢它肯定会爆开,脑浆糊得你满身都是,那多不好啊。”
“唔,有道理,我还是把你的脑袋丢到厕所里去好了,话说怎么现在找个有粪池的土厕所这么难?”苏明摆出了捏下巴思考的样子,像是在四周打量。
“哦,一般来说长途卡车休息站有这样的厕所,就是独立的室外小木屋那种,里面奇脏无比,苍蝇多得能和你对打,不过偶尔会有人遗留下来些花边杂志什么的,我有时候做任务需要在里面换制服,一不小心裤子就会沾上......”
韦德突然想起了哪里有老式厕所,同时埋怨自己太难了,思维一旦放飞,他的嘴巴就停不下来,迫不及待地向表哥显摆自己的见识。
雇佣兵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客户评价不好的佣兵,韦德在‘佣兵点评网’上几乎是清一色的差评,业务全靠熟人介绍。
他经常需要出入一些十分低级的地方。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丧钟一样只做高端生意的,死侍他自己时不时还得抢些侦探的工作维持生活,比如找猫找狗之类的,为了那点微薄的酬劳还经常被杰西卡琼斯暴打。
人家杰西卡做侦探也是为了破案挣钱混口饭吃,而且她有非常严重的酗酒问题,钱从来都不够用。
让她没钱买酒?那就是想要她的命,所以她选择打残韦德,把活抢回来。
就连和死侍关系最好的雇佣兵模仿大师,都经常抢韦德的客户,问起来人家始终就是一句:‘抱歉韦德,生意就是生意’。
总而言之,韦德觉得自己太难了。
浮想联翩的他没有注意到表哥脸上的笑容,他想起杰西卡就觉得全身都疼,这大概也是一种幻痛。
“谢谢啊,我现在就去找长途车休息站。”
苏明拎着韦德的脑袋,在树林中沿着公路开始行进。
死侍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提醒了丧钟什么,他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不要啊!我不要在黄汤里遨游!不要让苍蝇在我的脑子里产卵!斯莱德,我错了,我有罪!我是八零后,我是八零后啊!”
苏明当然只是说说,他还没有黑暗到那种程度,能拿自己的小表弟去填粪坑。只是吓唬他一下,免得他以后还敢玩套路,说真的,他对死侍的起源故事也挺好奇的。
他把韦德的尸体从麻袋里倒出来,把脑袋重新装回去,用力按了按,确保接口处能连上。
“好了,既然你认识到了错误,那么下不为例,走吧,刚好我最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有几年的空闲时间。”
死侍双手扶住脑袋,调整了一下气管,然后他从腰包里取出红黑制服,当场开始换装,嘴里还在小声碎碎念:“顶级佣兵休假都是论几年算的吗?可恶......”
“咳咳,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超级战士都有超级听力呀,更何况我还在你身边!”苏明用手刀凿了死侍的脑袋一下,让他整个人嗖地一下钻进了制服里。
死侍揉揉头顶,无奈地捏住自己的嘴巴,他就是管不住嘴。
苏明摇摇头:“行了,别装无辜了,接下来你带路。”
韦德拉下了自己的头罩,一对白色小眼睛眯了起来,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苏明:“我们用时空腰带,我把电索那条也偷过来了,先借给你用,把这个指针转到这个刻度,然后是这个旋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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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未知的堪萨斯州,此时金色的麦田代表着又一次的丰收,一辆蓝色的小卡车行驶在崎岖的土路上,车都上拉着一台小型的手扶拖拉机,随着路面起伏晃晃荡荡。
破旧的驾驶室里坐着一男一女,男子十分邋遢不修边幅,戴着一顶棒球帽,身上的花格衬衫上还沾着修车时留下的油污。
而金发的女子则有些伤心地拿着一份体检报告,对于自己无法生育的答案无法接受,哭哭啼啼持续了一路。Χiυmъ.cοΜ
“不要哭了,没有孩子我们可以去抱养一个,实在不行去买个墨西哥婴儿。”男人开着车,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女子闻言又抽泣了两下,表情缓和了一些:“可以吗?”
“当然可以,说真的,如果路边上有个被遗弃的婴儿就好了,我们能直接捡回去当自己的孩子,电视上不都演过嘛,富人家无法处理私生子,就把孩子放在篮子里,然后半夜送到教堂或者孤儿院门前。”
男人十分轻松地回答,他向来是个乐天派,而且很爱自己的妻子。
上一次他们一起出去干活的时候,他中了三枪,妻子中了两枪,带着几包钱开车逃跑的时候还没什么事,可是这次一检查,发现妻子丧失了生育能力。
这是个不小的打击,但作为雌雄双煞出道,三年抢过不知道多少银行的他们,倒还顶得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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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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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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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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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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