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茶楼,一群人围在一起大肆讨论。
“哎,听说了吗?皇后娘娘亲临国公府,结果那大司马家的千金却冲撞了娘娘,被皇后娘娘让人当众掌掴呢!”
“哎哟,这位皇后娘娘可真虎啊!那可是洛婉莲啊,大司马那护犊子的模样,还不得找她算账?”
“算什么账,他敢吗他?你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来头吗?人家背后有丞相府,太后,还有皇上撑腰!大司马再震怒,也不敢公然和皇上对着干啊!”
那人面露惊讶,转而摇了摇头,神色感慨,“这位娘娘也是个不简单的,回京就给了众世家这么个下马威,这威算是立稳了。”
又有人好奇,“不是说,洛家和沈家在议亲吗?洛婉莲出了这么大的丑,沈家还愿意继续这门亲事?”
“这谁知道呢,人家世家之间结亲,哪有那么简单,强强联合,不出意外这桩婚事是结定了!”
……
门外,路过的一黑袍女子抬手压了压帽檐,转身走远。
此人正是李若烟,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里漆黑如深渊,染上一丝疯狂。
想嫁给沈千华?
洛婉莲也配!
她抿紧了唇,眼底闪过一抹残忍。
沈千华只能是她的!
*
洛府。
此起彼伏的瓷器碎裂声伴随着女子的哭声与叫骂声,从洛婉莲的房间里传来。
下人们战战兢兢守在门外,冷汗连连。
“爹!现在整个皇京的人都在笑话我,我的脸都被丢尽了!都是因为李若烟!”
洛婉莲伏在桌上大哭,随手又抄起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凭什么!凭什么她敢打我!”
“李家若烟,的确欺人太甚!这笔账,爹迟早帮你讨回来!”大司马脸色阴沉,“不过阿莲,如今陛下摆明了要偏袒她,她又是皇后,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洛婉莲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脸颊上还残留着红肿,她愤怒地指着自己的脸,“您看看我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你是没听见外头哪些人怎么笑话我的!”
她神色狰狞,眼底划过令人心惊的狠戾,“我要她死,方解心头之恨!”
大司马脸色一变,怒声呵斥,“混账!”
他飞快看了眼紧闭的门,压低了声音上前几步,疾言厉色,“这话是能乱说的吗?让人听了去,你这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洛婉莲缩了缩脖子,很快内心又被仇恨占据,她梗着脖子,咬牙恨齿,“我说的有错吗?我就是看不惯她!想要她死!”
大司马满脸怒容,高高扬起了手,“你还敢说!”
洛夫人连忙护住女儿,神情埋怨又心疼,“你吼她做什么!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是不是?!”她搂住自家闺女,一边掉眼泪,一边恨恨道,“要我说,李家简直欺人太甚!”
“你……!妇人之见,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放到台面上来说,也不怕招来祸端!”大司马咬了咬牙,“慈母多败儿,你就纵着她!早晚有一天后悔都来不及!”
李若烟他自然是不会放过,可现在远不是时候。
他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娘……爹他!”洛婉莲满心委屈扑在洛夫人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
母女俩抱在一起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洛夫人拍了拍女儿的肩,眼里闪过狠色,“莲儿放心,你爹不肯出手,娘帮你!她李若烟即便是皇后又如何?伤害了我女儿,娘要让她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洛婉莲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抹仇恨和快意。
李、若、烟!
咱们走着瞧!
*
若烟掩着嘴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娘娘可是着凉了?”牡丹面露关切,忍不住埋怨,“都说这乍暖还寒,让您多穿一件您偏不听!”
若烟摆摆手作告饶状,“我的姑奶奶您这嘴消停一会儿吧,我就是闻着这花粉鼻子痒,打个喷嚏而已。”
牡丹面露无奈之色,撅着嘴不说话了。
若烟松了口气,看向绣春,“你继续说。”
绣春点点头,“那柳絮最近可风光着呢,大大小小的宴会不断,钱也是大笔大笔地花出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找上门了。”
若烟毫不意外地挑挑眉。
杨帆寒门出身,一向清高,视钱财如粪土,府里的开支都是靠着荣盛带来的嫁妆,就连他外面养女人养儿子的钱,都是偷偷挪用荣盛的。
这种男人,啧,多评价一个字若烟都嫌恶心。
如今荣盛脑子里的水控干净了,自然不可能再用自己的嫁妆补贴渣男贱女。
柳絮花钱如此大手脚,久而久之二人必然会因此产生矛盾。Χiυmъ.cοΜ
到时候,接触过上层社会的柳絮发现杨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杨帆又觉得柳絮贪慕虚荣并不温柔体贴。
昔日情人各怀鬼胎,撕破脸皮,那可就热闹了。
若烟慢悠悠地跷着腿在空中晃悠,嘴角勾起愉悦的笑。
她倒要看看,这对苦命鸳鸯能深情多久。
*
杨帆下朝回来,心情不太好。
今日在朝堂上,他提出一个建议被皇上驳回,下朝之后便被一个武官堵在路上阴阳怪气地嘲讽,话里话外都内涵他靠女人上位!
杨帆满心屈辱,却不敢翻脸。
他本暗地里投靠了大司马,对方起初是很看好他的,可因为他入朝为官那么久,却始终没做出什么成绩,比他后来的都升官加爵了,他还始终占着个没有实权的闲官,大司马也隐隐有放弃他的意思,
再加上最近因为女儿的事,大司马心情也不好,今日他被人嘲讽羞辱,他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没有说半句话。
其他官员品出意思来,也纷纷用嘲讽的目光瞧着他。
那些目光就像针扎在身上一样,令他抬不起头,满心愤恨屈辱。
荣盛还是没有见他,宫女太监们眼神古怪地瞧着他,他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他下朝之后便来了别庄打算来看看柳絮和儿子。
谁知一进门,就看见柳絮坐在那儿试戴首饰,大大小小的首饰珠宝堆满了桌子,他定睛一看,认出那是出自聚宝斋,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戴。
柳絮正在对着镜子戴耳环,见他进来,笑吟吟地道,“杨郎,快来看看我这对新耳环好不好看?”
杨帆惊愕一瞬,忍不住变了脸色,“你怎么又买了那么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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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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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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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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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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