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布里...中将,好久不见啊,一转眼你已经是中将了。”
新年刚过去半个月,复工的莫布里中将,看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那便是已经退伍二十几年劳威尔士中将。
虽然时过境迁,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但是,劳威尔士那种没有丝毫火气的气质,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在认出来之后,莫布里中将惊喜的喊道。
而听到劳威尔士的回应之后,莫布里更是激动异常,作为一个在后勤部门的海军,后勤部内每一個个体,都是极其容易被忽略的存在。
更别说,当年劳威尔士中将退役之时,他只不过是部门分管支队中一个小小的中校而已,与劳威尔士,也不过接触过两三次。
但是二十几年过去,劳威尔士中将居然还记得他,他走上前敬礼,随后问道:“劳威尔士中将,今天怎么有空来本部大楼?”
“我来看看我儿子。”
劳威尔士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莫布里看了一眼劳威尔士刚刚面对的方向,问道:“您儿子也进参谋部了?”
闻言,劳威尔士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是斩夜支队的副官,今年过来暂代大参谋一职。。”
莫布里有些呆苶当场了,原本听劳威尔士说不是之时,他想着或许劳威尔士的儿子资历尚浅,或者天赋欠佳,还想着宽慰几句。
但是听到劳威尔士说他儿子是斩夜支队的副官,那位如今在马林梵多,也可谓是每个将领都认识的迷雾魔鬼时,他又想赞叹两句。
结果劳威尔士最后话风一转,直接说他儿子暂代大参谋一职。xiumb.com
如果不是胆子小,莫布里真的想问问劳威尔士是不是有些老年痴呆记不住事了?大参谋不是从您老人家退伍之后,就是由鹤中将担任吗?
不对...暂代...
莫布里记起来了,去年年末,鹤中将的确找他办理过补全她下属支队的后勤物资一事,当时莫布里还很好奇,鹤中将怎么就要补齐支队后勤物资了。
毕竟前些年鹤中将回家乡,顺手堵了那个多弗朗明哥几个月之久时,都没有补齐物资,而是...凑合一下就做到了。
不过因为年关将近,他事务也繁忙,也就没有多问,但是现在想来,或许是鹤中将又出外勤了。
但是,鹤中将的能力有目共睹,之前围堵多弗朗明哥之时,她便是一边处理本部事务,一边围追多弗朗明哥,顺手还联动整顿了一下北海的各个支部。
就这种能力强到爆表的大参谋,居然也有一天因为出外勤,而需要别人暂代参谋职责的一天,这真是...
“不可思议。”
莫布里中将傻站了好久,最后才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在这个过程之中,莫布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劳威尔士看在眼里,他那已经耷拉下来的嘴角,也是往上扬起。
莫布里的每一个反应,都被他准确的预测到了,看来...他的确还没老到只能种花除草的地步啊。
“好了,莫布里中将,老夫要去找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了,以后有空,可以来老夫家里陪陪老夫,你这样的年轻后生,好多学多问,知道了吗?”
劳威尔士说着,拍了拍莫布里的肩膀,已经年近六旬的莫布里,此时并没有因为劳威尔士一句“年轻后生”而感到不妥,而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劳威尔士中将!”
莫布里也听出来劳威尔士并不想在此时和他聊太久,于是识趣的离开了,不过心中倒是记住了劳威尔士的“邀约”。
毕竟他才五十八岁,如果有劳威尔士指点迷津,说不定还能再往上冲一冲,军衔是不敢想了,但是职位调动上,还是有可能的。
劳威尔士也是重新朝着大参谋的办公室走去,那间办公室他十分熟悉,哪怕从自己家门口开始,遮住自己的视线,不用见闻色霸气,他也能走回办公室。
虽然已经阔别了二十几年,但是...他还记得每一个在那间办公室里挣扎苦恼的夜晚。
“笃笃笃~”
来到大参谋的办公室前,劳威尔士刚想推门而入,但是抬起的手却停顿,想了一秒钟,他举起手,叩响了房门。
“进来。”
里面传来了努尔基奇的声音,听到儿子的声音,劳威尔士又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伸手拧开门把手,说道:“努尔基奇上校,有空吗?”
“啊?!!!父亲!”
还在熟悉着工作的努尔基奇听到劳威尔士的声音,瞬间站起,笔直的站着,劳威尔士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来看看。”
“看我吗?”
努尔基奇有些不自信的说着,劳威尔士摇了摇头,说道:“不,只是太久没有来这间办公室了,想看看有什么变化。”
说着,劳威尔士迈步走了进去,慢悠悠的走到了办公桌后,随后一把抱住了正有些失落的努尔基奇,说道:
“哈哈哈~我当然是来看你的啊,这间办公室我都快看吐了!哈哈哈~”
被父亲突然抱住的努尔基奇愣了一秒钟,随后也是有力的抱住了自己的父亲,父子俩在办公室内抱了好一会儿,随后劳威尔士才拍了拍努尔基奇的后背,说道:
“好了,放开我吧,你现在力气太大的,我肩膀受不了。”
闻言,努尔基奇赶紧松开了自己的父亲,而两人分开后,劳威尔士也看到了努尔基奇的眼皮和鼻子两侧有点微微泛红。
“你很期待这一天吧?来自父亲的认可。”
劳威尔士说着,靠着办公桌,像是坐了下来,见努尔基奇没回答,他继续说道:“我以前也等了很久,但是等来的,只有你祖父的病危通知书。”
“抱歉,父亲,我...”
见父亲说起极少提及的祖父,努尔基奇下意识开始道歉,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只要一提起祖父,就会哭,然后就会喝酒,喝醉后就和自己的母亲吵架。
劳威尔士见儿子开始道歉,摆了摆手,说实话,他其实一直没能释怀,直到今天。
坐在办公桌上的劳威尔士,有些艰难的扭腰,看着桌子上如小山一般的文件,说道:“看到了吗?这才是大海的景色。
大海上的一举一动,或即将发生变化的一草一木,一沙一水,都在这上面了。”
努尔基奇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的父亲在说什么,劳威尔士站起身,给了儿子一点恢复情绪的空间,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说道:
“你知道吗?我在这间办公室里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们海军是怎么办事的?!’这句话。”
说着,劳威尔士还摇了摇头,毕竟他担任大参谋的那些年,几乎可以说是海军的至暗时刻,大家都被骂,一步步挺过来的。
努尔基奇还没出言宽慰自己的父亲,劳威尔士便说道:“虽然知道你现在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做很久,但是...我希望,你能听到一些能让自己开心的话语。
而且...以后如果你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就更好了。”
战斗从来就不是里德家擅长的,倒是本部参谋部的那些办公室,里德家的人倒是都坐了个遍,没办法,里德家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而劳威尔士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承这优良的传统,也坐在这间办公室内,调度整片大海的。
但努尔基奇此时只是露出了笑容,说道:“父亲,你是知道的,我是斩夜支队的副官,我以后只会有一个可能回到这里。
那就是...达成长官的正义,等到大海不需要我們去征战了,我才会考虑回到这里。”
只有这一种可能,要么...征战下去,直到自己再无作用而退伍,要么,死战,战斗到死,这是一个副官,该贯彻的正义。
除非自己的长官像卡普中将把年轻时的青雉大将踹出支队一样,也把自己踹走,不过...努尔基奇不觉得自己的天赋,能让斯凯勒做出这种事。
毕竟他也不年轻了,半个月前,他在常规的年龄认知之中,已经四十一岁了,虽说距离四十一周岁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不年轻了,已经过了四十,没必要挣扎了。
他已经不再是十六年前,那个刚刚担任斩夜支队副官的年轻人了,他几乎整个海军生涯,都和斩夜支队一起度过,已经和斩夜支队捆绑在一起了。
想要从斩夜支队里出来,那么,就只有自己的长官宣布斩夜支队解散了,而那一天...如果存在的话,或许就是正义普照每一寸疆域的时候吧?·
劳威尔士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眼中的那种期许,虽然努尔基奇的答案并没有让他满意,但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生,不管你的一生是甜是苦、是喜是悲、是长是短,你以什么样的姿态去度过,那都是你的人生。
而这...就是我一生之中,对待我孩子的姿态与选择。”
劳威尔士很严肃的说着,努尔基奇也是郑重的点头,但劳威尔士突然露出了一个努尔基奇很熟悉,但是出现在自己父亲脸上,有很陌生的笑容。
那是...犹如自己的长官、卡普中将、战国元帅那般的混蛋笑容,露出这种笑容的劳威尔士突然说道:
“当然,如果你想做一些错事,或者有一些错事非做不可,那么...一定要在我死后,我听不得那些流言蜚语。”
但是笑着说完,劳威尔士又恢复了严肃的脸,一时之间,努尔基奇都不知道怎么去回应自己的父亲了,是一样开着玩笑,还是...严肃的回答?
想不出来的努尔基奇,只能是讷讷的点了点头,见状,劳威尔士眼睛眯了眯。
谷矨</span>果然,自己的儿子心中,也藏着一些‘非做不可’的坏事啊。
不过,似乎自己家,每一辈人心中,都有着一些非做不可的事情,只是...所有的先辈,都抑制住了想法而已。
就连劳威尔士心中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父亲跟自己说过的,那种注定的命运,是真实的。
看来得找个时间跟自己的儿子谈谈了,劳威尔士想道,他可不想和他的父亲一样,等到住进了医院,奄奄一息之时,再和孩子说出秘密。
不过还有一件事,自己的那个孙子,看起来聪明极了,而这样的孩子...往往坏点子最多...
‘好在我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要不然得烦死。’
劳威尔士摇了摇头,说道:“你好好工作吧,我回去了。对了,你长官呢?”
“她跟随卡普中将去旅行了,现在已经抵达香波地群岛了吧?”
努尔基奇回答道。
香波地群岛,13号岛屿,夏琪的敲竹杠酒吧内,因为海贼积压一事,忙碌了一年多的酒吧,此时却是难得的清闲。
店里只有两个半客人,还有几个不长眼的,被卡普锤倒过去的海贼,两个半客人中,斯凯勒是一个,卡普是一个。
而剩下的半个,就是不给钱的雷利了。
“雷利,你已经好久没有给酒钱了,这是最后一杯了!”
夏琪看着自己越过吧台倒酒的雷利,很是不满的说道,雷利直接一指斯凯勒,说道:“都是她,把奴隶拍卖场搞没了,我现在都没地方搞钱了,找她要账去!”
哪怕此时酒吧内坐着两位海军英雄,也是传奇一般的海军,雷利还是那副鬼样子,没有敬畏,也没有居高,就是和以往一样,像个随性的混蛋。
斯凯勒有好多年没有见雷利了,在她自己眼中,大概是...十五年了,自从正义远征结束之后,她就没有与雷利见过面的印象了。
而雷利现在,也变得更贴近斯凯勒最初印象中的那个人了,十五年前,头发还有一些金色发丝,也没有现在这么长。
现在的雷利,头发全白了,而且很长,还有些卷,并不是烫发的卷,而是...太脏的那种卷。
但雷利和夏琪,并不是十五年前之后,就没有见过斯凯勒了,不说每年都固定登几次的世经报,就说亲眼看到的,也没有那么遥远。
九年前,红土大陆之下,雷利和夏琪见过斯凯勒一面,不过那时候的斯凯勒忙着除了费舍尔·泰格的问题,并没有注意到两人。
至于斯凯勒为什么不来见雷利,原因很简单,就是立场不同了,当时还在第二十六支队时,斯凯勒的一举一动并不瞩目。
但是正义远征之后就不同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斯凯勒这个人,作为海军新生代将领毋庸置疑的代表,斯凯勒的一举一动,代表的就是海军未来的动作。
因此她自然不可能来见雷利,哪怕是雷利帮过她,帮过斩夜支队很多很多的忙,不说正义远征那一年,雷利帮助斩夜支队训练,提高实力。
就说那一年之中,如果不是雷利从周围海域捕来海兽,那么斩夜支队不用说战死了,估计会在某一个夜里,毫无价值的极寒饿死。
但是出于立场,斯凯勒便不再来见雷利了,而在第二次遇到红发海贼团时,斯凯勒对红发海贼团的留手,也算是...偿还恩情。
当然,对红发海贼团留手一次,恩情肯定是比不上雷利帮忙的,斯凯勒也是知道这一点,毕竟对于雷利而言,所谓对红发海贼团留手,其实对他而言只是惠及香克斯。
毕竟只有香克斯曾经和他一样是罗杰海贼团的成员,红发海贼团的其他人并不是。
而且...每个男人都会有自己的冒险,从那个混蛋船长解散罗杰海贼团开始,他们彼此都只是旧识而已,说不上是一体的。
就好像香克斯,如果有一天,香克斯死在了大海上,那么,对于雷利而言,只是一个旧识的冒险历程终结了。
这就是大海,她广阔、包容,又彼此独立。
所以说,斯凯勒对于红发海贼团的留手,其中的恩情其实对于雷利而言,并不重,只是他从未想过真的让斯凯勒去偿还恩情。
毕竟当初帮助斯凯勒,也只是想看看、试试,去验证一下那个混蛋船长,到底是不是只是在欺骗自己。
斯凯勒不知道雷利心中所想,也没有兴趣知道,虽然雷利对她,对斩夜支队有恩,但是这并不能覆盖雷利身为海贼的过去。
恩情这种东西,她会在适当的、合理的时候偿还,比如现在。
斯凯勒直接将自己的皮夹放在吧台上,说道:“今天让他放开喝吧,最后喝死了,以后这大海上,也算是减少了一个潜在的祸害。”
“啊哈哈哈~不愧是我女儿!时时刻刻都在为正义付出!”
卡普哈哈大笑着,雷利也笑了起来,然后...放弃了杯子,直接对瓶吹了起来。
哪有大海的男人怕喝酒喝死的,醉生梦死,可是不少海贼的追求啊,如果自己真的有那么一天,有那样的结局,那么后人说起自己的旅程时,会显得更加的传奇吧?
一瓶酒下肚,并不觉得解渴,但雷利还是停了下来,毕竟好久没有一口气喝下一整瓶酒了,肚子还是需要适应适应的。
他吐出了一口热气,随后看向卡普,说道:“你刚刚想说,想找那些老家伙聊聊天吗?那可就难找了。
我也只知道库洛卡斯的踪影,那个老家伙,听香克斯说,又回到双子岬了。
除了他,其他人我也都不确定,御田死了,巴雷特被你抓了,猫蝮蛇和犬岚说要回家乡,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还有...”
雷利说着,右手拇指和食指托起镜片,随后揉着自己的眼皮,说道:“贾巴,那个家伙,这个时候...估计在东海,又可能在新世界的尽头。”
“东海?”
斯凯勒发出了疑问,雷利将手拿下,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个家伙,说要守在船长死的地方,但是解散的时候,他说船长死在了...那里。”
说完,雷利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尽是对过往的追忆,一说起来,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船上的那些家伙,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还活着。
此时,卡普却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喝着酒。
卡普其实和斯凯勒一样,之前两人都还嘲讽过对方没朋友,卡普原先以为自己还有这些以前曾经拔刀相向,但是最终却是付之一笑,仇怨泯灭的旧相识。
但是现在看来...也都没有了啊。
雷利见卡普沉默不语,又拿了一瓶酒,从吧台后绕了回来,坐在卡普身边,说道:“我听香克斯说...艾斯可能是,船长的儿子?”
“嗯。”
卡普直起腰板,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好否认的,毕竟海军内都半公开了,总会有一天会传到这里的,现在告知雷利倒也没什么。
雷利闻言,倒是变得跟刚刚的卡普一样沉默了,他拧开了瓶塞,猛灌了一口,说道:“看来他当时病的真的很严重了,居然没有想起...”
说着,他又用手指揉着眼皮了,或许谁也不会相信,这位王之右腕,传说中的冥王雷利,居然会是一个爱哭鬼吧?
斯凯勒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打趣道:“要是将艾斯托付给你,恐怕拍卖海贼王之子,就成为了香波地群岛的保留节目了吧?”
“啊?”
伤感中的雷利一顿,原本想说些什么的卡普也是一愣。
“啊哈哈哈~”
“哈哈哈~”
两个人极为同步的,锤着吧台笑了起来,笑得像是两只虾,蜷缩在一起,而且皮肤也变得涨红。
一瞬间,酒吧内的伤感情绪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两个青春早已经过去,却留下传奇诗篇的人物,笑得像是五百。
“咔哒~”
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堆零食,朝着卡普也斯凯勒走来,嘴上说道:
“爷爷!姑姑!这里的人好奇怪,都不收钱的。”
进来的人是路飞,刚刚来到十三号岛屿之后,斯凯勒就给了他一些钱,让他自己去买东西吃,毕竟酒吧这种地方,可不适合虚岁十三岁,心理年纪更小的路飞。
而因为不少人都看着路飞是斯凯勒和卡普带过来的,没有人敢招惹,加上卡普和斯凯勒两个人都有些没心没肺,自然没考虑会不会有人绑架路飞的问题。
毕竟...在香波地群岛,能在艾尼路身边,伤害到路飞的人,可是寥寥无几。
路飞推门而入之后,终于穿上上衣的艾尼路,抱着比路飞更多的零食走了进来,反正都不收钱,多拿点多好?
此时卡普和雷利也是逐渐平息了笑容,雷利朝着门口望来,他想看看多拉格那个男人的儿子长得啥模样。
但是一样望去,他就呆愣住了。
那个笑容,那顶草帽,一时间,雷利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午后。
“船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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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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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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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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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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