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调料就像一对冤家一样,谁都可以为对方所服务,而且在很多的食材烹饪中,这两样基本都是要互相配合着放的。
而这第二次的实验中,陈年移除了洛神花,然后又稍微调整了一下陈皮的比例,而现在陈年又打算往里面加入一些盐。
然后又是严格的按照刚才的步骤进行熬制,虽然这个时期并没有表,但早已经习惯古代生活的陈年也养成了估算时间的绝活儿。
这倒不是那种小说中写的大脑会不由自主的根据一定的规律向前数数,主要还是根据一定的经验看木柴燃烧的程度以及食材的变化程度,还有院子里树荫的倾斜角度。
将这些都结合起来,就算不能知道的多么详细,但也能知道个大概了。
至于点灯是不可能点灯的,虽然说以他们现在的财力天天点蜡烛可能有点奢侈,但是点煤油灯还是能够点得起的,可那玩意儿对于陈年来说基本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点煤油灯根本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厉害,对于习惯了现代灯具的陈年来说,点那玩意儿还不如不点。
反正灶台下面有火光照着,能看到东西就行了。
又是一个多小时,陈年再次做好了一锅,揭开锅盖,将里面的酸梅汤乘出来以纱布过滤掉里面所有的调料食材,滤出纯净的汤水。
虽然现在灯光很暗,但陈年还是能察觉出这一次做出的酸梅汤要比上次颜色深一些,主要还是其中少了洛神花析出的红色。
但就算如此,陈年端着滤好的汤来到院外的月光之下,看起来颜色还是挺不错的,一眼看去整体呈现红褐色,虽然没有那么亮,但整体看起来还是挺有食欲的。
陈年将一部分先倒进碗里趁热喝,剩下的那些则是倒入另一个碗里,然后他去院子中的水井打来一桶冰凉的井水,最后将刚打上来的冰凉井水倒入盆内,没过碗的腰线。
最后找了个盖子盖上。
就这样陈年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端着白瓷碗,一边小口饮着这热的酸梅汤,一边被酸的直嘬牙花子,一边欣赏着月亮。
古人诚不欺我啊,在这一瞬间陈年仿佛真的有点儿能理解了古代人独自赏月的心情了。
如果真的能沉下心来,这月亮好像确实还挺耐看的,就是看着看着情绪忽然饱满细腻了起来。
而且越看,陈年就越觉得仿佛能从上面看到一个人的人影。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陈年人一个人在院子里吟着诗,刚说完他却发现好像有点不太对。
但有时候人在陷入思维误区后,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正确的答案是什么。
想了一会儿都没想通,索性便不想了。
等把这一大碗热乎乎的酸梅汤喝完后陈年总算叹了口气,果然这玩意儿还是要冰着喝比较畅快一些。
随后回到屋子里,就着炉灶下还没有熄灭的火光,把第二次的实验报告写在上面。
材料y组
变量:乌梅经过蒸制,移除了洛神花,陈皮分量减少至五克
颜色:呈现红褐色,依然有通透感
闻:梅子味明显,陈皮味减少,几乎不可闻出
热喝:梅子味明显,烟熏味较X组实验基本相同,酸味儿明显,陈皮味相较X组实验略淡(个人认为适宜)
写完之后由于唾液的分泌,导致嘴里的味道稍微淡了一些,陈年又去用清水漱了漱口,随后又把已经在井水中放凉的冰镇酸梅汤也端了出来。
这带着丝丝凉意的碗光是捧在手里,感觉就比先前的那一碗要强多了,因此陈年想着干脆之后就去掉热的酸梅汤好了,反正自己做了这么两次都感觉热的时候味道实在不咋地。
也就是现在没有冰块,只能这么凑合着喝。
刚才在出锅的时候,陈年就撒了一些桂花进去,现在放凉了,桂花的味道也能充分的进入这一碗酸梅汤当中。
不过桂花也只有在最后的时候才能放,如果在熬煮的时候就放进去,桂花的味道非但不会比现在更浓,反而经过长时间的熬煮桂花味道会渐渐的挥发掉。
那样纯属浪费食材。
凑近了去闻,一股淡淡的酸梅味道直冲鼻子,喝了一小口,在嘴中转了一圈才咽了下去。
带着略微的烟熏味道,陈年也感受到其质地醇厚,乌梅的酸,冰糖的甜,甘草带来的淡淡药味儿以及桂花的清新香味融合在一起。
再加上先前陈年放了一小撮盐,可在品尝的时候盐的味道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反而使那酸甜的味道更加平缓了一些。
但这也只是陈年现如今的比较扁平化一些的感受,毕竟今天晚上已经吃过了饭,而且肚子里已经灌了不少酸梅汤了,他现在能品出这些来也属实不易。
不过这酸梅汤并没有在晚上就全部喝完,陈年专门余下了一些放了回去,打算等明天的时候再尝尝。
随后他又把冷喝的味道也记录在册子上。
冷喝:梅子味明显,烟熏味少许,略酸,甜味中带涩,陈皮味较淡(个人感觉适宜)
写好了陈年才回到屋子里去睡觉。
虽然菜谱会给陈年一些福利让他就算是同一种食物吃多了也不会导致那些食物中的糖分蛋白质之类的累积过多,但水喝多了,半夜还是得起夜的。
这一晚上陈年觉得自己就好像是那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一般,时不时的爬起来来一泡。
以至于到早上的时候他还顶着十分明显的黑眼圈。
不过已经习惯了这种修仙生活的陈年也能撑得下来,到了早上陈年醒来之后,吃过了早饭,然后就去喝那一碗酸梅汤!
果然这个时候再喝,心里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经过一晚上的放水,到早上陈年体内的水分已经流失很多了,开始端起来的时候,陈年直接闷了一大口,但由于太凉导致陈年不禁脑仁阵痛。
面色痛苦,扶着脑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之后他只敢小口小口的啜饮,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大半就都干完了,这时陈年忽然产生一种不太满足的感觉。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陈年心中不禁暗喜,对于一种食物来说,如果能吃出不满足感,那就说明这食物做的是成功的。
但陈年总感觉这意味着他还能有一定的成长空间。
不过现在是顾不得研究了,飞快的把冷酸梅汤一栏的描述又稍微改了改,将其改的更加好喝之后陈年才去帮忙做点心。
结果就在上午,先前陈年去过的那几家没有同意帮忙打广告的店家也主动找上门来说,可以帮忙打广告。
“好的好的,那就劳烦几位掌柜的了。”陈年看着他们笑呵呵的说道。
虽说先前没有同意,但人家先前拒绝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强硬,只是比较委婉而已,今日找上门来虽然就是这块牌匾的功劳,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况且对方愿意贴自己的广告,那对陆万兴点心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在把这几位掌柜送走之后,没过多久又有几家商铺找上门来说可以帮忙做免费宣传。
在询问过后,陈年发现他们甚至都不是这条街上的,也就是说自己店里就算为这条街引来再多的生意和他们也没有关系。
但这些人既然愿意帮忙打广告,陈年也自无不可。
上午在把点心做完之后,陈年便去一旁做海报,由于画画水平实在有限,所以陈年就只是写一些字儿。
“陆万兴点心铺,好吃新鲜,不隔夜。”这是主标题。
随后陈年又在下面用一行小字儿写着:“每日酉时后,每过两刻价格降一成。”
就这么几个字。
陈年也没想写的太过于复杂,毕竟广告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深入人心,在这个宣传都靠顾客们自发性的时代,陈年打算以这广告出奇制胜。
其中二十多份张贴到那些合作的店内,剩下的十几份再贴到店内的墙上,让顾客们来了一抬头都能看到。
最后还有几份陈年打算出去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贴的。
到时候就贴在外面,让路过的行人也能看得到。
只不过这玩意儿不敢乱提贴,万一到时候犯了某条律法被人找上门来,那可就不太好了。
天知道外面的那块牌匾能不能当免罪金牌用。
万一不能岂不是就要坐房子了?
虽然现在陈年感觉自己研究出来的酸梅汤味道已经比表姐做的好许多了,但他还是没有贸然进行更替,毕竟顾客们接受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哪怕在自己看来味道变得更好喝了,可有些顾客他已经习惯了原本的那个味道,味道变了,对方一时之间也不可能马上就接受,而且更不用说自己现在还觉得酸梅汤还有能够进步的空间。
连续性的改变口味只会让顾客们越来越难以接受,以至于跑到别家去买。
到了中午的时候吃过了饭,陈年继续尝试做酸梅汤。
他又跑去药铺逛了一圈,不过他这次并没有买洛神花,因为他觉得这玩意有没有都行,稍稍泛红色可能确实比较好看,但现在的红褐色也不错,而且也更贴近酸梅汤的本色。
但是买好乌梅,黑枣,陈皮,甘草等药材之后陈年忽然又看到了药铺掌柜后面的一个写着红豆蔻的小抽屉上。
红豆蔻这药材陈年是知道的,一般人们叫做大良姜,而且很多火锅底料中也会放这种药材进去。
关于这红豆蔻的味道,陈年也了解。
他忽然想着这个药材是不是也能放进里面去?
如此想着陈年又多买了一些红豆蔻。
当然也仅仅只是作为尝试而已。
等回去之后陈年还是按照先前的步骤继续制作,而这一次陈年又加入了一颗红豆蔻在其中,然后把甘草又多放了一小块,同时又稍微增加了一些盐的比例。
基本都是微调。
在火烧开后,陈年将其转为小火便去午睡了,大概睡了半小时左右,陈年起来到灶火旁又守了一会儿。
经过一番操作,又过了一会儿,第三次的酸梅汤做好了。
虽然陈年在这边做酸梅汤陆柯也在做酸梅汤,但他们二人做的并不是一锅,陈年做的这个现在是内部尝试的。
过了一会儿,他们二人同时做出来,陆柯转头看了一眼发现陈年今天中午做的酸梅汤好像和昨夜做的又有些差别,而且做出来的好像要比自己做的更好喝。
她并没有喝到陈年昨天第二次做的,所以她一开始还以为陈年做的还是昨天第一次做的那样。
如果是那种的话,陆柯虽然嘴上说着不错,但心里可不会觉得陈年做的那版本要比自己做的好喝。
但这次好像确实是有点不一样。
而且她做完之后是装在了平常装酸梅汤的桶里,陈年则是装入一个水桶中,来到后院井口将其吊了下去,就这样泡在井水中。
“你这个做法倒是新奇,不过夏天若是能喝这么一碗冰凉的酸梅汤,那确实比较舒爽,等一会儿你做好之后,记得给我也来一碗。”
“没问题。”陈年说道。
……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由于那一块牌匾以及这条街上的许多店里都贴着陆万兴点心铺广告的原因,店内的生意每天都特别好。
不过后面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每天来的客人也基本都来自同一个区间范围内,但每次他们下午在做点心的时候还是会多做一些。
因为每天酉时以后的打折点心也有一批固定的消费者,他们基本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过来买,就是因为便宜一些。
而多做的那些基本也都是给他们做的。
陈年的酸梅汤已经有了阶段性的进展,在食材上面,他已经完全确定了那几种需要用到的食材以及分量。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觉得似乎在整体的时间和步骤上应该也能继续增进一番。
但陈年仔细想了一下,如果要在时间和步骤上面下功夫,那首先还是要确定其步骤如何,然后在适当性的缩减或者增加每一步的时间,一点点的慢慢尝试。
这可是个精细活,需要多次实验,所以对此陈年并不太着急。
还是先了解了解这边的生活,毕竟先前在扬州的时候接触大多是一些市井平民,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接触的很多人都是达官显贵。
因此在礼仪话术以及沟通方式上都需要好好观察观察,避免出错在无意间冒犯人家。
现在遇到的大多是一些好说话的人,难免以后会遇到那种不好说话或者是故意刁难的。
就算头上挂着皇帝御赐的牌匾,可自己的身份依旧是平民,因此那些当官的根本不会顾忌。
毕竟说起来的话,他们的官也是皇帝亲自提上去的,到时候只要他们想,有的是办法整自己和表姐。
更何况陈年忽然想到现在自己还是在长安城,到外面万一以后菜谱继续升级,做到了什么宫廷菜,那岂不是就要进宫去了?
所以提前熟悉一下这些是很有必要的。
但这种东西也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所以陈年也不着急,有些在家里问问表姐就可以,还有一些陈年觉得傅新那边应该比较懂。
更何况自己来长安也有一段时间了,眼下天气渐渐转暖,长安城有时还需要多穿件衣服,但有时只穿单衣便足够。
是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傅府的下人又来买点心,对方本想买些点心直接拿回去,但陈年在得知傅新晚上才能回来之后,便说要不等晚些时候自己亲自带着点心亲自上门去。
那下人突然想到自己这些天好像也确实听到老爷和夫人说打算过几天把陈年请到府上去好好聚一聚,尽尽地主之宜。
而且今天在出来的时候,好像也听夫人说过,老爷这几天都没什么要紧的公务,虽然有些事比较愁人,但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想出来的。
因此他点了点头:“那边有劳陈公子了,要不我回去跟管家说一说,到时候派马车来接您。”
陈年一听这话连忙摆手:“别别别,不至于,我只是一介平民,哪能劳烦你们家老爷的马车过来迎接?而且我们距离也不算太远,到时候我自己步行过去便是。”
谁知那下人却笑着说道:“陈公子您就别谦虚了,我们家老爷可是常说您和他情同手足,关系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而且以前老爷还在读书的时候,不是在您那边住着嘛,也经常会开一些“视如己出”之类的玩笑话,这话您别见怪,而且陈公子您要只是普通人的话,哪还能刚来京城没多久就让陛下亲自赐字呢?
而且好像靖王爷也常来您这边,现在坊间都有传言,说靖王爷和您是朋友关系,所以我们府上上上下下虽然没有都见过您,但说起来也都很尊敬着您呢。”
对方这态度让陈年非常受用,毕竟谁不喜欢被人夸呢?
不过就算如此陈年还是不能一句至少不能让傅新在外面留下什么把柄。
最后他还是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不过在对方离开之前,陈年还是给对方来了一杯,刚刚从井中提起来的冰凉酸梅汤,然后又打包了些点心塞到对方怀里,目送离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街道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有些是做完工准备回家的,有些是吃晚饭吃的早,出来逛街,还有些则是白天忙,打算晚上的时候出来转一转,也有一些公子哥们纯粹就是为了出来寻花问柳。
店里今日也没什么事了,虽然和陆柯说了一声后,打包了一些点心,又带了一大壶酸梅汤便朝着傅新的府上而去。
这次他直接来到了偏门。
敲了敲门,很快刚才那个下人便跑过来开门,显然早已等在这里。xiumb.com
但这次开门之后,他的说法还是如同先前那般,只是语气有了很大的改变:“陈公子还劳驾您走一下正门,上次是小的不懂事,这次若是您再从偏门进来老爷是要骂我的。”
此话也断绝了陈年坚持从这门进入的念头。
正好又来到正门,而此时对方也一路跑着过来,然后把门打开,将陈年请了进去。
随后陈年便被带到了正厅当中,一眼就看到了小牡丹与傅新,而且此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傅兄何必如此大动干戈?”陈年不禁感叹,这傅新的阵仗也太大了,至少七个菜,根本吃不了。
至于酒……
这些酒在陈年看来就是图一乐。
“这哪里叫什么大动干戈?实在是小弟我来京时间不长,先前的俸禄在街上搞了个铺子,还要给下人发月钱,否则的话我必须得为陈兄好好大办一场接风宴。”傅新颇有些惭愧的说道。
陈年看出对方说的是真心话。
随后他直接走上前坐了下来,而陈年一坐下,一旁的小牡丹就准备起身离开。
“你去哪?”陈年好奇问道,“还有菜?”
“我去屋里吃。”
结果陈年一听这话脸顿时就板了起来,看着傅新:“好你个傅状元郎,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毛病?”
而小牡丹却连忙解释道:“陈先生莫怪老爷,只是你们二人许久未见,我一个妇道人家理应回避一下刚你们二人叙旧才是,我们家老爷也是让我不要介意这些,可这是在京城,有些东西还是要顾忌的。”
但陈年非常不认同这话:“这话说的不就见外了吗?咱们三个人谁还不了解谁啊?当初我们穷的时候,那可是天天都爬树上看戏,我拿傅兄当兄弟,那你就是嫂子,大家都是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有何不可,切莫要说什么男尊女卑,这世界不能没有男人,也不能没有女人。”
傅新听着这话大受触动,而他最欣赏陈年的也是这一点,无论何时,不管陈年身份如何,无论在什么位置,听陈年说话总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是在发光。
“是啊,夫人你就坐下来一起吃吧,先前陈兄与你可是有着恩情的,就这样一走了之,岂不是让恩人失望?”
最后小牡丹只好又坐了下来,只不过在看向陈年的目光中又多了一尊敬。
这种话她也只有在陈年口中听到过。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陈年和其他人不一样,好像要比所有人都超然,明明身份一般,但好像看谁都是平等的存在,而此刻她也无比庆幸自己的夫君交了这么一个好朋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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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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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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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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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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