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里加急的急报呈上:流沙河水灾,涉及到了祈县等大大小小十几个县城和村庄,受灾人口四十万。
皇帝听后,感觉自己瞬间被抽空,几乎要从龙椅上瘫下去。
流沙河年年防,年年修,还是又出事了。
据下面汇报说,这次是从祈县决堤,整个祈县又全淹了。
而且决堤的口子特别大,一泻千里。
要不是因为旁边有鹤山山脉挡着,靠着地势的高低,引着水流又回到了原河道里,流沙河这次得改道了。
沙河改道,那才是真正的大灾难。
皇帝,还有满朝的大臣们,听的心惊肉跳。
也有朝臣忍不住叹息,沙河又决堤了,这可如何是好。
年年如此,朝廷每年往里投多少银子,都打了水漂。而且很难预测下一年哪里会决堤。
左相出列:“陛下,沙河有灾,朝廷应立刻组织人手救灾抢险,安抚好民众。”
其余大臣纷纷附议。
户部尚书面带愁容。
她自然是也希望赶快救灾,可是有人问过国库里还有多少银子吗?有人关心过户部的困难吗?
这些大臣们,一张嘴就是赶快救灾,个个都当好人,可掏银子的时候,却是户部的活儿。
大臣们和她要钱,皇帝和她要钱,天下都和她要钱,钱又不是她变的!
挣钱的时候一点点的入帐,花钱的时候却如流水般。
挣钱的事情得户部想办法,没钱了也得户部想办法。户部终究是担下了所有。
“户部尚书。”皇帝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臣在。”户部尚书出列。
心里再怎么吐槽,也得干活。
“拟定救灾计划书,预算救灾银两。”
“臣遵旨。”
皇帝的听了水灾的汇报后,头疼病就犯了。
她一手不断的揉着太阳穴,猛然看见下面的户部尚书额头上,竟然有一缕白发了。
户部尚书是去年刚上任的,砍了上届的黄尚书后换上的自己人。
干的很好,就是很操心。看,这才多久,白发都出来了。
没办法,作为一个国家,各种事情太多了,皇帝都避免不了各种操心。
一道道旨意在朝堂上下达出去,经常遭受水灾的大凤朝廷,也已经练就出了一套完整的救方案流程。
只是这样年年折腾百姓,折腾朝廷,真的让人很累。
‘流沙河啊,什么时候能不再闹灾了?老天爷啊,帮帮朕,告诉朕个办法!’皇帝边想着边揉头。
她感觉她的头疼更厉害了。
······
矿山下,扎起了密密麻麻的帐篷,住满了附近赶过来的灾民。
矿工和鹤山村里的部分村民,自发组织起来救济灾民,并维持着秩序。
天灾可怕,更可怕的是过后的人灾。
所以,帮助灾民,也是帮助自己。
林秀的矿工,凡是附近村子里的,大部分都回来了,带着受灾的家人们。
从祈县城里招来的那些,有的却永远回不来了。
这次祈县城,是重点受灾地区。
它离着沙河近,决堤口就在县城的上方。
那么大的水,倒灌在城中,后果可想而知。
林秀拿着一个简易的望远镜,在某山头上不断的往下望着。
这里地势高,望的远。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沙河上,浪涛滚滚。那决堤的口子,约有几公里长,沙河水至今依旧不断的从那口子里流入下方的祈县城。
“小雪,祈县的胡县令现在在何处?”林秀问道。
“大人,府城传来的消息,那胡县令事后悲痛欲绝,不肯离开县城,至今依旧在县城中亲自指挥着救灾工作,誓与祈县共存亡。”
这都是小雪打听来的消息。
“哦?”林秀依旧端着望远镜,眺望着远方的决堤口,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听到胡县令的事迹后感到很感动。
她的心中有些疑问,关于决堤口的。
以前她并不关心这条离着鹤山村很远的河,水灾后她去甄知府那里借来了舆图,上面有沙河在鹤山这一带的走向。
又查阅了许多资料,对沙河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wWW.ΧìǔΜЬ.CǒΜ
沙河为什么爱在这一带决堤?
因为按照地形走向,沙河从上游流至此处后,正好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儿。
河流拐弯处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尤其是像沙河这样的大河。
这样的冲击力,人类是很难抗衡的。所以历史上,这个地方出过多次严重的水灾。
可是每次水灾过后,隔几年,这里还是慢慢的又住上人,形成新的城镇和村落。
可见平原和盆地,对于一个多山的国家来说是多么珍贵,引得人们能够忘却生死之痛,冒着随时可能再次被淹的危险,住在这里。
也可以说是,老百姓们生存不易,为了有粮食吃,随时都在和老天搏命。
既然土地是珍贵的,不能放弃的,那么为了能继续住人,自然是要保护好安全,修好这一带的堤坝。
林秀问过君墨然,朝廷每年都会拨付银子,让沙河沿岸的城镇修护好堤坝。
这个拐弯处,因为爱出事,修的最频,给钱给的最多。
所以,问题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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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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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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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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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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