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嗵”一声闷响,一颗面容姣好的头颅掉在地上。
正是范文程原配范林氏。
范文程虽说做了汉女干,并不妨碍他娶了一个貌美如花妻子,
豫亲王多铎喜爱人妻,
有次无意中看到范文程的妻子漂亮,
派人强行带回府中霸占了三个多月,
范文程敢怒不敢言,因为他正好是旗下臣子,
按照八旗制度,旗主夺取旗人的妻子并不违法,
被夺妻时,范文程的地位是很尊崇的,
建虏的重大事情都有他参与,
范文程实在忍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
把这件事向皇太极哭诉,
皇太极那时正愁着没理由打压多铎三兄弟,
马上以侮辱重臣的名义痛骂多铎,
此事的最后结果是,
豫亲王多铎因谋夺大臣之妻被罚银万两,
夺去所属牛录三分之一。
这次清算,镶白旗部的人抓范文程及其家眷最是积极,
算是公报私仇。
“娘”
“奶奶....”
儿子范承谟,范承勋,范承斌、孙子范时崇等人哭喊着叫出来,
他们跟着范文程,锦衣玉食,
每日有上百家奴伺候,哪里想到有今日。
他们可以叫,可范文程不敢再喊,
第二个是皇太极去年赏的一名蒙古美女,也是范文程最宠爱的小妾,
两行老泪从眼角流下,
范文程都不知心痛流的泪,还是疼痛流的泪,
还没有弄明白,手臂处再次传来钻心的痛,
那个没有感情的行刑手,又在下刀了,
范文程和孔有德,两人痛得老脸扭曲、身体颤抖,
拼死想保护妻儿子女,
可锦衣玉食的他们,哪时能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范文程挨到第十七刀啊,忍不住再次惨叫一声,
蒙古小妾那和雅惨叫一声,马上被处决;
下第二十一刀时,孔有德再也忍不住嚎叫一声,
他已经全力在忍耐,
裤裆处湿淋淋的,尿都憋出来了,
可那种非人的痛楚,实在太难受,
牙都快咬碎了,还是忍不住,
随着这一声惨叫,妻子孔白氏立马被处决,
行刑手处决完,大刀上的血还没擦,
走到浑身好筛糠的孔李氏身后,
等待下一次挥刀。
孔有德看到妻子孔白氏身首异处,
忍不住大叫一声“娘子”,
就是这一声,孔白氏惨叫一声,马上被执行斩首之刑,
孔有德的内心好像被撕裂一样,
浑身颤抖,眼泪鼻涕一起流的,
内心第一次深深后悔,
放着孔圣人后裔不做,放着好好的大明参将不做,
为了一己私欲,发动吴桥兵变,投降建虏,
若是当时忍一忍,何以到到今日的田地,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坐在监斩台上的陆长乐,
面色一直很平静,
欲带王冠,必受其重,
那些家眷,享受了投降后带来的锦衣玉食,
就要接受报复带来的反噬,
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刑罚干什么。
观刑超过万人,全场很安静,
就是那些等着被处决的犯人,也不敢叫唤,
生怕惹怒坐在上面那个面色自如的俏面阎君,xǐυmь.℃òm
被砍头,起码可以死得痛快,
惹怒他,拉出来凌迟,那就惨了。
很多事就是凭着一口气,
这口气散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孔有德和范文程已经拼了老命在保家眷了,
可在千刀万剐这种酷刑之下,
家眷还是接二连三被处决,
刚开始二人还拼命忍耐,
慢慢发现,无论自己什么忍,还是逃不掉满门死绝的下场,
也不忍了,二人拼命的咒骂,
木生直接把二人的舌头给割掉,
于是两人只能张大嘴发出好像野兽的闷喊,
不知是二人刻意求死,还是木生的技术不过关,
范文程在二百零七刀时,硬生生痛死,
孔有德有练武的底子,生命力比较顽强,
挨到三百二十七刀才咽气。
两大汉女干,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
孔有德、范文程死后,
后面开始批量处决,
投敌卖国的汉女干、犯案累累的蒙古、八旗将士,
一一绑在木桩上处决,
这些人不是听从命令,就是为生活所迫,
给他们留一个全尸。
从午时开始,一直杀日落西山,
一天处决超过二千人,
杀得现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泥土都被血染红,血腥味久久不散,
杀得围观的百姓心惊胆颤,
一时间,俏面阎君的凶名响彻四方。
有惩罚,也就有赏励,
归顺最早的多尔衮,陆长乐按约定把他封为满八旗之主,
满八旗的组建和分配,由他和代善商议好,
提交名单给陆长乐,陆长乐同意才能实施,
祖大寿长子祖泽润为汉八旗之主,程序和多尔衮一样,
至于满八旗,打散分到满八旗和汉八旗中,
还把收缴来的财货的一部分,赏赐下去,
获罪贵族家的女眷,也赏了一批给他们作侍女,
原来低落的士气,很快就有了提升。
回营房的路上,
陆晋远有些担心地说:“族长,对建虏和姓祖是不是太仁慈了,让他们自己提拨将领,就怕他们不能安份守己。”
多尔衮兄弟,对大明制造的罪孽,多不胜数,
祖泽润兄弟,世受皇恩,结果投敌叛国,
虽说是被被迫的,也为大明立过功、流过血,
但对他们也好了,
老实说,不杀他们,留他们一条狗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陆长乐看着大明京师的方向,
面色平静地说:“要想马儿跑,就得马儿多吃草,大明的百姓,苦得太久了”
“要想早日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就要下决心推倒重来”
“这个过程,越快结束越好,老百姓受的苦,也少一些”
“我给得了他们,也收得了回来。”
李自成、张献忠、老回回等人还在祸乱,
还有像左良玉、黄得功、高杰、刘泽清、刘良佐、史可法、吕大器等重臣大将拥兵自重,
陆长乐需要像多尔衮、祖泽润这样的尖刀忠犬,
让他们替自己打江山。
为了让他们卖命,得给他们足够的好处,
等到天下大定,再设法把权力收回就行。
要富贵,可以,
要划地封王、拥兵自重,绝对不允许。
陆晋远高兴地点点头说:“族长,你心里有数就行。”
对于陆长乐,陆晋远是一百个放心,
一万个满意。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陆长乐的帅营前,
陆晋远看到两人穿着建虏衣裙、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美女在门前守候,
知道是多尔衮献给陆长乐的富晓娜和富晓婷,
呵呵一笑,主动跟陆长乐告辞。
人不风流枉少年,
不冲动一下,还是少年人吗。
陆长乐对着陆晋远的背影大声说:“远叔,去哪?”
“还能去哪,找老甘喝酒去。”
“别喝太多,我让人给你送了一位和硕格格,保你满意,哈哈哈,放心,保证不告诉婶子”
陆长乐说完,也不理陆晋远的反应,
张开双手,富晓娜和富晓婷很乖巧地钻进他的臂弯,
三人一起向营帐里走去。
陆晋远明显楞了一下,
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乐哥儿真是胡闹,一会得跟老甘说说,让他悠着点,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没走几步,很快又停下脚步,
相士说,自己和老甘最少有八十年命,
喝酒的机会多的是,
和硕格格,那是建虏的公主,
自己活这么久,还没尝过公主是啥滋味呢,
陆晋远很快拿定主意,随口吩咐跟身后的一名亲卫:“去给甘总教头说一下,就说我有紧急军务,酒,改日。”
建虏的盛京,改朝换代,
旧颜换新人,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明京城,也遭到同样的命运。
夜已深,御书房还是灯火通明,
伺候的太监、宫女一个个面露忧色,不是看着窗前,
不时又小心翼翼偷看那位半天没发声的大明君王,
孙传庭被杀,李自成带领贼军直奔京城,
大明的军队,不是“迎击”建虏,就是剿杀张献忠等反贼,
京师防守空虚,
虽说下令各地将领入京勤王,
就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朝议时,崇祯让大臣商议御敌之策,
可是半天也没人开口,
崇祯大骂新任兵部尚书张缙彦渎职,
张缙彦倒也光棍,自己摘下官帽,乞求罢官,
这时候哪里再找一个新的兵部尚书,
崇祯默言,一众大臣苦劝,
朝会开了半天,一点效果也没用。
崇祯心情极度烦燥,散朝后一直在御书房,
埋头工作。
那些大臣渎职、无为,
崇祯心里想的是,自己再努力一点、再辛苦一点,
多做一点,大明就多一份希望,
现在要议的,是一份县令的名单,
多地发生叛乱,很多官员空缺,
崇祯亲自议定三十三位新县令,希望他们不负自己所托,
保境安民,
多一地安稳,大明的基业就稳一分,
就像福建总督陆长乐,原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民团总练,
他却抓住机会,带领百姓保卫乡土,
先剿叛匪,后杀拥兵自重、跟建虏暗中勾结的郑芝龙,
听说建虏入关,主动带人攻打建虏的大后方,
从锦衣卫传回来的情报,连克几城,
要是大明多几个这样的忠臣将才,
何愁反贼不灭,何愁大明不兴,
崇祯相信,连下两次罪己诏的自己,
肯定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让自己选中几个未来的栋梁之才,
大明,肯定可以在自己手上复兴。
选好最后一位县令,崇祯放下笔,
又检查了一遍无误,刚想让人送到吏部,
大太监王德化急匆匆走进来行礼:“皇上,紧急军情。”
“呈上来,快”
当崇祯看完这份紧急军情,气得脸色通红,
猛地一拍御案,大声痛骂:“这些庸才,一个个都该死,一个个都该杀,都该抄家灭族”
“唐通误朕,何谦误朕,马岱误朕。”
李自成拒绝崇祯不追究责任、升官封爵的招安,
带着牛金星、刘宗敏等亲信大将,
直逼居庸关,
监军太监杜之秩和总兵唐通,不战而降,
轻易地让出捍卫北京的最后一道关隘,
巡抚何谦与总兵马岱临阵脱逃,
现在京城已无可守之险、无可用之兵,
京城,危在旦夕。
崇祯还寄望唐通和马岱能坚守,直至各地勤王的军队赶到,
完了,完了。
轮值太监张殷小心翼翼地说:“皇上,奴婢有一计,可解眼前困难。”
崇祯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快快道来。”
“若是李贼破城,若是皇上主动禅让,定能...”
话还没说完,崇祯已怒不可恕的大叫:“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仗毙!”
自己宁可成为亡君,也绝不成为降臣。
两名御前待卫马上把不断挣扎的张殷拖了出去,
崇祯余怒未消大声喝道:“再有劝降者,皆如张殷。”
处死张殷后,
崇祯马上让人连夜把兵部尚书张缙彦、工部尚书范景文、户部尚书倪元璐等人商议对策,
户部尚书倪元璐、东阁大学士魏藻德苦劝崇祯趁乱军没到,
移驾南京,再图反攻,
这是最近众多大臣上奏折说得最多的事,
崇祯连想都没,就以祖训拒绝,
朱棣第二次御驾亲征蒙古后,班师回朝于北京时如是说:“我朝国势之尊,超迈前古,其驭北虏西番南岛西洋诸夷,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岁薄币,亦无兄弟敌国之礼。”
这话经过演变和发酵,慢慢成为大明君王的祖训:
不割地,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商量到二更,君臣做了一个跟盛京皇太极同样的策略:固守待援。
自定都后,
京城历多多张扩张和加固,打造成一座坚城,
建虏一度兵临城下,被坚固的城池阻拦,
崇祯和一众大臣相信,
能挡住不可一世建虏八旗的铁骑,
肯定也能挡得住李自成那些乌合之众,
然而,问题是京城没有可用之人。
京中突然大爆鼠疫,人口大减,
大部分兵力,由唐通率领镇守居庸关,
连青壮都难寻了,更别说精兵强将,
没办法,崇祯让人连夜征集壮丁,
京中大臣、皇亲国戚还有富户家中的护卫,一律上城墙,
还把宫中为数不多的御前侍卫派去做执法队,
忙碌了一整夜,偌大的京城,
只凑了不到五千人,
崇祯也发狠了,下令宫中太监、包括各王府的太监也参与守城,
勉强凑了一万守卫京城。
忙了一整夜的崇祯,在太监王承恩的提醒和再三劝说下,
终于决定送儿子离开京城。
王承恩说得对,要是京城不保,
只要宗室血脉还在,就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机会,
江南还的底子还在,
大明各地的将士还有数十万。
崇祯想了想,开口道:“传太子、永王和定王。”
兵荒马乱,也不知外面怎么样,
也不知能不能成功突围,
崇祯决定派人护送三个儿子出城,看能不能觅到一线生机,
人少点,也不容易引人注目。
“奴婢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匆匆退了下去。
很快,16岁的太子朱慈烺、13岁的永王朱慈照、9岁的定王朱慈炯,
齐齐出现在崇祯面前。
“儿臣拜见父王”三人恭恭敬敬地向崇祯行礼。
崇祯没有说话,一脸慈祥地看着三个儿子,
当眼光落在三个儿子身上的光鲜的冠带袍服时,
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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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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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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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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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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