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张献忠失去了一个左膀右臂,
得知李定国被手下救走后,
一向脾气暴燥的张献忠足足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最后召剩下的三个义子和谢凤洲等亲信开会,
李自成人多势众,最近动作频频,很想把自己的人马吞掉,
南有总兵左良玉、江西总督吕大器千方百计地包围、剿杀,
东有建虏铁骑,贸然东进有可能遭遇,
北有李自成和朝廷集结的重兵,
商议的结果只有西进,
张献忠也是一个果断的人,马上下令拨营西进,再次入川。
李自成也没闲着,拿下潼关后,
趁大明军队提防建虏铁骑,京师空虚之际,
毅然下令挥师北上,誓要把大明皇帝拉下龙椅。
此刻,在山东大肆掠夺的阿巴泰、多铎等人,接到火速回援的紧急召令,
明朝福建总督陆长乐部,从海路进发,
从背后抄了建虏的腹地,需要紧急回援,
阿巴泰对皇太极一向言听计从,
取消在山东休养的计划,马上班师回朝,
顺便把掠夺的财货、青壮一并带回去,
押送财货、人口的队伍延绵十多里,
迫于建虏铁骑的威力,大明军队龟缩在卫所、城池内,不敢阻拦,
眼睁睁看着建虏骑兵大摇大摆地走去,
沿途大明百姓的哭喊声,很多将士都不忍听了。
盛京沈阳,皇宫,凤凰楼,
庄妃木布泰陪着皇太极欣赏歌舞,
宸妃海兰珠死后,容颜出众的木布泰也多了二分宠爱,
皇太极在欣赏歌舞时,木布泰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心思慎密的她,知道皇太极的情绪并不好,
大明军队把大清的后院快翻个底朝天,还向老寨的方向进军,
偏偏大清的主力入了关,
很多人提议集结人马驰援,皇太极压下了,
在老寨守家的是多尔衮,是皇太极最忌惮的人,
正好让多尔衮的正白旗消耗一下,
赢了,自己省下功夫,
输了,以守老寨不力的理由惩罚他,
怎么都不吃亏,
没想到,鳌拜那个白痴,擅作主张率主力去驰援,
皇太极真想把他大卸八块,
可惜没用,鳌拜是先斩后奏,
出了兵再派人送上奏折,
此刻应在剿灭大明军队了吧。
内心再愤怒,皇太极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欣赏歌舞,
这样做的目的,是向外人表明,
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当然,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已经调兵遣将,
暗中把两黄旗的兵力集结,
镶蓝旗主济尔哈朗、正蓝旗旗主豪格、正红旗旗主代善等,
没出征的旗主、小旗主,
都接到集结剩余兵力的通知,
就等老寨那边的消息,见机行事。
对多尔衮派人送来要求增援的奏折,皇太极全部压下。
突然间,有亲卫禀报,内院大学士范文程求见。
“请”皇太极马上吩咐。
自己在凤凰楼欣赏歌舞,没什么重要的事,
不会来打扰自己,
这个时候求见,肯定有大事发生。
很快,范文程急匆匆地跑过来跪下,
“奴才拜见皇上,拜见庄妃娘娘。”
皇太极和颜悦色地说:“范先生不要多礼,起来吧。”
“来人,赐座。”
为了显示自己的恩宠,皇太极第一时间赐座。
范文程嗑头谢过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
刚坐下,突然一阵香风扑来,抬头一看,瞬间眼都直了,
只见一个容颜绝美、体态丰盈的女子来到自己面前,
眼睛是那么清澈有神,
脸庞是那样精致无暇,
笑容甜美中带着妩媚,
体态非常丰盈,偏偏腰肢很小,
让人想起黄蜂的形态,
年方二十八的庄妃木布泰,
没了少女青涩的娇羞,平添了妇人成熟的风韵,
出身高贵、气质优雅的她,
简直就是人间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范文程自问阅女无数,
每次看到这位风骚入骨的庄妃,
还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这就是庄妃木布泰的魅力,
想当初洪承畴被俘时,谁也劝不了,
庄妃一出马,凭着她无与伦比的个人魅力,
硬是说服骄傲的洪承畴,
也就是那时起,庄妃在皇太极心中的份量也变重。
“范先生,这是本宫在后园亲手种的新鲜瓜果,品尝一下吧。”庄妃木布泰笑着把一盘水果放在范文程面前。
皇太极的身体,越来越差,
豪格脾气冲动,缺乏格局,
很多人都不看好,
木布泰一直在积极活动,为自己儿子福临谋前程,
范文程能力突出,深受皇太极看重,
要是能争取到他的支持,可以大大增加儿子的胜算。
范文程被庄妃惊艳了,不过他老持稳重,
很快回过神,跪倒谢恩:“奴才谢庄妃娘娘赐食。”
再美艳也没用,两人的地位相差得太远了,
在心时偶尔想想就好。
木布泰对范文程展颜一笑:“范先生为国操劳,应该的,请起吧。”
范文程这才想起正事,连忙禀报:“皇上,大事不好,巴图鲁鳌拜擅自行动,中了明军的圈套,惨死在明军火炮之下,所带领的部下,包括从睿亲王借来的人马,全军覆没,明军已包围老寨,情况十分危急。”
负责情报工作范文程,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倒,
第一时间通知皇太极。
“啪”的一声,皇太极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整个人晃了一下,
庄妃眼明手快,连忙扶住他:“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奴才惊了圣体,罪该万死。”
范文程也顾不得品尝大美人送的瓜果了,
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皇太极回过神,焦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确认了吗?”
“奴才也不敢相信,亲口询问侥幸逃回来的士兵,而那名士兵亲眼目鳌拜坠马身亡”
“明军拥有强大的火炮,将士们绝大部分是死在炮火之下”
“据情报显示,鳌拜是响应睿亲王号召保护老寨的提议,带出兵征”
皇太极焦急地来回跨步,边走边骂:
“鳌拜这没脑子的废物,误了朕,该死,范先生,什么时候的事?”
“回皇上的话,六日前。”
皇太极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问道:“六日?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要六日才回到?”
“明军福建总督提前做了准备,路上多重设卡,拦截侥幸逃脱的将士,很多人中途就被阻杀”
“回来报信的那位镶黄旗士兵,中途舍了马,小心步行前进,还绕了一大段路,这才没被发现”
“走了四日,才碰到族人,借了一匹马回来报信,所以才晚了。”
“该死,该死,该死,鳌拜误朕啊。”皇太极一脸心痛地说。
鳌拜是满清第一勇士,新封的巴图鲁,
皇太极对他委以重任,把镶黄旗的人马交由他指挥,
没想到全军覆没,
那是断自己一臂,
要是多尔衮、阿济格和多铎知道,肯定要出事。
一想到这三兄弟,皇太极焦急地问道:“范先生,这消息,还有谁知道?”
“回皇上的话,朝中大臣应该都知了,那士兵是冲到十王亭禀报的,当时各大旗、大小旗主都在十王亭议事,都听到了。”
皇太极猛地一拍大腿:“不好,来人,命阿济格马上见朕,还有,镶白旗所属旗兵,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擅离营地。”
鳌拜战死,所带领的镶黄旗也没了,
明军包围老寨,多尔衮的处境十分危险,
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感情非常深厚,
听说弟弟有危险,难保阿济格会冲动。
损失了一个鳌拜,阿济格可不能再出事。
“遵命”几名亲卫应了一声,马上行动。
看到皇太极心烦,庄妃木布泰让那些舞伎和乐师全部退下,
自己亲自清理地上的酒杯碎片,琇書網
还温柔地给皇太极换了醒神的热茶。
皇太极面色凝重地说:“范先生,此事你怎么看?”
一开始,皇太极对流窜在建南的明军不重视,
以为他们是学毛文龙,意在扰乱自己的入关计划,
他们就是破坏一下部落,抢点财货,
大军一到就化作惊鸟飞,
别看他们连破多城,
实则守城的多是老弱病残,
精锐都抽集入关抢掠人口财货去了,
就是知道明军向老寨的方向进发,也没多在意,
猜测他们就是虚晃一枪,
老寨有多尔衮守家,不怕,
虽说不喜欢多尔衮,觉得他野心大、难驯服,
但对他的智慧还有领军能力,皇太极还是认可的,
鳌拜私自行动,已经够惊讶,
没想到超过一万的精兵全折在明军的炮火下,
皇太极坐不住了。
来者不善。
范文程路上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闻言一脸凝重地说:“皇上,恐怕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睿亲王不敌,我们需要暂避其锋芒,待到饶余贝勒和豫亲王班师回朝再说。”
“据说明军的火炮有些特别,数量也很充足,也要派人弄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建南被破十余城,可以说是意外,
正面战场全歼鳌拜一万多精锐,
这件事绝不能忽视。
皇太极紧握拳头,面色严峻地说:“多铎那个废物,让他去福建打探,言之凿凿福建不会有余力到大清,看看现在,都成心腹大患了。”
福建水师,是皇太极最忌惮的,
无论是努尔哈赤还是皇太极,都积极与郑芝龙交好,
重金从福建购物资,变相给郑芝龙好处,
钱没白花,郑芝龙号称海上霸主,
一直没有从海上进攻过建州,
为了摸清福建新贵陆长乐的态度,
皇太极还推迟了入关的时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皇太极现在恨不得捏死多铎。
庄妃眼里露出一丝惊讶,不过她隐藏得很好,
没有表露出来,
范文程想说些什么,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天下间,最复杂莫不过帝王家,
随时都有想像不到的变化,
面对这种事,沉默最好。
一名亲卫在门外大声禀报:“皇上,安平贝勒在门外守候,说有要事求见”
“传!”
安平贝勒是镶红旗小旗主,是皇太极的心腹,
皇太极听说他有急事,马上同意接见。
很快,安平贝勒进来,行完礼后,不等皇太极发问,一脸焦急地说:“皇上,阿济格率镶白旗的人马走了,说是支援睿亲王,还有...”
“还有什么,快说”皇太极一脸不耐烦地喝斥道。
心烦意乱,还在说一半留一半?
安平贝勒连忙说道:“镶白旗、正白旗部都动了,营帐、牛羊都没了。”
范文程面色大变,脱口说道:“不好,两白旗怕是生变。”
老寨赫图阿拉的消息,被明军封锁,
几天时间,可以制造很多可能,
阿济格、多尔衮兄弟情深,
听说弟弟有危险,阿济格率本旗人马去救,
无可厚非,
正白旗和镶白旗的人口、牲畜也有动,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特别是皇太极最近一直打压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
皇太极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喝道:“来人,召集人马,朕要亲自把他们截回。”
要是二白旗投降明军,
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那么多,先把人追回再说。
话音刚落,一名传令兵在外门大声喊道:“报,前方紧急情报。”
“准”皇太极心中一凛,马上允许。
传命兵没进门,在门外跪下,大声说:“禀皇上,正白旗睿亲王让人假扮镶黄旗人马,骗开萨尔浒和抚顺两城,跟明军内应外合,现抚顺、萨尔浒已沦落,明军人数约二万,正白旗约一万,兵分三路,向盛京的方向进发。”
皇太极闻言大怒,大吼一声该死,
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身体也变得摇晃,
要不是庄妃木布泰眼疾手快扶住,差点摔倒在地。
皇太极做梦也没想到,情况恶化得这么厉害,
还想着借这个机会,敲打多尔衮三兄弟,
就是不能免他的职,也要罚他一部分牛录,
削弱的他们三兄弟的实力,
免得自己哪天不在,儿子压不住他们,
怎么也不敢相信,
像多尔衮那么精明又骄傲的人,竟然会向明军投降,
不用说,正白旗和镶白旗连人带牛羊财货迁走,
明显是有预谋,
满清八旗,快要只剩二旗,
情况,比范文程想像的更坏。
“皇上,皇上”
“人呢,传御医,快传御医。”
皇太极吐血晕倒,吓坏了在场的人,
有人急着传御医,
有人急着向外传递消息,
有人急着加强宫中护卫,生怕有人对皇太极不利。
一时间,整个凤凰楼乱成一团。
好在,皇太极只是一时晕倒,
在御医的急救下,皇太极缓缓醒来,
固守侍援,这是皇太极醒来后,给所有人下的一道命令。
固守盛京,静待阿巴泰率大军回盛京救援,
皇太极还给范文程下了一道密旨,
命令阿巴泰找机会干掉多铎及其心腹亲信,
至于镶白旗部众,
打散收编。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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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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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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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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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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