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和张献忠相继称帝,
建虏第五次入关,途经直隶,直扑山东,
这些消息让崇祯暴跳如雷,对剿匪不力大臣严加训斥,
左良玉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崇祯许下升官封爵诱惑下,左良玉像疯了一样追杀张献忠,
都成了丧家之犬了,心情还能好到哪里。
没喝一会,一名心腹前来禀报,
四个义子,
孙可望、刘文秀和艾能奇接受了张献忠送的美女,
李定国去是婉拒。
“驴球蛋,给他送美女还嫌不好,老二这孩子真是倔,多少人兄弟想要,都轮不到他们呢。”张献忠有些不高兴地骂了起来。
四个义子表现越来越出色,逐渐成为军中的中流底柱,
张献忠称帝后,把四个义子都封为王,
孙可望为平东王,刘文秀为抚南王,
李定国为安西王,艾能奇为定北王。
这次搜罗到的美女,也分给四个义子享用,wWW.ΧìǔΜЬ.CǒΜ
没想到,李定国拒绝了。
新晋御史大夫李时荣叹了一口气说:“安西王自福建归来后,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话音出一落,现场变得有些安静。
张献忠把手里的酒杯往桌面上一放,瓮声瓮气地说:“不是不一样,是有二心了。”
以前李定国会很积极出谋划策,想着怎么跟官军周旋,
想着怎么扩大地盘,
回来后,这方面的积极性明显少了,
还经常劝张献忠跟士绅搞好关系,
说什么处理好阶级矛盾,就能团结更多的人,
抢掠不好,那是竭泽而渔,
用刀去抢,还不如用心经营,
老是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张献忠非常怒火。
吏部尚书谢凤洲有些迟疑地说:“皇上,有些话,臣不知该不该说。”
张献忠很粗鄙地说:“这里又没外人,驴球蛋的,老子...朕最烦就是说半句藏半句的人,快说。”
就是称帝了,张献忠还是不改草莽英雄的本色,
经常出口出脏,
就是下圣旨,
有的圣旨还是用大白话、脏话。
谢凤洲也知他的脾气,闻言应了一声,很快说道:“皇上,微臣得到确切消息,福建总督陆长乐,率保乡军从闽安出发,从建州旋城登陆,直抄建虏老巢了。”
李时荣闻言大惊,连忙问道:“什么?他们竟敢去抄建虏的老巢?”
这些年,光听建虏打压大明,
多次入关抢掠,无恶不作,
有情报说他们都快抢到山东了,
那些大明将士,一个个龟缩在卫所城内,
眼睁睁地看着建虏兵大摇大摆地走过,也没人敢出城拦截,
没想到,陆长乐有这种勇气。
“已经多方印证,是真的。”谢凤洲一脸肯定地说。
李时荣还有些不信:“定西王不是说,福建内乱刚定,有待恢复元气吗?”
“所以才说定西王有些变了”谢凤洲再次语出惊人地说:
“据我得到可靠情报,福建总督陆长乐,对定西王很看重”
“定西王被俘后,给他安排官职,还多次邀请他一起用餐”
“有细作打探清楚,定西王是拿着福督总督陆长乐放行条出的福建。”
谢凤洲是一个文人,说话自带一种文雅,
然而这些话的内容,太惊人了。
李时荣皱着眉头说:“谢尚书,慎言,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张献忠建立政权后,并没有亲生儿女,
有人说造反时家人受到牵连,全部处斩,
也有人说张献忠知道风险很大,
早就让信得过的部下,带着他的儿女和一大笔财富隐姓埋名了,
不管怎样,四个义子自然成了他的接班人,
其中以孙可望和李定国的呼声最高,
谢凤洲,就是孙可望的支持者。
李时荣是中间派,两不相帮。
谢凤洲一脸肯定地说:“李大夫,谢某这样说,肯定是有足够的依据,若是不信,你也可以派人去调查。”
“不信,老夫肯定要派人去查。”李时荣不甘示弱地说。
张献忠瞪着眼,盯着谢凤洲说:“谢尚书,你说的,可是真的?欺君,那可是死罪。”
“臣愿以颈上人头,保证所说句句属实。”谢凤洲丝毫不畏惧地说。
李时荣一听急了:“皇上,事关重大,一定要调查清楚。”
定西王李定国,对大西来说太重要了,
现在大西政权不稳,要是再内耗恶斗,
后果不敢想像。
“够了”张献忠大声喝道:“驴球蛋的,你们不用吵了,老子试一下即可。”
第二日,张献忠让四个义子陪自己吃早饭,
父子几人经常一起吃早饭,李定国也察觉有什么异常,
吃着吃着,张献忠突然说:“老子收到可靠情报,福建总督陆长乐,率麾下主力从海路出发,偷偷抄了建虏的老巢,现在福建防守肯定空虚,我打算挥军南下,给他来一个黄雀在后,儿郎们,你们怎么看?”
“太好了,义王,就打福建,听说福建很多人靠海贸发了大财,一个个富得流油”孙可望第一个表示支持。
“义父,太妙了,陆长乐趁建虏放关,他是螳螂捕蝉,我们正好来一个黄雀在后”
“这地方没什么油水了,去福建好啊,儿臣听父王的。”
刘文秀和艾能奇也纷纷表示支持。
李定国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义王,情报可靠吗?他们真去抄建虏的老巢?不是船队巡逻?”
不能吧,保乡队只有一万多人,
跟郑氏决战,伤亡近半,这么快就恢复元气?
当中会不会是陷阱?
“应该不假”张献忠淡定地说:“那段时间,福建的关口查得很严,一些重要关隘,直接关闭了,看来是暗渡陈仓。”
孙可望马上质问道:“二弟,当日我们提议攻打福建,你再三阻止,是不是知道陆长乐要抄建虏老巢,故意替他掩护?”
“大哥,这事怎么能扯在一起呢”李定国当场反驳:
“当日我所说的,的确是我的判断,郑芝龙兄弟三人,超过十万精锐,都让他打残打散了,就是我们去,能有多大作用?”
“是吗,二弟,你不是足智多谋吗,抄建虏老巢那么大的事情,陆长乐岂能没有准备,在福建那么久,真没看出来?”
“我只是阶下囚,哪能让我知道?”
“是吗?”孙可望冷笑地说:“二弟,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孙可望,我敬你是兄长,这才让着你,你别得寸进尺。”
“怎么,让我说中心情,李定国,你这是心虚吗?”
眼看二人越吵越凶,快要动手了,
张献忠猛的一拍桌子:“够了!”
看到张献忠发怒了,所有都噤声。
张献忠头也不抬地说:“姓陆的不是带人走了吗,福建现在很空虚,建虏在直隶抢掠,朝廷调兵遣将,围堵我们的人马明显少了,趁这个机会,我们就打福建。”
“好,听父王的。”孙可望、刘文秀和艾能奇纷纷表态同意。
李定国连忙劝道:“父王,现在福建军民一心,占了地利人和,我们劳师远征,只怕占不到便宜,就是保乡军主力不在,当地民团的数量很可观,他们还有犀利的火器,请父王三思。”
大西军看似人强马壮、声势浩大,
实则虚有其表,靠的就是那几千老兵,
其余的多是没受过训练的老百姓,
打顺风仗、跟在后面作作样子还可以,
真打大仗、血仗,一触即溃,
去打福建,那就是千里送人头,
李定国相信,陆长乐敢带人去抄建虏的老巢,
肯定做了万全之策。
张献忠脸色一拉,突然大声喝道:“来人,把李定国这逆子绑了。”
几名亲卫闻言,一拥而上,把李定国双手扳在背后绑上,
李定国有些愕然,也不敢反抗,
任由人把自己捆了。
“父王,不知儿臣错在何处?”李定国回过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句不合就把自己捆了,
自己也是说真心话啊。
张献忠走到李定国面前,大声喝道:“老老实实回答,不许有半句虚言,老子问你,在福建时,你是不是替陆长乐办事?”
“...是”李定国犹豫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明明有很多机会逃跑,为何不跑?”
“回父王的话,陆长乐提了一个条件,是替他干活、不私自逃跑,就饶了儿臣的性命,儿臣迫于无奈,只能答应。”
“哦,是吗,老子再问你,陆长乐请你吃过几次饭,以你的身手,有很大的机会拿下他要挟或杀死他,为何不动手?”
李定国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张献忠的脸色又阴沉了二分,冷笑地说:“老子替你说吧,他饶了你的命,他的为人还有能力让你很佩服,对吧?”
“对”
“你这次回来,不是逃跑,是姓陆的给你放行条,你是持放行条出的福建,是不是?”
说到后面,张献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用一种咆哮的声音吼出来的。
“...是”
张献忠问得这么精细,肯定是有了答案,
狡辩没有意义,不如爽快一点承认。
“好,很好,驴球蛋的,没想到老子身边多了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张献忠怒不可恕地说:“把他的官服扒了,押进大牢。”
最看好的义子,竟然跟自己不是一条心,
竟敢欺骗自己,张献忠快要气晕了。
李定国被人拖走时,还是忍不住提醒:“义王,福建不能去,现在福建铁板一块,他们还有一种叫手榴弹的犀利火器,郑芝龙十万精锐就是败在火器下,千万千万不要去啊。”
有些事,一下子很难解释得清,
特别在义父暴怒的时候,
李定国相信自己还有机会,第一时间不是求情,
而是提醒张献忠不要去冒险。
“没老子的命令,谁也不能放。”张献忠余怒未息地说。
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三人连忙讨好张献忠,
让这位易怒的父王消气。
李定国被关在大牢的一间单人牢房里,
幸好,那些看守的大西士兵没有为难他。
李定国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番肺腑之言,换来牢狱之灾
没办法,只能等义父的气消了,
再慢慢跟他解释,
李定国在牢里苦等了一天,也没人来提审自己,
中途有好心的士兵,偷偷把自己的饭菜分了李定国一半,
只是,李定国吃不下。
一直等到晚上也没人,李定国也不知等了多久,
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被一阵刀剑的相撞声还有惨叫声惊醒,
睁眼一看,只见心腹亲卫队长许振威,带着几个老部下在屠杀守狱的士兵,
“许振威、郭全,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李定国回过神,厉声喝道。
杀狱兵劫狱,这是造反,
要是义父追究起来,他们肯定没命。
许振威一刀结束守在牢门的士兵,从他腰带扯下钥匙,
一边开锁一边说:“将军,快逃,孙可望突然带兵搜查将军的住所,搜出几封可疑书信还有一块令牌,全是对将军不利的东西,姓孙禀报皇上后,皇上龙颜大怒,让姓孙的清查。”
“姓孙的公报私仇,小豆子、刘大锤子还有豁牙子,都被姓孙的杀了,幸好有人提前通风,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军死在这里,特地前来劫狱。”许振威补充道。
“栽赃嫁祸,肯定是姓孙的想落井下石,不行,我要见义父。”李定国一脸愤怒地说。
郭全在一旁劝道:“将军,要是皇上相信你,就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保命要紧。”
许振威焦急地说:“肯定是姓孙妒忌将军的才能,暗中加害,只是现在说不清再说将军早上说的那些话,让皇上很是生气,一天都杀了四个侍婢,还是走吧。”
听到外面的喊杀声,再看看手下身上斑斑的血迹,
李定国长叹一声,随即当机立断地说:“义王对我误会太深,我还要留着性命寻找乱世中丢失的妹妹,养育之恩,他日再报,兄弟们,我们撤。”
自己不怕,可不能辜负那些舍死救自己的兄弟,
还要留着性命,寻找乱世中丢失的妹妹,
李定国向张献忠住的地方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随手捡起一把朴刀,带领为数不多的心腹杀出去。
城中一处豪宅,二层高的赏月亭里,
李时荣看着城中着火的地方,一脸恭敬地说:“柳先生,这下满意了吧。”
半个月前,突然有一个叫柳如风的人找到自己,
还带来自己家人的信,
为了家人的安全,李时荣答应柳如风一个条件,
配合他,赶走李定国。
也就李时荣的配合,
谢凤洲很幸运的得到李定国在福建的那些情报,
李时荣再利用手里的权力,给李定国加了点“料”,
关键时刻调开部分守卫,让李定国一伙人能杀出重围。
都不用特地去打听,
满城都在叫“李定国跑了,快追”的声音,
柳如风满意地点点头:“李大夫放心,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祝李大夫前程似锦,告辞。”
说音一落,柳如风像只猫一样从赏月亭跳下,
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李时荣是偷偷出来投靠张献忠,
生怕连累家人,用的是化名,
柳如风答应他的条件是,帮李时荣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简单,找一具差不多的尸首,买通杵作和官吏,
证明死的是“李时荣”,登记入册后,
无论李时荣干什么,都不会再牵连家人。
袁州城外,李定国感到已经甩掉了追兵,
示意一众心腹放慢马的脚步,
马的爆发力强,但不能持久,
一口气跑了十多里,再不休息一下,
很伤马,
郭全策马跟上来,开口问道:“将军,我们现在去哪?”
李定国看了看跟随自己一起出逃的十二人,犹豫了一下,很快有了决定:“建虏不是在直隶山东吗,我准备去看看,你们怕不怕?”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跟陆长乐有勾结,
这时去福建,更坐实了罪名,
李定国心中想去福建这个乱世中的世外桃源,
不过内心的骄傲,让李定国作出一个相反的决定。
“属下誓死追随将军”许振威、郭全等人异口同声地说。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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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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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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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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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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