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白正轩他们若是不出手,白兮苧可能会感觉不到。
可他们时不时的出手清理附近的丧尸,即使再小心翼翼,白兮苧还是发现了。
这两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只剩下最后一步验证。
刷刷刷洗袜子的声音响起,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似乎在证明自己真的在认真的洗袜子,为了表现自己,冷夜白洗的很认真。
手都快出现残影了。
刺啦一声。
布料被扯破的声音响起。
高阶异能者就是不一样。
“缝好,重新洗。”
白兮苧声音淡淡的,看不出来她脸上什么情绪。
“好的。”
冷夜白松了一口气,默默的找了一个吹风机把袜子吹干,乖巧的拿了针线,让白正轩帮忙穿针引线。
坐在小板凳上缝合了起来。
缝的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好看。
宽大的手掌捏着一枚绣花针,看起来颇为勉强。
“啧啧啧,你这缝的也太难看了!”白正轩一脸的嫌弃的坐在冷夜白身旁指导,“你捏的姿势不对,得这样捏,还有针缝得再密集一些,别抖!”
白正轩莫名的有了一股优越感。
就像古代大宅院里的老太太一样,把自己的“持家之道”以长辈的口吻传授给新进门的媳妇。
白安海也抽空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这冷夜白不行啊!
缝的也太难看了一些,还没有白一凡缝的好看呢!
在男人堆里,单论缝合的技术,白一凡不再是倒数第一了,冷夜白才是。
冷夜白虚心的和白正轩请教,一脸认真的缝合着袜子。
白兮苧看着两人蹲在一起缝合袜子的场景,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笑意过后,带着一抹苦涩。
明明是很温馨的场景,白兮苧却想到了她重生前的事情。
末世三年,她没有见过爷爷奶奶,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后来,她就自爆了。
现在想来,爷爷奶奶才是最痛苦的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兮苧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眼睛,靠在沙发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光是想想爷爷奶奶的处境,她的心里就很难受。
她想,也许她该再坚持坚持。
若是真的从那个研究所里逃了出来,说不定还能再次碰到爷爷奶奶……
白家的其他人并没有意识到大巴车后面还跟着人,也没有意识到中年.白正轩两人的真实身份。
王依云捧着美妆杂志看的津津有味。
刘静则戴着老花镜,看着手上的平板。
平板里播放着早就下载好的视频,里面是大型家庭伦理剧。
白安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冷夜白的身后,时不时的还嫌弃两声冷夜白的针线活。
一家人舒适的在大巴车里享受天伦之乐。
而中年.白正轩两人为了能和白家人靠的再近一些,远远的跟在大巴车的后方,露宿树上。
即使如此,中年.白正轩老两口也是心满意足的。
白兮苧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冷夜白捏着针线,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白兮苧,看到了她拧着的眉头。
“呀!”
冷夜白突然抖了一下,喊出了声音来。
“呀,真笨!缝个袜子也能扎到手指!”
白安海轻轻的摇了摇头,脸却是对着白兮苧的方向说的。
像是故意让她听到似的。
宠了二十多年的小公主心情不好,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冷夜白是故意扎手的,他也是故意喊出声音来的。
果然,听到冷夜白被扎了手,白兮苧睁开了眼睛。
“不会缝就别缝了,扔了吧!”白兮苧道。
清秀的脸上挂着一抹忧郁,怎么也揉不开。
“我没事,我还可以缝。”
冷夜白往白兮苧身旁移动了一些,拿着针线又开始缝。
针在冷夜白“不注意”的时候,又要往手上扎去。
冷夜白心想――
也不知道别人缝袜子的时候把手指扎穿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
也不知道大男人若是被扎穿了手指,跑到女孩子怀里哭唧唧求安慰会不会有些丢脸。
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苧脸上的愁容一直没有消散,还不知道能不能原谅自己呢!
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冷夜白都是和张亦明学的。
那厮昨天晚上就是这样干的,幸好被他及时识破。
呵,绿茶男!
冷夜白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张亦明,手中的针却毫不犹豫的“不小心”往手指上扎。ωωω.χΙυΜЬ.Cǒm
不管怎么说,冷夜白现在是向张亦明同学学习。
茶就茶了,被小苧关心了,就是赚了。
呃――
手指上皮太厚了?
针怎么扎不进去?
啧!
怪自己异能太好!
冷夜白摇了摇头,手指暗暗发力,继续往手指上扎。
针诡异的弯了起来,却还是没有刺入肉里。
冷夜白愣了一下,偷偷的看了一眼白兮苧,恰好对上白兮苧那双黑黝黝的眸子。
心里咯噔一下。
连忙收力。
他咋就忘了,小苧是控制系的?
“针都不会用了?”白兮苧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白兮苧心里是恼冷夜白不告诉自己爷爷奶奶的事情的。
可看到冷夜白现在这个傻样子,心里一下子就释怀了。
谁没事和一个傻子较真呢?
看他那不聪明的样子,白兮苧觉得还是算了。
这货脑袋已经不完整了,自己生他的气,就好像自己也不正常一样!
“咳咳,没,我就是试试针能不能把手刺穿,不是故意要扎手破同情的。”
冷夜白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耳朵微微发红。
“冷大哥,我咋觉得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开车的白一凡默默的吐槽。
“白叔,我今天看到小凡往你的茶杯放了一些盐,不知道你喝出来了没有?”
冷夜白面无表情的转头和白安海说话。
白一凡:!!!!
白安海:????
白一凡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是挺喜欢恶作剧的。
不是白家人虐待白一凡,有的时候纯属白一凡自己找揍。
调皮捣蛋什么的,白一凡没少做。
在班上吓唬女同学,给女同学讲鬼故事,和男同学一起拆桌子吃烧烤,往老师杯子里放跳跳糖,往白正轩老两口泡假牙的杯子里挤柠檬……
都是白一凡的手笔。
每次被发现,都会挨揍。
每次,白一凡手总是欠揍,想捉弄人。
末世后还好了一些,被丧尸面目狰狞的脸吓到了,估计一时之间忘了捉弄人了。
如今,他又恢复了末世前手欠的毛病。
“小凡,路边停车。”
白安海手指重重的按在白一凡的肩膀上。
“咱……们快到老姐说的地方了,就别停了……吧?”
白一凡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冷大哥真是够了,一点也不可爱,他就吐槽了一句,就把他做的事情戳了出来!
小心眼儿!
“开这么久你都累了,还是歇会儿吧!”
父爱如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伴随着电流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白一凡: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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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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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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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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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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