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必然嘎嘎有时间!
学姐家的小孩说饿了,江稚才意识到到饭点了,她本来没指望沈辞安能有时间的,她就随口问问,没想到他还真去。
她带着孩子,肯定不能走远了,待会儿学姐过来接孩子找不到会着急,那就只能请沈辞安吃学校食堂了。
江稚弯腰把小孩儿抱起来,有点遗憾地跟沈辞安说:“只能请你吃食堂了,带着他走远了学姐会着急的……”
沈辞安在意的是吃什么吗,“都可以。”
话音落,揪着人家小孩儿的衣服就从江稚怀里拎出来了。
江稚:……
这拎孩子的姿势还真是跟安铭意一模一样!
虽然她也不会抱孩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xiumb.com
她孩子抱的姿势可能不对,但是沈辞安这么抱肯定不对。
谁家好人抱孩子跟拎塑料袋一样。
“你快放下他!”江稚掰着他的手指,给人孩子解救下来,“怎么可以这么拎着……”
沈辞安:“为什么不可以?”
江稚:“为什么可以?”
沈辞安:“我小时候安铭意就是这么拎我的……”
江稚:“……”你命真大……
穿的衣服厚了这么拎着能抓住,现在穿的衣服薄,容易勒脖子。
“姐姐,我真的可以自己走哒!”小孩儿在江稚面前挥着短短的小胳膊,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江稚抓住他的小手,蹲在他面前,轻轻捏了捏他白白胖胖的小脸。
自己走就自己走吧,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好啦,姐姐知道啦,你最棒了!”
“咳咳……”沈辞安十分突兀地咳了两声。
江稚抬头瞄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垂眸,最终什么也没说,拉着小朋友的手,“走吧,姐姐带你去吃饭。”
这个时间食堂里基本都是大一军训结束的新生,其他年级的学生吃饭时间都比较早,而且他们基本带回宿舍吃。
偶尔有几个在图书馆学习的同学,匆匆吃完饭,抱着书又冲向图书馆,因此一进餐厅的门,就看到一片涌动的绿色人海。
“沈辞安,你吃什么?”餐厅里太吵了,江稚踮着脚尖凑近他的耳朵。
沈辞安眉头紧蹙,烦躁地看着乌泱乌泱的人群,温柔地拍了拍江稚的发顶,“找个地方先坐一会儿,我去买饭吧。”
说完带着一身冷气,融入人群。
江稚牵着小孩儿胖嘟嘟的小手,找了个角落,把他抱到椅子上,自己坐在他对面,把他的水壶打开,放在他面前。
隔几秒,看看手机,安铭意也没说学姐什么时候来接孩子,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学姐家的孩子,她总不能一直带着吧?
[江稚]:这到底是哪个学姐家的孩子,她什么时候过来接?
按理说,那个学姐既然是妈妈了,一定会知道孩子大概什么时间会饿,这会儿应该急着找孩子才对。
江稚无聊地双手托着腮东张西望,眼神四处瞟着寻找沈辞安的身影。
沈辞安因为那张脸,已经被一大半学生记住了,都知道他是教官,再加上他刻在脑门儿上的不耐烦,都怂了吧唧地躲着他走。
原本要排好久的队,沈辞安一过去都默默后退。
他们吃饭的时间,校园内部的吃瓜群开始活跃了,一开始发到群里的版本是教官和学生恋爱。
随后迅速反转,因为有人拍到了江稚还领着一个小孩儿,传言成了教官和学生恋爱,正妻领着孩子来堵人。
直到有人认出了江稚,在广大吃瓜学子细致的分析和严密的逻辑推理之下,江稚已经被传成了苦情小白花了。
一个寝室四个人,每个人听过的版本都不一样,每个人回宿舍第一句话都是:
家人们,有大瓜!
一个瓜吃四次,次次不重样……
夜幕四合,晚风轻拂,树影婆娑,黛青色的天幕,寥落地几颗稀疏的星子。
江稚坐在台阶上,看着夜训的大冤种们,正步踢得跟丧尸一样。
“小朋友,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啊?”江稚长叹一口起,手掌轻轻揉着他细软的头发。
昏昏欲睡的小朋友靠在江稚身上,强打起精神,呜呜囔囔的小奶音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妈妈叫周映溪——”
“你说什么?”江稚莫名感觉这个名字熟悉,俯身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周——映——溪——”他很配合地放大声音,一字一顿。
周映溪……
我去,老熟人啊!
当年她大一的时候,周映溪是她的班助,当时她跟林白相爱相杀在学校还是一段“佳话”。
这么一看,这个小孩儿跟林白还有点像,江稚拿出手机对着身边的小朋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周映溪。
[江稚]:学姐,这是不是你家小孩儿?
周映溪秒回她:对,对,是我儿子,你们现在在哪儿?
她估计着时间,孩子该饿了,她还联系不上安铭意,安铭意只是跟她说,把孩子给一个学妹了。
她忙得浑浑噩噩的,一着急给忘了安铭意今年就收了两个研究生,另一个还是个男生。
学妹自然就是江稚了,小组群里新进来的唯一一个女孩子就是。
[江稚]:我们在操场看新生军训,他有点困了……
学姐你在哪儿,我带他过去吧。
[周映溪]:不用,我回家刚好路过操场,我去找你们。
周映溪刚把孩子接走,安铭意也回消息了。
[安铭意]:我跟她说了,之前学生会的,她认识你。
叫周映溪。
周映溪不敢骂他,江稚还不敢骂他吗?
[江稚]:你山炮嗷!
安铭意觉得自己被骂的委屈,想跟她争辩一下,回复他的只有红色的感叹号。
得,这是又把他拉黑了……
没过多久,安铭意的电话打过来了,“小白眼儿狼,赶紧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不然我找你妈告状了!”
江稚接起来,熟练地拿着手机跟自己的耳朵拉开距离,“你要敢找我妈告状,我就找你妈告状!”
“有本事你去!”
安铭意的性子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跟江稚完全没有代沟,江稚经常忘了他的年龄,两人就当同龄人相处。
“去就去,我去告诉童姨你勾引我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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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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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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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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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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