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稚拒绝,南寻脱口而出,“她不能喝,酒量不行。”
“你怎么知道?”导演不满地白了南寻一眼。
江稚也诧异地看向他,她从来没说过她不能喝酒,南寻面不改色地反问导演,“云惜茉说你没听到?”
导演愣了一下,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又觉得云惜茉确实说过。
江稚皱着眉,探究的目光扫向南寻,他面色如常,“怎么了,你还真的想去喝点?”
“我不去……”江稚跟导演道了个谦,转身就走。
南寻跟导演周旋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追上江稚,“你就这么走了,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
“你确定你要担心我?”江稚抱着手臂,拿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想起下午被江稚一顿揍,他说这话确实不合适,真有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话不要说这么绝,多个朋友多条路……”
江稚不想听他废话,干脆打断他,“少个朋友吃次席!”
不怪她对南寻敌意太大,只是他是真的欠。
南寻还想跟上去,却收到了他经纪人的电话,只好放慢脚步,远远地跟着江稚,“你不是说不管我了吗,怎么又给我打电话?”
“你是不是跟后来进组的一个小姑娘走得挺近的?”
“你这话说的,”南寻烦躁地捋起自己的头发,玩世不恭,“我跟哪个小姑娘走的不近?”
南寻跟自己的经纪人理念有些不和,他的经纪人总想走让他靠流量,他自己想靠实力。
江稚听着南寻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没有跟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从第一天见南寻,就让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心里毛毛的。
就像今天晚上,云惜茉那个人精绝对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她酒量不行,不能喝酒。
江稚的酒量出奇的差,如果有人想利用一下,含一点酒精的饮料就能把她放倒,比比迷药都好用。wWW.ΧìǔΜЬ.CǒΜ
墨色浓抹描绘夜色,古镇缀着几颗摇曳的翠柳,柳枝搭在水面上,搅动一池涟漪。
残星入夜,山抹微云,碎石铺满幽巷,巷边排列整齐的木屋点着小灯,在黑夜里笼罩着一方光明的天地。
细密的雨落下,无声地没入地面。
夜色虽美,但总觉得有些诡异,现在才九点多,街上却安静地让人头皮发麻。
就算这一代居住的大多数是老人,九点多没人了也太夸张了。
这里的大爷大妈都不跳广场舞吗?
江稚搓了搓被风吹冷的手臂,加快了脚步。
胡同的分叉口,传来说话的声音,男人压低的声音透着威胁,还有女子低声的抽泣和挣扎脚撕扯衣服的声音。
江稚的脚步顿了一下,低着头想快步过去,她最大的正义感就是帮她报个警了。
她在这人生地不熟,学的那点功夫自保足够,无法确定够不够见义勇为的实力时,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把头埋的低低的,手机停在拨打报警电话的界面,但迟迟没有按下去,为了避免惊动他们,她想走远了再拨通。
“救命,救救我,”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求求你,救救我!”
被钳制住的那个女人,见有人路过,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咬了抓着她的男人一口。
男人松手的瞬间,她大声向江稚求救。
胡同里五个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眼神如利剑一般齐齐射向江稚。
江稚脚步一顿,心跳骤然加速,借着昏暗的灯光,江稚可以看清离她最近的那个男子,脸上一条蜈蚣一般的疤痕,从眉头带到鼻子。
那几个男人看到江稚一个小姑娘也愣了一下,趁他们出神,江稚慢慢地后退两步,拔腿就跑。
“追!”刀疤脸振臂一呼,留下一个人看着被抓的女人,其他人去追江稚。
“别让她跑了,连她一起带走,不能让她坏了事儿!”
那几个男人一看就是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的,江稚憋着一口气,赶紧往酒店跑,却被抄近路冲出来的他们拦下来。
刀疤脸直接从背后抱住她的手臂,死死按住江稚,其他几个人一哄而上,合力把她按在地上。
江稚暗暗祈祷警察能快点到,她边跑边拨通了报警电话,剧烈的运动,说话断断续续,也不知道自己说明白了没有。
力量的悬殊让她挣扎不得,刀疤脸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儿带有刺激性气味的毛巾,脏兮兮的毛巾浸了乙醚,捂住江稚的口鼻。
这一群人一看就是惯犯,乙醚的用量控制的很好,仅仅几秒中,江稚便失去了意识。
“连同那个女人,一起带走!”刀疤脸拎小鸡仔儿一样,把江稚从地上拎起来,丢给其他人。
“妈的,还报了警!”他把江稚的手机捡起来,熟练的拔出手机卡,连同手机一起扔进了旁边的河里。
把江稚塞进一个面包车,银白色的车身没入黑夜,红色的尾灯渐行渐远。
南寻听到动静,一路追过来,一切已经迟了,江稚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他的眸子中带着嗜血的杀意,指尖闪过一个紫色的光点。
南寻猛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四下景色落进一瞬间的虚无,陷入白茫茫一片,指间若隐若现的光亮消失。
他捂着胸口倚在旁边的墙上,看着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视线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收回迈出去的一只脚。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闲庭信步地走回了酒店。
江稚被绑架的消息传回京城已经是第二天了,当地的警方找了一晚上没有任何消息。
警方明里暗里提醒江晏,靠他们把江稚找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了。
近期这里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全是女子,年龄从十五六岁到二三十岁不等。
其中主要是没有正经工作,年少步入社会的人,这一类人大多数跟亲人联系较少,朋友也是一些表面的酒肉朋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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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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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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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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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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